你就是解藥

2024-10-11 20:00:44 作者: 尤知遇
  這天晚上,聞琛總算聽到了關於岑汐的整個故事。

  「阿煜,要不然我來安排記者,你就當眾宣布跟你家那死老頭斷絕父子關係,實在不行你兩當眾打一架,這樣岑汐知道你和她是一條戰線的,可能就肯叫你一聲哥哥了。」

  聞琛知道,霍文煜並非貪戀霍家大公子的頭銜,若他真的有心,當年也不會學醫。

  他其實很厭惡這個身份,只是,他還走不掉。

  他和霍榮華的關係水深火熱,但他爺爺是真心疼愛他的,老爺子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他支持霍文煜的所有決定,唯獨以長輩的身份求了他,不要捨棄那個沒有溫度的家。

  老爺子還殘存著希望,希望在他有生之年,可以看到父子握手言和,老古董的思想。

  偏偏,他在霍榮華面前沒什麼話語權,只能要求孫子。

  一邊是自己愧疚的妹妹,一邊是疼他的爺爺,霍文煜其實挺難的。

  氣氛有點壓抑,聞琛受不了這種氣氛,就用腳踢了踢秦時曜。

  「兄弟,對於岑汐這種痴情專一的女人,天降永遠贏不了竹馬,你贏不過周閒的,我敢打賭,周閒現在肯定有難處,等哪天他後悔了,他只要勾一勾手指,岑汐立刻就回頭了,你還是光棍一個。」

  這話說的幸災樂禍,有同情,但不多。

  秦時曜眼皮都懶得抬,「你現在不是光棍?都離婚了,還敢教育我。」

  聞琛瞬間暴跳如雷,氣的不行,「我們會復婚的!」

  聞琛氣不順,又看不慣秦時曜坐那悠哉,就跟霍文煜說:

  「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秦時曜這狗......不對,不能侮辱狗,他不是姓秦嗎,以後就叫他秦獸,這禽獸比岑汐大了快八歲啊,你就岑汐這一個親妹妹,你讓一個老禽獸禍害她?」

  老禽獸。

  是有點忍不了,年紀這塊他一直很介意的。

  霍文煜跟秦時曜打了一架。

  過程中,秦時曜踹了聞琛一腳,然後三個人打在一起,也不管誰是誰,誰在跟前就打誰,想揍誰就揍誰。

  一場混戰,都挺酣暢淋漓,最後同時靠在池壁上。

  聞琛粗喘著氣,罵罵咧咧的,「岑汐的事我到今晚才全都知道,你們兩個現在都把我排擠在外了,有秘密也不跟我分享了。」

  霍文煜剛才被秦時曜一拳打臉上了,對他也不爽,也罵了一句。

  「不是把你排擠在外,是秦獸把我們兩都排擠了,偷偷惦記我妹,要不是我說我要幫周閒,這貨也不會一著急跟我坦白,說讓我妹主動追他,我以為還沒開始,結果人都被他追到了。」

  聞琛一聽這話樂了,剛才也被秦時曜揍了好幾拳,適時的添油加醋。

  「嘿,追你妹這事,我比你先知道,上次他們來常安,他趁岑汐醉酒偷吻岑汐,難捨難分的,那真是......嘖,這禽獸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也不知道在哪學的,估計自己偷偷在家看片了。」

  霍文煜又來氣了,就要揮拳,手機突然響了。

  聞琛趁著霍文煜去接電話,湊到秦時曜旁邊,攬著他的肩膀神神秘秘道:

  「兄弟,別說哥們不幫你,這大除夕的,你跟霍文煜一個老光棍睡什麼啊,我剛才在你兜里塞了盒好東西,本來是我給自己準備的,誰讓喬蕊今晚非跟我對著幹,我又不能真惹怒了她,唉,算了,便宜你了,你和岑汐用吧,岡本......」

  話還沒說完,秦時曜的手機也響了。

  「臥槽!」

  聞琛伸手抹去被濺了一臉的水珠,瞪著跟風一樣忽而跳出去的秦時曜,罵了一句,「臥槽也不用這麼猴急吧!」

  霍文煜掛了電話回來,就見秦時曜裹了浴巾疾步跑開了,轉頭問聞琛,「他幹什麼去?」

  聞琛想著這事最忌諱被中途打斷,於是認真道:「岑汐喊他有事,你別去打擾他。」

  霍文煜皺眉,低頭看看已經黑屏的手機,周閒說要把上次的故事講完,本來想讓秦時曜一起去聽,現在......

  也罷,他自己先去。

  .........

  岑汐在電話里的語氣孱弱急促,秦時曜以為她出了什麼事,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來。

  主臥的房門沒鎖,他開門進去,在浴室找到了岑汐,被眼前的一幕震住。

  岑汐坐在浴缸里,身上的毛衣已經脫下來,只有被水浸透的內衣,長發沾了水緊貼在後背,暖黃的燈光下,雪白軀體盈盈嬌媚。

  不知是不是太冷了,她整個人顫抖的厲害。

  秦時曜呼吸紊亂急促,卻也只是一瞬的痴迷,他大步走上前,見浴缸里放著淋浴噴頭還放著水,手一碰,竟是冷水,臉色瞬間繃的難看,立刻把人從水裡抱起來。

  岑汐一直用冷水維持清醒,還沒完全喪失理智,被秦時曜抱出來後,就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一開口,聲音啞的不行。

  「我好像吃了什麼東西了,用冷水不行,快撐不住了。」

  聞言,秦時曜先是一愣,盯著她潮紅的臉,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她說的什麼,周身四散駭人的戾氣,高漲的怒火讓俊臉鐵青,瞬息萬變的眸子氤出血色。

  顧不上問怎麼回事,只是極快的扯了架子上的浴巾把她裹住。

  「去醫院。」

  抱著她幾乎要衝出門去,岑汐說不去醫院,秦時曜繼續往前走,克制的聲音隱約還能聽出一絲冷厲。

  「不行,必須去醫院。」

  岑汐軟軟的趴在他胸口,輕咬著櫻唇,「我不去,我要你。」

  秦時曜的腳步猛然一頓,岑汐能察覺到男人的身軀重重顫了下,更摟緊了他的脖子。

  「你就是解藥,你給我解」

  秦時曜低頭看她,眸子比黑夜還濃稠,喉嚨發乾,「岑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還清醒嗎?」

  岑汐去尋他的唇,主動貼上去,「我知道,我現在還清醒,秦時曜,我就要你給我解,你願不願意?」

  秦時曜沒有推開她,也沒回應,只是勉強壓制著幾乎要沸騰的血液,啞聲提醒她。

  「你說過,我們還是試試,給我轉正前,不許我過界。」

  岑汐感覺他唇上涼涼的,貼在一起很舒服,更渴望的索取著。

  「我現在就給你轉正,我們不試試了,我們認真的開始,你要是不嫌棄我,我們就以結婚為前提,認真的交往。」

  秦時曜艱難的避開她越發強勢的吻,黑眸不復平日的冷靜,裡面有燃燒的欲,強烈的渴望迫切到他自己都恐懼。

  卻怕她後悔,再一次商量。

  「岑汐,你乖一點,我們去醫院,等過了今晚,等你真的完全清醒完全理智了,你想怎麼樣都可以,好不好?」

  他把她裹緊了些,抱著又往外走,岑汐有些急了。

  「不好!」

  她使勁掙扎了兩下,把胳膊從浴巾里伸出來,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我現在真是清醒的,你要是今晚不給我解,我們就分手,這種時候你都不碰我,我要你這男朋友有什麼用?」

  秦時曜向來最不屑激將法,此刻岑汐的激將法,卻一下擊中他的死穴。

  分手?不可能。

  雖然不知道她是受了什麼刺激,但是,是她自己挑起的火,就算會後悔,也遲了。

  秦時曜鎖了門,先把岑汐抱回浴室,給她洗了個熱水澡,洗的很認真,所以發現了她光滑皙白的皮膚上遺落的那些痕跡。

  像是......吻痕。

  秦時曜沉黑的眸子藏著隱隱約約的火焰,修長指節慢慢在那些痕跡上摩挲,喉結起伏滾動,克制的情緒帶著滔天怒意。

  不去醫院,秦時曜此刻也沒那麼著急,熱水衝去她身上的涼意,又給她洗了頭,再擦乾身體吹乾頭髮,最後圈在懷裡抱到床上。

  秦時曜只留了床頭柜上的一盞檯燈,光線暖黃微薄,依稀能看見她身上那些痕跡。

  「誰弄的?」

  岑汐的理智在一點點消退,殘留的清醒在他的手掌貼著皮膚摩擦時,反應了一會才明白他的意思。

  不想他找周閒的麻煩,這種情況又沒辦法想到合適的理由,就拒絕回答。

  「回頭再給你解釋,你快點,我撐不住了。」

  她雙手環住他的脖子,使勁往下壓,迷糊的去親他的鎖骨,嬌嬌弱弱喊著他的名字,縱然秦時曜再被這些痕跡氣的渾身發抖,也完全受不住她這樣的蠱惑。

  生平第一次,他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水深火熱的感覺。

  身體順勢而下,亢奮占據了理智,從小心翼翼到隨心所欲,尤其身上那些吻痕,他留下更重的痕跡,直到完全覆蓋,心裡的火才漸漸消散。

  疾風驟雨前,秦時曜停下動作,汗涔涔的吻她迷糊的眸,最後一次問她會不會後悔。

  後悔?

  岑汐在失神狀態下勉強恢復一絲清醒,搖頭。

  喊停她才會後悔,從今晚開始,她要徹徹底底與過去劃清界限,她不管周閒了,他都已經徹底走出來了,她還留在過去幹什麼?

  今晚只要她和秦時曜睡了,她就會死心塌地跟著秦時曜,就算心還不是他的,這輩子,她也只會認定秦時曜了。

  「不後悔,我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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