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櫻花樹下
2024-10-09 20:24:29 作者: 叫我十歲
日子一天天的過,池硯也逐漸從溫茉的生活里淡出。
她每天忙的不可開交,她不再每天給他發消息分享日常,「溫茉,有一個講座你想不想去聽?」
「我這裡有一個名額。」李教授開口。
溫茉眸色閃過一絲欣喜,「可以嗎?」
「當然可以。」李教授笑著,「你每天幫我干那麼多活,這點便利還能不給你了?」
溫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她來到講座時才發現是實時直播的形式,她儘量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
池硯靠在病床上,牆上的電視正播放著新聞。
「沒意思。」
他抬手關了電視,池讓在一旁處理公司的事物,手機里傳來一條最新的新聞消息。
池讓點進去,看到是很有名的講座,他視線掃了眼,正巧到了提問的環節,一個女生站在人群里,攝像頭拉近,溫茉的小臉赫然在目。
池讓扯唇笑了聲,「越來越漂亮了。」說完他視線瞥向池硯。
「你女朋友啊?」池硯沒什麼興致的開口。
「自己看唄。」
池硯的視線瞥向他扔過來的手機。
他眸色一頓,轉瞬表情輕鬆了許多,「確實更漂亮了。」
自從上次以後,池硯積極了許多,他每天遵循醫囑治療,沒事的時候還會出曬曬太陽,也會配合著做復健。
他比誰都想自己好起來。
他轉著左手手指上的戒指,視頻里的溫茉正在發言。
她的話一針見血是許多新人記者很容易忽略的問題。
「這位女士的發言很有參考性,請問您現在在哪高就?」
溫茉微笑著搖頭,語氣不卑不亢,「我是雲大的學生。」
他緩緩點頭,「雲大的李教授我很熟啊。」
溫茉點頭笑著,「我是李教授的學生。」
台上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原來你就是他掛在嘴邊的得意門生。」
「真是後生可畏啊!」他感嘆道。
這場講座讓溫茉受益匪淺,她面上掛著笑意往外走。
「溫茉。」徐駿誠的聲音響起。
溫茉聞聲抬頭,「你怎麼來了?」
徐駿誠走近,「我聽說你來聽講座,我順路來接你回去。」
溫茉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唇,「不用麻煩的。」
「不麻煩。」
他們走著出園區,「溫茉,我不知道你感沒感覺到,我挺喜歡你的。」
「其實,我們可以試著換一種方式相處的。」他側眸看向溫茉。
溫茉停住腳步,笑著,「你誤會了,我有男朋友的。」
徐駿誠一愣,「我們高中就在一起了。」溫茉繼續道。
「我們很相愛。」她眸色閃動,他很少在她臉上看到這種神情。
他有些遲疑的開口,「那為什麼沒有見過他來找你?」
溫茉依舊笑著,「我們都很忙,我也不喜歡每天黏在一起,我們都很滿意現狀。」
徐駿誠點頭笑的有些勉強,「那就好。」
一路上徐駿誠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她,似是在找撒謊的蛛絲馬跡。
池硯的身體也一直在好轉,兩個人的生活里好消息都接踵而來。
又是一年四季更替重來,可盛開卻死在了春暖花開之時。
溫茉收到消息時,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就連怎麼說話怎麼走路似乎都忘了。
她趕到葬禮時,江來也在,她以為他不會來。
「溫茉,你來了。」江來紅著眼道。
溫茉知道江來心裡一直都有盛開,她眼淚不自主的流下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來在角落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曾經盛開指著那道身影說那是她男朋友。
江來完全失去了理智,他衝上前,所有的怒氣都化成了那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
何司珩抬手揉了揉唇角,也毫不留情的揮起拳頭。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許多人都圍了過來,大多都在勸架,「你這個男朋友怎麼當的!」
「你踏馬就是找死!」江來一拳接著一拳。
「男朋友?你有臉提這三個字?」何司珩冷聲道。
「還有,我是她表哥。」
江來的拳頭還沒落下,在距離他的臉還有一寸的時候頓住了手。
「你說什麼?」江來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覺得呢?」何司珩依舊那副模樣。
兩個人都冷靜下來,找了個無人的地方,「你是她表哥?」
「如假包換。」
「所以她根本就沒什麼男朋友。」江來閉著眼,蹙著眉頭,語氣都變了。
「她就是故意要我和她吵架,鬧掰,要的就是離開我…」說著他頹廢的後退了幾步。
他的語氣後悔不已,聲音都在顫抖。
「阿姨,您應該告訴我的。」溫茉陪在盛母身邊,她只有盛開一個女兒,而今卻正經歷著喪女之痛。
盛母眼睛腫的高出皮膚許多,她坐在沙發上緩緩搖頭,「是她不讓告訴你的,她說她希望她在你的回憶里永遠是美好的。」
說著盛母的眼淚更是止不住,溫茉癟了癟嘴,強忍著不出聲音,淚無聲的滑落。
盛父更是悲痛不已,他作為頂樑柱,他更是要藏好情緒照顧好這個家。
「阿姨,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她,辜負了您的期望。」江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走了過來。
他半蹲在盛母身前,流著淚開口,盛母伸手溫柔的拂去他眼角的淚珠。
「不怪你孩子。」
「都是因為我和她爸爸平時太忙,根本顧不上關心她。」盛母哽咽的說著。
盛開的墓碑立在一棵櫻花樹下,只因她生前最愛櫻花。
江來懷裡抱著一束鮮紅的玫瑰,他望著她有些失神。
墓碑上的盛開笑的格外燦爛,她身上還穿著那條白色的禮服紗裙,整個人漂亮的不成樣子。
鮮活的像他懷裡的紅玫瑰。
她曾說她如果有不測她會讓她愛的人記她一輩子,她才不會像電影女主角那麼傻。
溫茉艱難的扯出一抹笑,「笨蛋,你比電影女主角更傻。」她的唇瓣顫抖著。
那一年春,盛開穿著自己最愛的白色禮服紗裙,葬在了她最愛的櫻花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