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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甜味劑

2024-10-09 20:24:29 作者: 叫我十歲
  已是夜半三更,溫茉從夢裡驚醒,眼角還掛著淚珠。

  夜裡死一般的寂靜,悲傷的情緒被無限放大。

  她只覺得眼睛有些睜不開。

  她打開手機,看到了池硯發來了許多消息,她都沒來得及回。

  【我沒事,讓你擔心了。】她回復道。

  她本是出於禮貌的回應一下,已經是半夜了,她並沒有奢求他會回。

  可他幾乎是秒回,【還沒睡?】

  【又醒了。】

  這一次池硯並沒有再發消息過來,他撥了電話過來。

  溫茉猶豫了下,將床頭的燈打開,清了清嗓子,「餵?」

  「做噩夢了?」池硯開口道。

  即使溫茉表現得很自然,但還是被池硯聽出了她嗓音的不對勁。

  溫茉也不隱瞞,如實道,「嗯。」

  「那要不要和我說說?」池硯散漫的聲音響起。

  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提晚上發生的事。

  「你怎麼還沒睡?」溫茉開口問道。

  池硯也順著她的話說,「想你了,睡不著。」一如既往的不正經。

  溫茉難得的笑了下,「你嘴裡就會說這些。」

  「那你想聽什麼?我說給你聽。」池硯也難得的溫柔,耐心的哄道。

  「我想聽歌。」溫茉思索片刻開口道。

  「好,想聽什麼?」

  「都可以。」溫茉一時也想不起來。

  「好,我想想啊,唱什麼好呢?」池硯自言自語道。

  安靜了片刻,溫茉似是聽到有風聲,「你沒在家?」

  「我在陽台吹吹風。」池硯回答道。

  溫茉沒再懷疑,半晌,耳邊傳來他的聲音。

  「著迷於你眼睛」

  「銀河有跡可循」

  「穿過時間的縫隙」

  「它依然真實地」

  「吸引我軌跡」

  ……

  他的歌聲在安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空靈,他的聲音本就好聽,低沉又有磁性,在溫茉耳朵里,甚至比原唱要好聽。

  「還有多遠才能進入你的心」

  「還有多久才能和你貼近」

  「咫尺遠近卻」

  「無法靠近的那個人」

  「也等著和你相遇」

  ……

  溫茉彎著唇聽著聽筒里傳來的歌聲,心情竟真的好了許多。

  池硯的存在像甜味劑一樣,只要有他在,他就能趕走她生活里所有的苦。

  一首歌唱完,「好聽。」溫茉抿唇開口道。

  「好聽?」池硯揚著聲音問道。

  「好聽。」溫茉不厭其煩的回答。

  「還想不想再聽一遍?」

  溫茉手裡摩挲著那條項鍊,彎唇下意識回答,「想。」

  「下樓,面對面唱給你聽。」

  語畢,溫茉僵在原地,反應了幾秒後,迅速跑下樓。

  她的手機還貼在耳邊,嘴裡小口小口喘著粗氣,她來不及等電梯她是跑樓梯下來的。

  池硯就在不遠處,一個手還拿著手機抵在耳邊,另一隻手插在兜里,笑著看她。

  他薄唇一張一合,「晚上好,溫茉。」唇角掛著淺淺笑意。

  他的聲音一半從手機聽筒里傳出來,一半從正前方傳來。

  溫茉的呼吸依舊難以平復,她抬腳走近。

  池硯掛斷了電話,把手機揣進兜里。

  「不冷?」池硯掃了眼她穿著睡衣,腳上沒有穿襪子但好在拖鞋是棉的。

  溫茉並沒有搭他的話,她一步一步的走近。

  池硯見狀不禁笑出聲,「怎麼?嚇傻了?」

  猛的一下,溫茉撲進了他的懷裡,她的雙臂緊緊纏住他的腰。

  池硯大腦有一瞬間宕機,反應過來後也反擁住了她。

  他的手輕輕揉著她的後腦,受委屈了。

  池硯想讓她鬆開,他先給她披件衣服,可溫茉就是不肯。

  她今天格外反常。

  池硯只好由著她,「凍感冒發燒了可不關我的事。」

  「我身體強壯著呢。」溫茉語氣悶悶的。

  「行,你最強壯了。」池硯笑著抱著她,格外享受。

  這一趟,沒白來。

  「池硯,我是沒人要的小孩了。」說著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池硯的神色頓住,收起了笑容,隨即輕鬆的開口,「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你以後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沒人跟我搶了,也挺好。」

  溫茉從他懷裡褪去,撇著嘴嘁了一聲。

  池硯還有些留戀她的懷抱,他將外套脫下來穿在她身上,笑得格外寵溺。

  「你怎麼來了?」溫茉開口問道。

  「我不是說了嗎?」

  池硯湊近用氣聲在她耳邊說道,「想你了,就來嘍。」

  溫茉故作矜持的哦了一聲,「那我這麼大老遠的跑來,你怎麼獎勵我?」

  溫茉思考了會,開口道,「獎勵你寫兩套英語試卷,到學校我檢查。」

  「你還真把自己當我老師了是吧?」池硯親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行吧,誰讓我聽話又好學呢。」池硯繼續道。

  一陣冷風颳過,「我上去拿個衣服。」溫茉轉身就要走。

  卻被池硯反手拉了回來,「你這樣會感冒的。」溫茉看著他上身只剩了一件單薄的衛衣。

  池硯緩緩搖頭,「我一會就走了,你多陪陪我。」

  她作勢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那還給你,你自己穿上。」

  池硯被溫茉倔驢一樣的性子搞得哭笑不得,「我身子很強壯的。」他學著剛才溫茉的語氣開口道。

  溫茉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下來這麼急了,就應該下來的時候拽個外套下來的。

  「做什麼噩夢了?」

  「跟我說說。」池硯垂眸柔情的看著她。

  溫茉遲了幾秒,緩緩開口,「我爸媽離婚了,誰也不要我。」

  「後來他們都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和哥哥變成了沒人要的小孩。」

  池硯點頭表示聽懂了,他開口用哄小孩的語氣道,「你還有你哥哥。」

  「你還有我。」他抬手颳了刮她的鼻子。

  「我哥哥也是這麼說的。」

  「很難過?」

  她搖頭,「有點。」

  「嘴硬。」池硯眯著眼看她,「明明眼還是腫的。」

  溫茉想到什麼似的連忙捂住臉,「我現在肯定醜死了。」

  「不醜,」池硯抬手將她的手從臉上拿下來,開口哄道,「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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