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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知譯背對著路邊在和另一個交警說話，並沒有看到她來了。

    「哦呦，這撞得有點凶哦。」摩的師傅一邊掏手機說八塊一邊抬首望了過去。

    文婧沒心思和他敷衍，快速付了錢朝著林知譯快步而去，「老公！」

    聽到聲音，林知譯扭頭看著小跑過來的文婧，清冷的眉宇柔和下來。還沒開口，文婧已經抓著他的手上下打量了，「沒事吧？有沒有受傷，你轉——算了，你別動，我自己看。」

    她鬆開抓著林知譯的手，繞著把人打量了遍，確認沒有任何傷之後長鬆了口氣，拍拍胸脯，「嚇死我了。」

    「我沒事，就是車被撞得有點狠。就是你未來幾天上班不能睡懶覺了。」

    「這是重點嗎？」文婧橫了他一眼，很是無語。

    都什麼時候了他竟然還有心思說玩笑。

    「是啊。」林知譯點頭，言色真切，「這是我們家最重要的事。」

    「……」

    文婧一噎，胸腔里的小心肝沒出息地跳了跳，找不到話回他，只好又剜了他一眼，瞥向面目全非的車頭，問：「到底怎麼回事？」

    「就像你看到的，對面車趕急變道然後就撞上了。」

    文婧邊聽他講邊繞去駕駛座那側，望著地上四分五裂的後視鏡和零件碎片，直呼好傢夥。

    剛才沒注意原來還有輛電瓶也遭殃了，她扭頭，還是不放心問道：「你真的沒事吧？」

    林知譯搖頭說沒事，攤手反問，「你剛才不是檢查過了嗎？」

    文婧心想也是，提起的擔憂又放了回去，和他耐心等交警的處理後續。

    事故很快就處理好了，接下來就只需要下午去交警中隊取事故認定書叫保險來定損。

    出了這檔子事，文婧也不放心，乾脆請了半天假陪林知譯去處理。

    到了下午上班時間，打了另外兩位車主一起去交警隊拿認定書。

    人比較多，加上負責判定這場事故的交警還在出外警接近四點半三家人才看到判定。

    變道的車主全責，林知譯免責。

    認定出來後和全責車主扯了半天后續維修和賠償事宜就拉著林知譯火急火燎去菜市場買東西。

    在她老家無論是出獄出院還是出車禍事故都會象徵性做點儀式去去晦氣以慰安心。

    以前只見父母準備過，印象里也只是有個大概，所以在買了只雞和一條魚後文婧直接給家裡打了電話詢問。

    她爸媽聽說女婿出了車禍也是嚇了一跳，後來解釋清楚了才放下心來，又聽說兩人要做點迷信，當即就要過來幫忙。

    好說歹說半天才給她勸住，她才作罷，給閨女羅列了幾樣物件。

    文婧掛了通話，帶著林知譯在菜市場逛了一圈，差不多把東西買齊了趕緊打車回家。

    *

    「東西給我，你先在樓道等著，我自己去準備就行。」

    家門口文婧邊輸密碼邊回頭叮囑。

    林知譯說好，按照她的吩咐把東西放到門邊就往後靠了靠。

    回來的路上文婧已經給他普及過她們那邊的習俗了。

    像他這樣突然遭逢的無妄之災必須得在門外做完才能進門，不然老人認為會把不好的東西帶進門。

    他依言在外面等著，期間還接了父母的電話。

    「真沒事，一點碰擦都沒有，真的我沒騙你。」聽著耳邊母親的擔憂，林知譯耐心地將事情簡說了一遍，和聲安慰。

    看到文婧端著一個鐵盆出來，他趕緊掛了電話，「媽，我這兒還有事要先掛了，回頭給你回過去。」

    林母多嘴問了句，他蹲下來一邊學文婧把作業本上的紙撕下來扭成麻花往盆里丟，一邊和母親解釋，「是文婧，說是得做個迷信去去晦氣。」

    「啊？那我不說了，你們忙吧。」

    一聽說兒子兒媳在做正事，林母唯恐打擾了，連忙掛了電話。

    文婧出來見他掛了電話，「你媽嗎？」

    林知譯嗯，收起手機說，「估計是岳母給她打電話了。」

    文婧瞭然，繼續手上的事。

    看盆里的紙皮差不多可以引火了，便叫停了林知譯將路上撿的干樹枝掰下來點了火，讓他燒著，她則回廚房煮蛋打紅繩。

    火引夠，樹枝又干燒得很快，十分鐘不到就燒得紅通通的。

    「文婧，火燒好了。」

    林知譯朝正屋內喊了一句。不一會兒文婧就抓著一把鹽和一串紅線出來了。

    他歪了下頭，詫異望向她。

    文婧讓他起身站正彎彎身，隨後抓著鹽和紅線團的手從他頭上一路擦下來。

    嘴裡還在用鄉下話說著一些話。估計是岳母教的話術，說起來磕磕巴巴生疏不熟練，卻格外認真。

    他安靜配合著讓抬手就抬手，目光深深，樓道里的照明燈落在眼底，照得瞳孔溫柔繾綣。

    「好了，跨吧。」

    文婧握緊的拳頭舉到他嘴邊讓他吹了三口氣，要他從燒得正旺的火盆上跨過去，手裡的東西一股腦往盆里一扔，又呸了口。

    目送著他進屋，從火盆邊上繞過去，抱住他拍了拍背，送上祝福，「林先生，平平安安。」

    林知譯彎唇，回抱她，「謝謝老婆。」

    「你也是。」他說。

    「平平安安，快快樂樂。」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