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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車上不來，卻難免有電瓶車摩托之內的突然躥出來。

    文婧嘖嘖, 「虧你竟然還是公職人員, 竟然還信這些。」

    「你不信還慫恿我許願？」

    「……」

    文婧一噎, 好在她也只是隨口問問, 倒也沒有非得問出什麼, 無聲撇撇嘴大跨步下坡朝停車的地方走去。

    林知譯閒庭漫步跟在後面，見她到車旁邊了，拿出鑰匙按了開關，朝她勾勾手指，「你過來，我給你透露一點細節。」

    文某人眉心微動，挪了兩步過去，側耳傾聽，「說！」

    「再過來點，太遠了聽不到。」他走至身側，借著身高優勢捏著她的下顎跟逗貓似的撓了撓，溫聲道，「世人求神拜佛無非心有牽掛，你覺得我許的和誰有關？」

    說完手下指尖又點了點，意味深明。

    嗯？

    啥意思，是說剛才的願望跟她掛鉤？

    文婧抬眸，早就有所準備的林知譯便點點頭確認：「是你想的那樣。」

    心跳偷漏了一拍，她手比腦子還快，一把捂住了林知譯的嘴，「好了，可以了，不用說了！」

    「我一點兒也不好奇，到此為止！」

    開玩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事關她身萬事皆小心，可不能因為一句好奇就毀了前程。

    要不得要不得。

    沒防備的林知譯被她一巴掌拍在臉上，還有點蒙圈。

    茫茫然對上文婧分外認真的神情，恍悟，接著斷斷續續的笑聲就從捂嘴的掌下溢出來。

    像道春風，極盡溫柔。

    文婧被他笑得繃不住臉熱，猛地抽回手懟了一句「笑個錘子！」，打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見他還在原地笑，她只覺臉都快沒了，撳下車窗，好兇地吼道，「愣著幹嘛？上車啊還回不回寧縣了！」

    說完又升上了窗子，一副「姐暫時不想說話，別來沾邊」的冷拽臉。

    誰能想到這只是某人害羞了在死要面子。

    林知譯忍不住笑出來，在她的怒目下坐上駕駛座，趁戴安全帶的檔息往後多嘴了一句，「待會兒會去加油，到時候記得換到前面來。」

    文婧：「……滾！」

    十幾分鐘後，林知譯把車開進出城口旁邊的加油站加油。

    他下車敲了敲后座的車窗，給一直拿眼偷偷瞥他，滿臉寫著「快叫我過去」的文婧壘了階梯下，「老婆，待會進山了路黑，我一個人會害怕，你快到前面來陪我。」

    負責加油的工作人員是個年輕的小伙子，聽見這句話，詫異地掃了眼林知譯。

    一個大男人竟然怕黑，真遜！

    林知譯察覺到了他的反應，挑了下眉，依舊面不改色地望著后座上的老婆。

    短暫的僵持過後。

    「好吧。這可是你求我陪你坐前面的啊，可不是我非要坐前面的。」文婧直起身，邊開門下車邊傲嬌說道。

    「是我求你的。」林知譯眼中划過笑意，點頭附和。

    加油小哥：「……」

    怎麼感覺吃了好大一口狗糧呢？

    他嘴角微抽，內心罵罵咧咧了幾句掛好油槍，「157.3」

    林知譯說好，跟他去收銀台開票。

    回來時手中多了兩瓶水和幾袋零食，上車遞給副駕駛玩手機的某人。

    文婧掃了眼，坐正喲了一聲，調侃道：「莫不是怕我又坐回後面去，買來賄賂的吧。」

    林知譯也配合，呀：「被看出來了！」

    他這蹩腳的演技實在不敢恭維，文婧開了袋土豆片餵了他一片吐槽了句浮誇。

    之後的路不復此前的靜寂，兩人東一句西一句閒扯著話題。

    上了寧安公路，邊上便沒了路燈，視線暗下來，只有穿行的車輛打著照明。

    車廂內不知何時再度恢復了安靜。

    林知譯餘角瞥到文婧靠窗睡去的側臉，放緩了車速，另一隻手過去家落下來的毛毯往上拉了拉，隨後調小了音樂的音量。

    兩邊是不斷往後倒去的樹木，樹影婆娑，枝頭月亮高掛似月牙，地上月色皎潔如水。

    到寧縣時已經十點四十了，馬路上行人稀少，只有路邊支起的燒烤攤上獨自熱鬧。

    林知譯把車開下停車位，等了幾分鐘才開了車內照明，小聲去叫文婧。

    「文婧，醒醒。」

    「到家了。」

    他又叫了幾次，文婧才眯了條縫，睡眼惺忪，似乎沒記得自己在車上，說話咕咕濃濃，有些不清，「幹嘛？」

    「到了。」他傾身過去，幫她解安全帶，「下車，回家再睡。」

    「到了？」

    文婧眯了眯眼，透過窗戶往外看了眼，確實是樓下的停車場，打著哈欠含混哦了聲，褪下身上的小毛毯就要下車。

    來了幾下門都沒打開，皺眉回視。

    對上她詢問的眼神，林知譯只是道：「再等會兒，緩一下。」

    文婧：？

    等什麼林知譯也沒解釋，兩人相對無言在車內坐了一分鐘。

    覺得她思緒差不多已經清醒大半了它才解鎖，喚她下車。

    停車場在地下本身就有些陰涼，這會兒又挨著午夜，氣溫實在低。

    文婧一下來就經不住打了個寒顫，將她的睡意都打散了大半。

    接著一股溫熱的氣息就攏了過來，林知譯攬她到懷裡，替她遮去寒風的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