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見上一面
2024-10-09 18:19:16 作者: 棠元
濟州城知府衙門。
許方毅一身官袍,坐在主位之上,龐知府安安靜靜地坐在他下手位置。
綏周城知府呂澤與夫人徐氏二人,站立堂中,滿臉怒氣,卻敢怒不敢言,只能好聲好氣地說著、暗示著,「許大人,還請借一步說話,犬子本性不壞,這其中定是有些誤會......」
許方毅淡淡地開口,油鹽不進,「本官不過依法辦事,令郎身犯數罪,其罪當斬,呂大人不必求情,也不必多說。」
龐知府見雙方僵持不下,喉嚨下意識動了動,朝師爺招招手,「將認罪書交於呂大人看看。」
「是。」
呂澤接過,一邊看,一邊手都在顫。
徐氏眸底也滿是意外。
越看整顆心越發提了起來。
兩口子對視一眼,心中恐慌越甚...
呂澤強忍著怒火,說道:「許大人,其中定有冤情,犬子絕不可能做出這等惡事!」
許方毅冷笑一聲:「呂大人,證據確鑿,豈容你狡辯?」
徐氏趕忙說道:「許大人,這其中定是有誤會啊!您高抬貴手,我們定會好好管教犬子。」
許方毅不為所動:「管教?現在才想起管教?為時已晚。」
兩人一再求饒,許方毅卻半分都不鬆口。
呂澤臉色逐漸變得陰沉:「許方毅,你我亦算同僚,你莫要逼人太甚!」
許方毅一拍驚堂木:「大膽呂澤,竟敢在公堂之上威脅本官!國法如山,豈容徇私?」
呂澤和徐氏見求情無望,只得盤算其他對策。
咬了咬牙,對徐氏使了個眼色,徐氏心領神會,兩人忍著情緒,齊齊向許方毅行了一禮。
呂澤說道:「許大人,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不再叨擾。」
許方毅冷冷地看著他們:「呂大人好自為之。」
呂澤和徐氏轉身離開衙門,
剛出大門,呂澤便壓低聲音道:「這許方毅軟硬不吃,看來得另尋他法。」
徐氏皺著眉頭:「老爺,那該如何是好?難道真要眼睜睜看著立兒被問斬?」
呂澤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哼,他許方毅沒幾日便要調走了,我就不信這濟州城各個都是硬骨頭,先派人去查查那新任知府的底細,看看有沒有什麼把柄可抓。」
徐氏點頭:「老爺說的是。」
夫妻倆只得在濟州城住下,設法見上呂立夫一面。
更在暗中謀劃,誓要救出兒子。
次日。
也不知為何,那麼難說話的許方毅,竟沒有阻攔,讓他們去大牢見了呂立夫。
不過短短三日,呂立夫竟完全變了模樣,此刻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他身邊還躺著個更奄奄一息的陳書瑾...
「立夫!」
「立兒~」
徐氏雙眼通紅,與尋常官家夫人不同,她臉上滿是兇相,眸底...竟還有了殺意。
一旁的衙役掃了幾人一眼,幽幽開口道:「這呂立夫昨日還好好的,今日便一病不起了,也不知為何。」
呂澤頭也沒回,在懷中掏出一大錠銀子,「拿去,去請一位大夫來,快!」
衙役沒拒絕,大大方方將銀子收了,嘴裡還小聲念叨著:「這一看便是要死的,還有甚好治的?除非神醫在此,若不然便只有等死咯。」
在呂澤和徐氏的一聲聲呼喚下,呂立夫茫然地睜開眼,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這般,昨晚用膳後便睡了過去,如何都睡不醒。
「父親!母親!」聽到呂澤兩人的聲音,呂立夫忙掙紮起身。
許氏見他連站都站不穩,險些摔倒在地,整顆心都提了起來,「立兒~你慢些。」
陳書瑾在一旁,把自己的臉深深埋在膝窩裡,連頭都不敢抬。
他是知曉的,呂家勢大,呂立夫的父親也是位大官,其母手下產業無數,也是大能耐之人。
「父親,我是被冤枉的,都是這個人,我當他是同窗好友,他卻陷害我、舉報我,害我落得如此下場。」
呂立夫在呂澤與徐氏面前,向來表現得不錯,雖頑劣,但真實本性並未暴露多少。
此般一說,兩人自然是信了。
呂澤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怒視著陳書瑾:「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陷害我兒!」
陳書瑾嚇得渾身顫抖,連忙辯解:「呂大人,冤枉啊,我視呂兄為知己,我怎會害他?是那狗官陷害...」
徐氏冷哼一聲:「陷害?你一個被紀家休棄的贅婿,人家憑何陷害你?我家立兒與他更是無過節,若不是你犯事攀咬,如何都不會這般!」
徐氏向來自視甚高,與尋常女子不同,思緒倒是敏銳非常。
但凡遇事,她會從各個角度去分析,眼前這答案,便是她分析所得。
若紀如月無前世記憶,那此番種種與她所想確實沒錯。
可惜,紀如月下的每一步棋,都是為這家人編織的網,就是要引著她們步步深陷。
陳書瑾面對著兩人的責問,絕望地喊道:「夫人,真的不是我,是有人要對付呂公子,我也是受害者啊!」
呂立夫面露譏諷,「父親,母親,可看到了?他還想借著我們的手報復,當真是不知死活!」
呂澤沉思片刻,說道:「此事待我調查清楚,若真是有人陷害,我定不會善罷甘休。」
這時,請來的大夫匆匆趕到。
大夫一番診斷後,眉頭緊皺:「令郎這病來得蹊蹺,我醫術有限,恐難以治癒。」
呂澤怒喝道:「廢物!再去找別的大夫來!」
徐氏在一旁急得握緊拳頭,「我去,我親自去請。」
呂立夫生了會氣,告了會狀,整個人都虛弱不堪,心中又惶恐,「父親,母親,孩兒怕是活不成了……」
呂澤安慰道:「立夫莫怕,為父定會想盡辦法救你,你母親立即去請好的大夫了,斬首一事你也不必擔憂。」
衙役們得了許方毅的吩咐,時不時來催一下,倒沒趕人。
半個時辰後,徐氏帶了五位大夫前來,都算是濟州城鼎鼎有名的大夫。
可惜,五人皆是搖頭,竟連病症都不敢確診。
唯有回春堂的陳大夫,給了個模糊的答案,「這位公子氣弱中盛,脾虛不通,心律不齊......恐是胃痞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