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拼死相護

2024-10-09 18:19:16 作者: 棠元
  瑞王穿戴齊整,正面色黑沉的坐在軟榻上,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室內有三名刺客,與上次的刺客對比,身手竟好上許多,每一擊都直指要害而去,十餘名暗衛也只勉強打了平手。

  暗衛們雖訓練有素,此時卻也顯得頗為吃力,劍光交錯,身影翻飛,鐵器撞擊的聲音在夜空中迴蕩。

  刺客的攻勢越發凌厲,暗衛們雖疲於應對,卻並未露出敗象。他們本就做足準備,此時又是以命相搏,誓要保護瑞王安危。

  門外的呼喚聲引得刺客動作如疾風驟雨,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領頭的刺客,黑衣如墨,身形消瘦且修長,手中瞬間凝聚出枚枚銀針,如同星辰隕落,帶著致命的寒光。

  他目光冷冽,出手迅速,瞄準了幾名暗衛以及端坐的瑞王。

  銀針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猶如疾風中的驟雨,密而不亂,每一枚都精準地朝目標飛去,帶著無法抵擋的狠辣。

  在這生死交織的瞬間,其餘刺客也加快了動作,每一次出劍都凝聚了無盡的殺意。

  暗一心下一驚,抬劍去擋下射向瑞王的銀針,自己硬生生挨了一枚,瞬間全身僵硬無力,「針上有毒。」

  瑞王臉色驟變!

  眼見幾名暗衛動作皆慢了下來,領頭的刺客一劍將一名暗衛穿心而過,抽劍的瞬間,房門被人踹開了。

  「殿下。」

  「王爺!」

  兩道人影幾乎同時出現。

  是紀如月和王玉安。

  領頭的刺客毫不猶豫,再次抬劍往瑞王而去。

  夕秋見自家小姐竟沖入了房內,動作發狠,脫身而出,直奔王爺屋內。

  瑞王本就受傷頗重,見院外護衛還未到達,心中也是一驚。

  一抹寒光閃過,瑞王對上了一雙如鷹的眼眸,竟是愣在了原地…

  「殿下。」

  紀如月如離弦之箭般疾衝上前,身軀瞬間擋在瑞王的身前。

  「噗呲——」刺耳的劍鳴劃破靜謐,長劍無情地刺入紀如月的背胛,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素白衣衫,宛如一朵綻開的紅蓮。

  刺客在看到那張臉時瞳孔驟然收縮…

  他的劍尖沒再深入半分,眸底閃過一絲驚愕。

  快速收劍,他取出一枚銅哨,輕輕一吹,暗夜中瞬間響起了回應,「撤。」

  王玉安慢了一步,他從未想到紀如月如此嬌弱的女子,動作竟比他都快些。

  院外親衛已趕到,立馬加入戰局。

  刺客們見勢不妙,奪路而逃,卻被王府的防禦網牢牢困住。

  月光下,刀光劍影,殺氣瀰漫,一場王府的暗夜之戰,即將落下帷幕。

  但很可惜,領頭的幾人全跑了,但凡被擒,皆服毒自殺!

  瑞王抱著紀如月的動作有些僵硬,他指腹接觸到了一片溫暖黏膩,鼻尖是陣陣刺鼻的血腥氣,其中還夾雜著一股如蓮淡香。

  懷中人兒早已無力支撐,只問了他一句,「殿下可有受傷?」

  問完便軟軟倒了下去。

  「快!尋大夫來。」

  王玉安早已轉身出去尋大夫了。

  「小姐!」

  習秋雙目通紅的衝進屋內,再瞧不見什麼王爺、什麼大人,眼中只有那道纖細的身影和刺目的紅。

  習秋上前立馬點了紀如月幾處穴位,在瑞王手中接過紀如月,直接抱到了瑞王床上,「勞煩王爺扶一下,受傷之處不可壓到,奴去尋胡嬤嬤來。」

  說完,也不等瑞王回答,閃身便走。

  屋外衝來一群親衛把守,打鬥聲從近到遠。

  瑞王怔怔地凝視著側臥在床榻上的女子,她為他抵擋利劍的一刻,仿佛還在眼前重複。

  她素顏如雪,此刻小臉上毫無血色,細長的睫毛輕輕覆在緊閉的眼瞼上,生死不知。

  背上那道劍傷依舊在冒著血,染得白衣鮮紅如丹,刺痛了他的心。

  一股無言的愧疚與感激在瑞王心中翻湧,讓他心緒難平。

  前一刻他還在懷疑她的…

  她明明如此孱弱,卻為他不顧生死!

  「紀如月,你當真忠心可嘉,可本王用不著你擋啊…」

  扶著紀如月的手緊了緊,恐是引動了她的傷口,那長睫微微顫了顫。

  瑞王忙放柔了動作。

  胡嬤嬤很快便被習秋帶來了。

  王玉安帶著大夫也前後趕到了。

  因傷的是背部,對女子來說很是私密,所以由胡嬤嬤輔助大夫更為方便些。

  瑞王房中屍體已被清理,還來不及打掃,眾人就都被趕了出來,屋內只剩老大夫和胡嬤嬤、習秋。

  瑞王劍眉緊蹙著,和王玉安站在院中。

  「玉安,是本王錯了,不該將她想得如此複雜。她一商賈女子,依附著本王,幾乎傾盡所有,不過求一活路。本王非但不信她,還......」

  王玉安此時思緒越發複雜,見她受傷那一刻,他心中某根玄似乎斷了!

  是錯了,縱使有疑慮又如何,為何要如此試探她?

  她不過比尋常女子聰慧些,那又如何呢?

  「是。」

  瑞王微微闔上雙眼,仿佛那過去種種依舊在眼前流轉。

  他言語中滿是自嘲的苦笑,「自小便有太子兄壓著本王,人人可為兄長肝腦塗地,本王卻永遠是被推出去的那個。肯為本王擋刀的女子,她當是第一人。」

  王玉安聞言,心頭不禁一陣緊縮,仿佛被無形的重石壓住,那股沉甸甸的滋味令他窒息。

  「王爺…」

  瑞王搖搖頭,示意他不必勸慰,便負手而立,只靜靜站著,未曾去問刺客一事,亦未離去。

  直到身後房門打開。

  「她如何了?」

  大夫抹了把額間冷汗,「幸好,若再刺進半寸,這姑娘小命難保。眼下算是無礙,只需按時服藥、換藥,好生將養著。」

  幾人均是鬆了口氣。

  「玉安,賞。」

  「是。」

  瑞王話落,抬步已入了房中。

  胡嬤嬤忙從床上站起,規規矩矩行了一禮,「拜見王爺。」

  「不必多禮。」

  瑞王眼神直直落在紀如月臉上,目不轉視,眸底是他自己都不知曉的柔意,連聲線都放得異常輕緩,「如月她...何時能醒?」

  胡嬤嬤眼眸閃了閃,心中詫異,「應當快了,不過眼下不可挪動。」

  「無礙,便讓她住在此院,本王另尋住處便是。」

  「是,多謝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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