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床咯吱咯吱,響了半夜
2024-10-09 16:22:34 作者: 陸肆兒
周煜沒等他反應過來,跳上車,腳踩油門一溜煙就跑了。
霍行舟低頭一看,臉色發黑。
小包裝盒看著高端大氣,上面卻印著通俗的廣告語:太太樂,太太樂,太太用了才會樂!
他翻過背面,廣告語更是不堪。
上面寫著:說一套做一套,取悅老婆有一套。
霍行舟眼神暗沉,身周散發著冷意。
這是從哪裡搞來的三無產品!
「霍先生!」喬惜尋聲出來,「周少走了嗎?」
霍行舟將小包裝盒放到了西裝口袋裡,看到她那張清純明媚的臉蛋說道:「他走了。」
喬惜走近,看到他臉色不好,擔心地問道:「是不適應鄉下嗎?」
「沒有,是周煜那蠢貨幹了壞事。」
霍行舟淡淡地說道。
喬惜推著他的輪椅往屋裡走,「他人挺好的,熱情又健談。我奶奶和他說了一天的話,這會兒已經睡著了。」
喬惜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家裡簡陋,只有一個乾淨房間了。您介意的話,我可以打地鋪的。」
喬家的小磚瓦房,是平房。
其他房間都用於儲物,唯有她和奶奶兩個房間是乾淨的。
霍行舟抬眸看向她:「我不介意,又不是第一次。」
在家的時候,他們也有過的。
喬惜眼神閃躲,那兩次是意外,一次喝醉酒,一次她累睡著了。
「我去給你打水擦身,然後上藥。」喬惜將他帶到臥房,就離開了。
霍行舟好奇地看著她的房間,兩面書架全是醫書,還有曬乾的藥材。床靠著窗戶,窗台的陶罐里插著小野花,上面還有一串風鈴。
仔細聞,有一股女兒家的甜香。
簡單,溫馨。
看得出來,她是個很顧家,很溫柔的女孩。
喬惜很快就打了水,放到臉盆架上:「霍先生,麻煩你把衣服脫了。」她從行李箱裡取出男人的睡衣放到床頭。
「好。」
霍行舟也不矯情,將西裝和襯衣都脫下放到一旁。喬惜扶他坐在床上,幫他換好睡衣。
她擰了毛巾,輕輕擦過他後背。
拿了藥膏,仔細地塗抹好傷痕。
霍行舟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淡淡地開口:「你還沒上藥。」
喬惜擺了擺手:「我傷得不重,不需要擦藥。」
她將他的西裝拿了起來,突然有東西掉落了出來。霍行舟眼疾手快拿過,喬惜壓根沒看清楚是什麼。
男人鎮靜地說道:「一些小東西。」
「哦。」喬惜也沒計較,將他的西裝掛到了衣櫃裡。
霍行舟將那一小盒東西塞到了枕頭底下,心裡又暗罵了周煜幾句。
「霍先生,時間不早了。我關燈了。」
「好的。」
霍行舟睡在靠窗一側,喬惜睡在外側,方便她進出。
被子窸窸窣窣,床邊軟了一小截,喬惜拘謹地躺在外側,只占據了一點點位子。
她不敢碰到霍行舟,這是他們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同床共枕!
喬惜連大氣都不敢出,躺平,雙手交疊在腹部。用著最標準的睡姿,醞釀睡意。
「進來一點,你要掉下去了。」
霍行舟語氣平靜。
喬惜往裡挪了一點,能感受到他身體散發出來的熱度。
老式的棕櫚床,發出曖昧的「咯吱咯吱」聲響。
喬惜有點緊張:「我……我去和奶奶睡吧。」
她一開始就該這麼決定的,主要是怕打擾了老太太睡覺。
被子下。
溫熱有力的手,握緊了她的手。
「難道你每晚都要和奶奶睡嗎?她會起疑的。」他們是夫妻,怎麼能天天分房睡。
「那我……就在這裡睡吧。」喬惜認命了。
兩人拘束地躺在一張床上,放輕呼吸,拼命想要催眠自己睡著。可卻越發清醒,夜裡也滋生出淡淡的曖昧。
「喵……」
「喵喵。」
窗台外,小野貓的聲音連續不斷,綿長又婉轉。
春天,貓兒叫春。
它叫了一會兒,又來了一隻小野貓。兩隻小野貓在窗台下,妖精打架。發出的聲音越發不堪。
夜裡越發安靜,兩隻小野貓「喵喵叫」就越清晰。
喬惜的臉蛋燒紅,最終忍不了了,她撐著雙手就要起來:「我去把那討厭的貓趕走。」
他伸出手拉住她,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喬惜。」
也許枕頭底下的那盒小東西作祟,也許是貓兒叫春,總之他的思想也不乾淨。
那些躁動的,熱切的念頭,不可抑制地湧出來。
「霍先生,怎……怎麼了?」喬惜無意識地舔了舔乾燥的唇。
他的手,好燙呀。
月色通過窗台縫隙漏進來。霍行舟能夠看清楚她的俏臉,以及緊張顫抖的睫毛。
「霍先生,是不是中藥讓你不舒服了?還是周少給你吃了什麼東西?」喬惜喉嚨發緊,問道。
他從衣服里掉出來的「小東西」是不是有問題?
霍行舟握著她的力道更重了,他隱忍地說道:「是我有問題。」
眸色漆黑,幽深。
霍行舟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直到她的心跳越來越快。
喬惜的呼吸,亂了。
她聲音微顫,說道:「霍先生,我……我給你搭搭脈,看看你身體是否……」
男人聲音更啞:「喬惜,我不是聖人,做不到清心寡欲。」
「我……我知道了。霍先生,你是饞了。那……那我幫幫你吧。」
喬惜俯身湊近,像當初他做的那樣,笨拙地親吻他的薄唇。她的主動,刺激了男人神經。
霍行舟平躺著,閉眼極力隱忍,呼吸加重,幾乎發出悶哼。
他修長的手指,緊緊抓住了床單,骨節繃白。
忍到極致!
他知道自己不能放任事態發展,失控!
「喬惜,停下。」他微喘著說道,「你先出去,給我一些時間。」
「……好。」
喬惜深吸了一口氣,她渾身的皮膚像是蝦子那樣紅。她起身離開床,又回頭看了他一眼,最後輕輕走到門外,將房門關上。
她靠著冰冷的牆壁,懊惱地拍了拍腦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鬼使神差做出那樣羞恥的事。
她真是自作多情。
霍……霍先生明明不需要她給他解饞!
丟死人了。
喬惜站在門口,站了很久。
連屋外的貓兒都走了,裡面的床還在咯吱咯吱,響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