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守山走山

  族長滿臉感激：「多謝你冒險進入鎮山石，拔出了這極陰木，這鎮山石傷口癒合，是你的功勞。」

  我內心腹誹，說實話，要不是被吸進去，我還真不一定冒險進去。

  「族長，鎮山石已經穩定，我們可以出入了，那料子山的山神在外面問，為什麼放走之前那些人。」

  「告訴他，放走他們是因為吳常答應修復鎮山石。」

  那族人轉身跑了。

  我眼看著他走到了大山的一處石壁，直接就撞了過去，然後……居然就穿進去！

  仔細一看，那不就是之前李達我們進來的地方嗎？

  回去的路上，我將在鎮山石內發現的事情，告訴了眾人。

  那族長神色難看，周圍守山族的人，也是神色嚴肅！

  「鎮山石竟然被腐化成了那個樣子，這大山要出事了，如果再不徹底治癒鎮山石，怕是整座大山都會憤怒。」

  「那些黑水是什麼東西？」我問道。

  族長看著我：「看來喬萬山雖然找了個好徒弟，卻沒有好好教你本事，很多東西，你還不了解，那是鎮山石體內誕生的濁水，宛若人類身體上的膿瘡，時間久了，膿瘡變成了惡疾，就再也治不好了。」

  「好在，你拔掉了那極陰木，鎮山石恢復了一些元氣，但治標不治本，終究還是要取回石心才行。」

  我們一行人下了山。

  族長帶著我們到了一座房子：「進來吧。」

  我跟著他走了進去。

  裡面顯然是一處居所，有個老婦人正在整理一些魚乾和肉乾，以及一些野菜。

  見到我，她點頭致意，我也點了點頭。

  族長坐在一把木椅上，示意我坐下。

  我便坐在了他旁邊。

  「你是不是以為守山族與世隔絕，是這大山內比較原始的部族？」

  「的確，給我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樣，但你們說普通話，又讓我有些懷疑自己的猜測。」

  「呵呵。」

  老人笑了：「守山族誕生以來，就不曾和外界脫離關係，但我們始終和外界保持著距離，所以，外界發展到什麼程度，我們其實都是知道的，只是我們沒有跟隨那煙給的進程，來改變自己，依舊保持著這種 和自然融為一體的生活。」

  「吳常，喬萬山當年並不是此地的走山人，只是後來跟我們族中一個女人通婚，這才停在了此地，學習我們走山人的本事，最後成為了這一帶走山人的龍頭，可以說，是我守山族成就了他，但他卻差點毀了我們守山族。」

  我明顯看到門口那老婦人，在聽到喬萬山三個字的時候，手臂抖了一下，臉色變得不那麼自然了。

  我 沒有說話，關於喬師傅做的一切，我還是想當面聽喬師傅跟我解釋。

  內心裡，我一直希望喬師傅沒有坐過那些事情。

  「守山族，其實就是走山人的一支，也可以說，是走山人里最純粹的一支。」

  走山人的一支？

  也就是說守山族就是部落形式存在的走山人？

  「如果你今天沒有拔出極陰木，我內心是不會接納你的，但現在，我覺得你可以了解一些大山的事情了，那些喬萬山沒有告訴你的事情，我們都可以告訴你。」

  我和族長聊了很久，大部分時間，都是他說我聽，就像是一個老者，在教育著晚輩。

  我從未想過，大山之中有著那麼多，我之前都沒有想像到的離奇事情，以及諸多行走大山的竅門。

  我不知道族長為什麼跟我講這麼多，也許真的是想讓我修復鎮山石，亦或是有著其他的打算。

  我總覺得，他跟我說的太多了，多到不像是面對一個外族人。

  當族長停下的時候，外面早就天黑了，屋子裡也沒有燃起任何的燈火，只有些微的月光和星光映射進來。

  老婦人給我們遞來了肉乾。

  我這才想起來，郭瘸子和李達有沒有吃飯？

  大概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族長告訴我，一切自有安排，他們既然把我們留下，就不會讓我們餓死，不會讓我們沒有地方住。

  然後，族長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喬萬山取走了我族的女人，我知道那女人死了，他後來有娶其他人嗎？」

  我看著族長，搖了搖頭：「沒有，喬師傅一直單身。」

  「那他跟你提起過這些嗎？」

  「沒有，他從來沒有說過他的過往，看起來……看起來他很孤獨。」

  族長沉默了一會。

  「如果有一天我族把喬萬山找到，然後把他獻祭給鎮山石，你會如何選擇？」

  我眉頭一皺，而後斬釘截鐵道：「那時候我大概已經死了，沒法選擇了。」

  「哼！這就是你們和我們守山族不一樣的地方，你們不純粹。」

  純粹？

  族長的意思難道是，只有我們為了大山，而獻祭生命，才算是純粹嗎？

  我不能理解守山族的純粹，我也尊重他們，但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殺了喬師傅，除非我死了。

  離開了族長的家。

  那婦人將一些肉乾塞進我手裡：「晚上餓了吃，別聽這老頭子胡說八道，守山族不是蠻夷，跟世人沒什麼區別的，當初能接納喬萬山，就能接納所有人。」

  我趕緊謝過婦人。

  抱著肉乾，沒一會，我就找到了李達和郭瘸子。

  宅子裡沒有生火，似乎肉乾就是他們的食物，此時，在月光下，河邊有人堆起了石堆，好些人在圍繞著石堆跳舞。

  只是，那舞蹈是我從未見過的，更像是模仿動物的一些肢體語言。

  郭瘸子和李達就坐在旁邊，看的津津有味。

  「達達，我看那個臉上畫著圈圈的女孩不錯，胸鼓屁大，將來准能生兒子。」

  「郭老師，這就是您不懂了，那是你喜歡的，我更喜歡高挑一點的，我看那個胸口樹葉裝的就不錯。」

  「不行不行，那個也太瘦了，以老郭我的閱歷來看，很可能擱著慌。」

  「嘻嘻……」

  我滿頭黑線。

  這倆傢伙，是把來這裡當旅遊了？

  就不怕被人家姑娘聽見，扔進河裡洗冷水澡？

  還達達，還郭老師……

  我打了個激靈，感覺有無數的雞皮疙瘩落在了地上。

  「我說老郭，老李，你們兩個這是準備入贅了？」我說道。

  二人猛地回頭。

  「嘿嘿，小吳同志，你回來啦，來來來，此間風景獨好，一起來欣賞。」

  我欣賞你個大頭鬼！

  我為了救喬師傅絞盡腦汁，費心費力，你們倒好，整個一遊山玩水來了。

  就算你們救了我，也休想讓我跟你們一起墮落。

  我將肉乾遞給二人：「吃吧，吃飽了好做春夢，夢裡啥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