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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2章 你可不能把朕的狀元郎給忘了

2024-10-08 20:57:29 作者: 五貫錢
  林明晰伸手把林修然從先生懷裡接過來抱好,不等開口,面前的蘇先生就面帶恭敬地低頭行禮。

  「見過大人。」

  林明晰單手托住他的手腕把人扶起,笑道:「既是脫了官服至此,就不必稱什麼大人。」

  「我只是來接小兒回家的。」

  蘇先生跟林明晰接觸的次數不多,對林明晰至懷北後的種種事跡卻耳聞許久。

  他為人直率,卻不善與人相處。

  見著林明晰也有幾分說不出的緊張。

  他垂眸掩下侷促笑了笑,輕聲道:「修然年紀雖是不大,可心性比一般的孩子沉穩許多,也有他父親的聰穎悟性,只要好生教導,假以時日定能順承他父之道。」

  林明晰捏著林修然的軟乎乎的小手被先生的誇讚逗得笑出了聲,失笑道:「他年歲還淺,此時也看不出什麼。」

  「而且他其實像他娘更多些。」

  蘇先生來懷北時日尚淺,是以還不曾見過蘇沅。

  只是從旁人的口中聽說蘇沅與林明晰一般,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此時聽了吶吶之下接不上話。

  林明晰像是沒察覺到他的尷尬似的,淡聲道:「修然性子頑劣,在此多仰仗先生悉心教導,在此謝過。」

  「辛苦了一日,蘇先生自去休息吧。」

  林明晰說完看向懷裡的林修然,笑問:「蘇先生要回去休息了,你應該說什麼?」

  林修然捧著下巴認真地想了想,咧嘴笑道:「先生再見。」

  蘇先生聞言眼底笑意輕綻,情不自禁地點了點林修然的小鼻子,笑著說:「好。」

  「修然也明日見。」

  目送著蘇先生離去,林修然就蹦躂著要下地自己走。

  他自打能走會說以後,就少有賴在人懷裡的時候。

  多數都要自己走。

  小短腿雖是步伐不快,卻也穩當得很。

  他牽著林明晰的衣擺順著書院裡的廊道緩緩而行,一邊走一邊踩著地上的樹葉玩兒,小聲問:「爹爹,娘什麼時候回來啊?」

  他人小,忘性也大。

  過了半年多,早忘了蘇沅是什麼樣子。

  可書院裡比他大的孩子不少,見過蘇沅的人總是忍不住跟他說蘇沅有多好看多溫柔。

  日復一日的,他還沒想起來蘇到底是什麼樣子。

  可腦海里已經形成了個每日一問的習慣。

  林明晰被他纏著問得多了,應付起來也很有把握,輕笑說:「娘親去做很重要的事兒了,過些日子就回來了。」

  林修然不太樂意的癟癟嘴,小臉上堆滿了明晃晃的不高興。

  林明晰俯身握住他的小手,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他,輕聲說:「這就是娘親送來的信。」

  「不光是娘親,還有你的外祖母,老祖宗也都給你送了寶貝。」

  林修然捏著手裡的信歡喜得亮了眼,驚喜道:「給我的?」

  林明晰含笑點頭,直接把他抱起來說:「都是給你的。」

  「那些寶貝都在家裡呢,你隨爹爹回去看看好不好?」

  小娃娃喜歡新鮮的玩意兒,更喜歡寶貝。

  林修然得了林明晰的話,歡天喜地的忘了之前糾結的問題,樂呵呵地被林明晰抱著上了馬車。

  馬車上,林明晰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拿著手裡看了數遍的信輕輕地給他一遍又一遍地念。

  信里寫的東西對於林修然而言還是過分難懂了些。

  他聽著聽著,就趴在林明晰的膝頭呼呼睡了過去。

  林明晰低頭看著他長長了許多的頭髮,把手中染上了溫度的信貼在心口,緩緩閉上了眼睛。

  一晃半年轉眼即逝。

  蘇沅一行在路上輾轉了一道,總算是從盛京來了回信。

  事至此,可算是能盼歸期了。

  與此同時,盛京城。

  蘇沅一身男子打扮,帶著身後的天十九閒晃似的在街頭轉了幾圈,準確無誤地進了一家茶肆的大門。

  杯中熱茶未涼,門外就響起了輕得幾乎聽不清的腳步聲。

  蘇沅聽聲而起,示意天十九往後些,在門一開一合的瞬間正準備下跪行禮,可不等跪下就被人托住了胳膊。

  扶著她胳膊的人是個眼熟的太監,將她扶起後才說:「主子爺吩咐了,在外不必多禮,您請起來說話。」

  蘇沅訕笑著站定,對著眼前的黑衣男子拱手致敬,輕聲說:「見過爺。」

  皇上擺手示意她起來,徑直走過去坐下,眼神在蘇沅身上來回打量了一圈,好笑道:「你這身打扮瞧著倒是新奇,就算是跟林明晰相比,只怕也是不輸俊美。」

  他想起自己得到的傳聞,眼底泛起淺笑,戲謔道:「這也難怪,你一路帶著幾個長相出異的女子大搖大擺到了盛京,中途卻沒遇上半點麻煩。」

  「我聽說,你對外說那幾名女子是你的寵妾,還有人說,那幾個寵妾很是得你歡心?」

  蘇沅被他話中明晃晃的打趣逗得可樂,無奈嘆道:「一路在外行走多有不便,為免去不必要的麻煩,還是男子打扮便利些,無可奈何之法,讓您見笑了。」

  她此行前來盛京,除了雲家的人外,還帶了幾個自發前往作證的女子。

  那幾名女子以莉亞青為首,個頂個的容色出眾。

  長相還多與中原女子大不相同。

  這麼一支隊伍,一路行來定是少不了被人關注。

  蘇沅索性折中想了個招兒,自己扮作男子,讓那幾個女子都隨侍在自己的馬車裡。

  這樣雖是省了不少麻煩,可也招惹出了不少風流笑話。

  她剛到盛京沒多久就為這事兒被南歌離揪著數落了一頓,沒成想這事兒竟然都傳到了皇上耳中。

  她話中三分無奈七分苦,甚至還摻雜著些許說不出的嘲弄。

  皇上聞言眸光輕閃,要笑不笑地說:「雖是早猜到你此番找我沒什麼好事兒,可你就算是想訴苦賣慘,倒也不至於一見面就開始抖包袱。」

  蘇沅原本就沒打算掩飾自己的心思,被拆穿了也不尷尬,嘿嘿笑道:「您慧眼如炬,我怎敢隱瞞?」

  「只是說是賣慘倒也不合適,畢竟您眼如明鏡,就算我不說,也定能猜到我們的艱難。」

  皇上見過不少順著杆子就往上爬的,卻少見似蘇沅這般乾脆得明明白白,全然不掩飾自己的小心思的。

  他壓住抽動的嘴角,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凳子說:「既然是不容易,就坐下說話。」

  「否則站的時間久了,豈不是更不容易?」

  蘇沅認真謝過後在凳子上坐下。

  不等她開口,皇上就說:「這次的事兒,你和林明晰都辦得很不錯。」

  蘇沅送來的人和證據,無聲無息地入了盛京城門,被送到了皇上的桌案之上。

  皇上以雷霆之勢下手處理,前後牽連出的官員不下十人,涉及商戶更是不在少數。

  因此事辦得隱蔽,皇上又發作得很是突然。

  所有人都沒能及時反應,徹徹底底被從根子就拔了個乾淨。

  算是了結了一樁糟心事兒。

  蘇沅聞言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輕聲說:「惡者惡行能得應有罪罰,這本是人間昭昭之理。」

  「我們能盡綿薄之力,也是應當。」

  皇上笑笑沒接話,眼底緩緩現出點點唏噓。

  「話雖如此,可辦好了差事就當有賞。」

  「我聽說,你想要把那個叫莉亞青的女子留下?」

  蘇沅還沒來得及點頭,就聽到皇上腔調奇怪地說:「那女子雖是天生異色,容貌也算上乘,可不論比才幹,還是比皮相,都比朕的狀元郎遜色不少。」

  「蘇沅,你可不能真的陷了美色,把朕的狀元郎給忘了。」

  蘇沅……

  這話是怎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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