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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他真的無罪可殺嗎?

2024-10-08 20:57:29 作者: 五貫錢
  端王府好端端的喜事。

  因幾個意想不到的刺客,變成了皇城中的一樁不可多提的大事兒。

  皇上鮮少出宮,輔一出宮就遇上了刺殺。

  還是在端王府上。

  若不是葉清河反應及時衝到皇上跟前為他擋了一刀,皇上龍體定然受損。

  昏迷不醒渾身是血的葉清河當即被皇上帶回宮中醫治。

  端陽郡主受了驚嚇當場昏厥。

  端王護衛不當,雖沒被當場問罪,可端王府周圍多了無數大內侍衛,將整個端王府從上到下,從內到外里里外外的搜了無數圈。

  當日在場的賓客全都受到了詳細排查。

  整整一日,盛京城中全是神色匆匆急來急往的官兵侍衛,讓空氣中都添了一絲無聲殺意。

  太后得知皇上遇刺第一時間趕到了皇上所在的宮殿。

  見皇上沒傷著,太后怒得不行地問起了今日情形。

  皇上低聲一嘆,將大致情況說了一通,啞聲道:「今日多虧了葉清河為朕擋了一刀,否則的話,母后此時說不定就見不著兒臣了。」

  「不可胡說!」

  太后面色鐵青地打斷了皇上的話,咬牙道:「皇上乃是天子之軀,怎會有損傷?」

  「有哀家在,誰也傷不得你!」

  皇上苦笑一聲不言。

  太后壓制著心口磅礴怒火,咬牙道:「刺客可查清來歷了?」

  「到底是誰那麼大的膽子,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刺殺皇上!」

  皇上尚未答言,殿外就響起了通稟之聲。

  「稟皇上太后,賀然賀大人求見。」

  「不見!」

  太后不耐道:「不去捉拿刺客,這時候來湊什麼熱鬧?!」

  來人為難地停頓了一下,苦笑道:「太后娘娘,賀大人說,他知曉刺客來歷,此番前來,是為揭發罪臣之舉。」

  太后猛地一怔,驚愕道:「你說什麼?」

  皇上意味不明地看了來人一眼,遲疑了一下才說:「那便請賀大人進來吧。」

  賀然低著頭進了內殿,進門不等開口,直挺挺的先跪了下去。

  太后心急道:「你說,你知道刺客是誰人所派?此言當真?」

  賀然俯首叩地,沉沉地說:「事關皇上安危,微臣不敢說假。」

  「那究竟是何人所為?」

  賀然像是下了什麼重要的決定似的,長聲一嘆,頹然道:「是閆修。」

  「什麼?!」

  目睹了太后的大驚失色。

  皇上眼底閃過莫名譏誚,出口之話卻隱隱充斥著怒氣。

  「賀然,你可知自己所說的是什麼?」

  「若是你敢胡言半個字,不等查清刺客是誰所派,朕今日就能讓你人頭落地!」

  太后狠狠拍了一下桌案,怒道:「閆大人身為國之棟樑,怎會做這樣的事兒?」

  「你莫不是失心瘋了在此胡言亂語?來人啊,將此人給哀家拉出去砍了!」

  「太后,微臣所說字字屬實,您何必著急定罪?」

  賀然從懷中掏出一個冊子,雙手將冊子遞給了旁邊的內侍,淡聲道:「閆修不光是組織了這次刺殺,多年來,更是暗中豢養了私兵無數。」

  「這上頭不光有今日出現的刺客名單,還有他所豢養私兵的囤積之處,娘娘若是不信,大可立即派人按冊子上標註之處前去搜查。」

  「微臣以身家性命擔保,今日所言絕無半字虛假,如有不誠,寧自裁謝罪。」

  賀然說得信誓旦旦。

  冊子看起來也不似作假。

  太后看著那薄薄的冊子,眼底滿是抹不開的驚駭。

  她正想說什麼,皇上卻冷聲道:「既如此,朕就成全你。」

  「來人,立馬給城外大營的將領傳旨,讓武將軍帶軍前去搜查,若是屬實,可當場絞殺!」

  「皇上,此事只怕是……」

  「稟皇上,大理寺魏長安魏大人求見。」

  皇上緩緩閉上了眼,沉聲道:「宣。」

  魏長安進殿而跪,不等皇上開口就拿出了一疊厚厚的供詞。

  皇上眯起了眼,不解道:「這是何意?」

  魏長安一字一頓道:「微臣特來請旨,將閆修拿下問罪。」

  太后聞言頓時大怒:「放肆!」

  「閆大人於國功勞無數,你怎能……」

  「太后娘娘,若您所說之功是加害大臣,私收賄賂,囤養私兵的話,閆修的確是功勞不小。」

  「只可惜,這些功都是他的罪。」

  魏長安像是看不到太后鐵青的面色似的,一字一頓道:「郭塘,鍾欣,林璇等人交待,此前受閆修指使,暗害朝中數位清流之臣,於多處囤養私兵,收受賄賂巨財,為排除異己,謀劃了數起栽贓之案,其中影響最巨的,是南家之案。」

  「皇上,南家沒通敵賣國,真正有了異心的,是自稱忠心耿耿的閆修。」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閆修所犯之案無可辯駁。」

  「為安亡者之魂,平冤者之屈,還世間清朗,微臣懇求您下旨,即刻將閆修捉拿歸案。」

  魏長安和賀然前後指控閆修罪無可恕。

  呈上來的也是實打實的證詞。

  太后看著眼前的這一堆東西,頭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力不從心。

  皇上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無聲勾唇。

  「傳旨,即刻捉拿閆修歸案!」

  「朕命你為主審官員,務必將事情的全部來龍去脈查清楚,不可有半點含糊之處!也不可放過任何一個有罪之人!」

  魏長安叩地接旨:「微臣定不負您所望。」

  魏長安拿著皇上調兵的聖旨走了。

  殿內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過了許久,失魂已久的太后轉眼看向皇上,心口一陣陣的發涼。

  「這都是皇上策劃好的吧?」

  她突然站了起來,指著皇上咬牙道:「你為了在今日名正言順的除去閆修,費了不少心力,謀劃了不少時日吧?」

  「閆修究竟是犯了何種忌諱,怎就讓皇上這般的容不下?」

  「那些所謂的罪,所謂的證據,只怕都是皇上費心杜撰出來的吧?皇上,你實在是太讓哀家失望了。」

  「皇上是不是忘了,自己的這個位置能坐穩,當年閆修出了多大的力?如今皇上翅膀硬了,就想著卸磨殺驢了?」

  「照你今日所為,那是不是改日也會找機會除哀家,卸了哀家之權你才會滿意!」

  「母后罵夠了嗎?」

  與太后的大怒相比,皇上淡定得甚至有些不像話。

  他神色平淡的與雙目赤紅的太后對視,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輕聲道:「母后不提朕險些都忘了,若不是母后的暗中支持,閆大人的鼎力相助,朕這些年怎會過得如此艱難?」

  「閆大人往日之功,朕都一點一點給他記著呢,今日終得報答,定不敢恍惚大意。」

  「你簡直……」

  「母后,您敢說,閆修真的無罪嗎?」

  皇上起身指了指門外,字字停頓:「他,真的如您所說那般,無罪可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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