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男人生氣了是要哄的
2024-10-08 20:57:29 作者: 五貫錢
天一不太懂蘇沅的表情為何突然就變得如此痛苦,茫然地伸手在蘇沅的眼前晃了晃,試探道:「主子?」
蘇沅煩躁地拍開他的手,悶聲說:「你將行宮那裡都打點清楚,記住,一定不能讓人察覺,否則就算是皇上也保不了你我的小命。」
天一正色點頭,沉聲說:「您放心,我省得輕重。」
蘇沅邁步要走,天一突然道:「還有件事兒忘了說了。」
「什麼?」
「林大人之前派去浣紗城的人要回來了。」
吳川一走數月,蘇沅沒刻意去想,忙起來慢慢的就把這事兒忘了。
可此時聽天一說起,她的心跳猛地就漏了一拍。
她意味不明地說:「大概什麼時候到?」
「不出五日。」
蘇沅幽幽一嘆,苦笑道:「好日子要到頭了。」
吳川是個聰明人。
蘇沅也沒故布疑陣刻意隱瞞什麼。
他此去浣紗城,定是查到了什麼蘇沅不曾對林明晰說起過的事情。
他一回來,蘇沅之前費心隱瞞的事兒就再也瞞不住。
以林明晰的性子,知道後定會生怒。
說不定會怎麼跟蘇沅糾纏。
蘇沅為難地停頓了一下,回頭對著天一說:「你想法子幫我找一塊質地通透些,品相好的碧玉。」
天一茫然道:「是準備送給木小姐的嗎?」
「不過我聽說,木小姐似乎喜歡琉璃更多些。」
蘇沅哭笑不得的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誰說我是送給木晴的了?」
「那您這是?」
「送林明晰啊!」
「男人生氣了是要哄的,這你都不知道嗎?」
天一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就被蘇沅嫌棄道:「活該你沒媳婦兒。」
天一……
蘇沅頭也不回的拔腿走了。
天一委屈的癟癟嘴,一邊跟上一邊忍不住的小聲嘟囔:「您分明是心虛了才想著哄的,關我沒媳婦兒什麼事兒?」
蘇沅氣急敗壞地回頭瞪了他一眼,卻難得的什麼也沒說。
因為她真的,很心虛。
因與天一說了會兒話,在路上又稍微堵了一下,蘇沅到的約定之處時,卓安已經到了。
這是他和蘇沅的第二次見面。
但是這人許是從不知什麼叫做客氣,自覺到令人髮指。
自己到了茶樓後,就十分闊氣地點了一堆吃的喝的,,滿滿當當的擺滿了一桌子,全等著蘇沅來付帳。
蘇沅進屋看了一眼滿桌的吃食,要笑不笑地說:「可是吃飽了?」
卓安半點不客氣的摸了摸自己滾圓的肚子,滿意點頭:「還行,只是這家茶樓的點心做得沒前幾日那家好,茶的滋味也稍微差了些。」
蘇沅被他毫不見外的回答氣笑了,冷笑道:「那日的你不都換了銀子嗎?怎會知道滋味好?」
卓安聞言瞬間變了神色,坐著的姿態沒變,可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臂肌肉卻緩緩在拉緊。
全然是一副防備的姿態。
蘇沅見了就知天一所言不虛。
天一默默地走到了蘇沅的身後站定。
蘇沅裝作什麼也沒察覺的樣子走到卓安的對面坐下,淡淡地說:「卓先生回去後可都安置好了?」
那日蘇沅本就想直接將卓安帶走。
可這人卻說自己有事兒要回去耽擱幾日,蘇沅不得已之下,只能讓他離去。
卓安不動聲色的換了換坐姿,大咧咧地笑著說:「自然是都準備好了,公子爺誠心相邀,我怎敢耽誤您的時間呢?」
蘇沅無聲一笑,說:「那便是最好。」
她回頭指了指身後的天一,說:「這是我的人,以後與卓先生打交道的多應是他,有什麼事兒不方便找我時,與他說就可。」
卓安眼神晦暗的掃了天一一眼,笑嘻嘻地點頭:「全聽您吩咐便是。」
蘇沅轉頭和天一對視一眼,起身道:「如此,咱們便出發吧。」
在抵達目的地之前,蘇沅都不曾對卓安說明自己的來意。
換作常人或許早就急不可耐地糾纏著問個分明。
可卓安像是一點兒也不急似的,在天一示意他用蒙眼的黑布擋住視線時,他也沒半分抗拒遲疑。
如此作風,要麼就是此人真是個內里通白的傻子,對潛在的危機一無所知。
要麼就是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足夠的信心,認為什麼地方都困不住他。
在卓安看不見的地方,天一面色冷凝的看了蘇沅一眼,無聲道:「不可小覷。」
蘇沅無聲而笑,合上眼默默點頭。
輾轉換了三輛車,抵達春華行宮時,已經是兩個時辰後的事兒了。
蘇沅第一次來此處,途中都忍不住掀起車簾往外看了好幾眼。
可卓安這廝心大如海,眼睛一蒙嘴巴一張,小呼嚕扯得震天響,昏天黑地的就睡了一覺。
等到了地方天一叫他時,這人睜開眼都是一副意猶未盡的困意。
說不定還想接著睡。
蘇沅蹦下馬車,落在卓安身上的目光很是複雜。
「車行顛簸,卓先生一路安睡,倒是好興致。」
卓安不以為意的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閒著也是閒著,能多睡一刻便是賺了一刻,這其中的樂趣,小公子您還沒摸透呢。」
蘇沅懶得與他打嘴仗,示意天一帶路後就開始往裡走。
馬車是直接從行宮的側門入了里。
故而無人看到宮門前的標識。
在選定此處為試驗地後,皇上就緊急安排了人手將宮中可到之處的違禁之物全都撤了。
他們一路行來,看到的都是金銀堆積出來的富麗堂皇,再看不出其他可暴露身份之物。
卓安猜到蘇沅很是闊綽。
但是他沒想到,蘇沅比他預想的更為闊綽。
出發至今不過兩個多時辰,算算位置理應還在城中。
能在寸土寸金的盛京城有這麼大的宅子,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卓安不露痕跡地壓下心頭詫異,默默地跟在身後。
蘇沅走了一路看花了眼,內心也很是震驚。
她突然就懂了為何世人都不可免俗,不是想當皇親就是追求國戚。
與這二字沾了邊,便是無窮的富貴可享。
這樣大的誘惑,換了誰會不想?
只是……
一處行宮就如此奢華,皇上這麼有錢,為何還要費盡心機的來掏她的血汗錢?
當了皇上就可以不要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