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林明晰說,想跟你一起睡
2024-10-08 20:57:29 作者: 五貫錢
蘇沅鬱悶的跺了跺腳走回了於家給自己安置的客院裡。
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蘇沅沒了正事兒,還自覺有些委屈,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去找林明晰。
可她找了一圈,卻沒發現林明晰的蹤跡。
在院子在打掃的丫鬟見她到處轉,忍不住笑著說:「蘇小姐可是在找林先生?」
蘇沅頓了頓,不太好意思的點頭。
「是啊,你們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幾個丫鬟相視一笑,有些神秘兮兮地說:「林先生被我家小姐請去喝茶品畫了,此時並不在院內,蘇小姐若是有需要的,大可吩咐奴婢去做。」
蘇沅來之前就知道,林明晰和於家少爺於浩有些交情。
但是沒想到,林明晰和於家小姐似乎也是相熟的。
蘇沅不知為何從從丫鬟欲言又止的臉上看出了什麼別的情緒,心中驀地生出了一種不可說的微妙之意。
蘇沅很好的掩飾住了內心的好奇,狀似無意道:「既是受於小姐相邀,我就不便前去打攪了,對了,你們知道他去了多久嗎?」
丫鬟笑著答言:「一刻鐘前去的,至於什麼時辰回來,奴婢就不知曉了。」
蘇沅哦了一聲,神色如常的轉身進了門。
大概過去不到半個時辰,林明晰回來了。
他似乎是沒想到蘇沅在屋子裡,沒敲門直接推門進來的。
進門看到蘇沅沒骨頭似的歪在椅子上嗑瓜子,一時間不知是笑還是怒的好。
他順手將門帶上,眼中帶笑,嘴裡說的卻是斥。
「你看你這麼歪著像什麼樣子?坐沒坐相,趕緊起來坐好。」
林明晰在莫方面有自己的特殊的執拗。
蘇沅領略過他的固執,嘴裡不以為然的嘖了一聲,腰板卻不自覺的挺直了些。
看她坐直了,林明晰才說:「還有,你獨自一人在屋,怎不鎖門?」
「萬一剛進來的是旁人,你這副樣子,被人見了像話嗎?」
蘇沅嗨了一聲,苦不堪言的往林明晰手裡塞了一把香噴噴的瓜子,沒好氣道:「小六子你夠了哈,隨便說兩句就差不多了唄,你念叨起來還沒玩了。」
「再說了,我這屋子除了你還有誰會進?」
換做是旁人,別說是進屋見她如何衣衫不整儀態不佳。
估計一隻腳還沒能跨進門檻,人就會被她一腳踹飛出去。
林明晰挺多了蘇沅的詭辯之言,一度懷疑道理都是在蘇沅嘴裡的。
這會兒聽了,更是深覺自己之前的感嘆不錯。
道理果真都是屬於蘇沅的。
他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像是掩飾緊張似的在屋子裡轉了幾圈,然後才在蘇沅好整以暇的目光中慚愧道:「可否勞煩你一件事?」
蘇沅咬著瓜子挑眉。
「什麼?」
林明晰不知想到了什麼,耳珠都染上了一層抹不開的紅。
可他還是硬著頭皮堅持道:「在於家的這幾日,我能不能到你的房裡睡?」
蘇沅???
林明晰這話實在是超乎了蘇沅的想像。
蘇沅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嘴角還掛著兩片瓜子殼。
「不是,你說什麼?」
蘇沅因林明晰的話震驚不已的同時,南風也回到了南歌離在的客院。
與於家給林明晰和蘇沅安排的相比,南歌離住的院子顯然更上了一個檔次。
全是古樸家具的屋子裡,南歌離坐著翻閱一卷案宗。
南風則是站在下首將自己不久前看到的一幕悉數說了一遍。
得知蘇沅也去蹲樹杈了,南歌離清冷的面上流露出一絲興味。
她說:「那丫頭也去了?」
南風回想了一下蘇沅自以為無人爬樹下樹的姿態,眼底難得的多了幾分戲謔。
他說:「那小姑娘年歲不大,卻機敏得很,洞察力和套話的的本事也非常人能及。」
將於家選作南歌離暫時的落腳點。
為了安全起見,整個於家上下,南風早就打探得一清二楚。
連於家有幾個對家派來的釘子都查得明明白白。
他能知道那個不起眼的丫鬟有問題不難。
蘇沅初來乍到,不到一天的功夫,就能從與下人們看似不起眼的對話中得出那麼多信息,及時發現問題所在,卻是不易。
機敏就罷了。
小姑娘膽子也挺大。
南歌離沉默片刻無聲笑了。
她合上了手中案宗,淡聲道:「那丫頭確實機靈。」
只可惜生在了這不起眼的鄉間。
若是能在南家……
南歌離收斂了眼裡多餘的情緒,轉而問起了那丫鬟的情況。
南風知曉得的確比蘇沅多得多。
他沉聲道:「那丫鬟是柳家多年前插入於家的釘子,因位置特殊,多年來都不曾有所行動,也不曾被人察覺。」
「據屬下所查,她家中早已無了親眷,唯一的血親還是個斷絕了關係的堂兄,只是此事知曉之人甚少,她多年來,也時常打著探視母親的名義出門,實際上卻是暗中與柳家少爺廝混。」
南風不知是想起了什麼,沒什麼情緒的眉眼中閃過一絲譏誚,冷聲道:「據說柳家少爺曾對她許諾,等日後可做主了,就會將她迎娶進門做妾,想來也是為此,她這些年才會身在於家,暗中卻是為了柳家效力。」
南歌離聞言,面上浮現出一抹不可察的譏諷,一言難盡道:「巴掌大個縣城,關係捋清了,卻不比諾大的盛京城清淨分毫,也是難得了。」
林家村死了個不起眼的男人,多了個微不足道的寡婦。
這麼一件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兒。
城中大三家大戶,牽扯進了吳家不說,如今就連柳家和於家也下了場。
的確是複雜得很。
南風沉默著不言聲。
南歌離想了想,說:「你讓人看緊林家那個孕婦,柳家異動,只怕時是為她而來。」
南風聽了無聲皺眉,問:「若是柳家對她不利,可要暗中保護?」
南歌離頓了頓無聲譏笑。
「為何要護?」
她隨手放下手裡案宗,平淡又冷漠道:「人之生死,自有定數,她既是一心求死,你又何必從中阻攔?」
「只要不影響我答應別人的事兒,她的生死,又與人何尤?」
「與我何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