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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樹杈一蹲蹲了倆?

2024-10-08 20:57:29 作者: 五貫錢
  柳家父子不等進家門,就趕緊著派人前去打聽林家三娘的下落了。

  林三娘被林明晰帶著出了林家村,緊接著進了於家的大門就沒了蹤跡。

  查到的一切都與吳越說的毫無差別。

  唯一讓人揣摩不透的,就是林家似乎來了幾個生人。

  還帶走了幾日前林三娘死了的那個男人的屍體。

  而柳家查到的消息並不詳細。

  只能得知林三娘的男人死得蹊蹺。

  兇手似被指認為林家二房夫婦,目前人已經被抓到牢中等著定罪。

  其餘也沒什麼奇怪之處。

  柳少爺是個沒什麼腦子的,一味靠著衝動顯本事。

  聽完下人的匯報,立馬就說:「爹,要我說就別想那麼多了,趕緊把那個孽種弄死才是正經。」

  否則等到那個孽種生下來,他妹妹能否順利產子不好說,他們惦記了多年的東西,卻是真的要就此打了水漂了。

  柳老爺子到底是經歷多些,此時多番回想,心中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按時間推算,林三娘懷上吳越孽種的時候,她的男人理應是還活著的。

  那個叫江大山的男人死的不是時候。

  太湊巧了一些。

  這事兒說不定,還有吳越的手筆。

  只是此時時間倉促,到底是哪兒不對,柳老爺子也琢磨不出個究竟,只是長久的沉默。

  柳少爺是個心急的。

  見他不說話,急切道:「爹,您還遲疑什麼呢?」

  他抬手指了指於家的方向,咬牙道:「那姓林的,嘴上說著不願與姓吳的沾染,可誰知心裡究竟是不是這麼想的?」

  「若是真不想與姓吳的扯上干係,發現那女人肚子裡孽種的第一時間就應直接一劑藥下去打了,為何還費盡心思託了人情,背著人,把人送到於家府上養著?這就是在防著咱們發現,生怕有人出手對那孽種不利!」

  柳少爺越想越是心急,急吼吼道:「您再不出手,等那女子腹中孽子坐穩了胎,孩子落地,豈不是再想什麼都晚了?!」

  柳少爺這話糙。

  但是理卻不糙。

  柳老爺子心中所憂也是這個。

  聞言眉心褶皺更深,無言片刻後狠聲道:「那孽種,絕不能活。」

  柳少爺聽了不住點頭,嘴裡發狠:「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那孽種落地活了!」

  柳老爺子心中大致有了定論,對著柳少爺招手,示意他湊近些,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父子倆商量好了,不多久,柳少爺就從出了門。

  他日常的招貓逗狗,一日出門三趟,兩趟去的不是樓子就是賭坊。

  大張旗鼓的帶著人出了門,有人見了,也無人在意。

  柳少爺出門沒多久,於家有個長相尋常的丫鬟家中母親得了重病,跟管事的告了假,神色匆匆的從於家後門走了出來。

  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兩個時辰後,於家出門探親的丫鬟回去了。

  進門的時候,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

  看門的婆子見了,忍不住問:「翠柳,你這是咋地了?」

  翠柳掩飾似的抹了一把眼角的淚,忍著悲慟道:「我家中老母看著不太好,我剛剛回去見了……我……」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

  遇上這種事兒,誰聽了都難免不忍三分。

  看門的婆子嘆息一聲,寬慰道:「你莫要過分傷懷,臉上的淚擦一擦,可千萬別讓人見著了,府中近日是有貴人下榻的,你這副模樣若是被貴人見著了,只怕衝撞惹得主家不喜,再招惹來不該有的麻煩。」

  翠柳被提點後連聲道謝,匆匆抹了一把臉上的淚走了進去。

  她纖細的身影左繞三轉的消失在後門盡頭。

  剛剛還無人的走廊轉角處,蘇沅蹲在左邊的一根樹杈上,看著以更為瀟灑的姿勢蹲在右邊樹杈上的南風,面上有些說不出的尷尬。

  儘管到了於家,江大山身死一事也有了人調查。

  可蘇沅是個閒不住的性子。

  也是個從不將希望全部寄託於人的。

  她琢磨了琢磨,覺得進了於家還會起事兒。

  索性就想了個笨法子,在於家來往人最多的後門找了根看起來很隱蔽無人察覺的樹杈進行蹲守。

  蘇沅來這兒蹲著的事兒,林明晰都不知道。

  蘇沅一開始也以為自己做得很隱蔽。

  直到她看到了蹲在自己對面的南風,才知道有這種想法的不光是有自己一個人。

  等那丫鬟走遠了,蘇沅和南風面面相覷半響,兩人臉上皆是說不出的尷尬。

  蘇沅清了請嗓子,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指了指唯一一根可以用來墊腳的樹枝,很有禮貌地問:「你先下,還是我先下?」

  南風一言難盡的看了她一眼,腳尖微微一點樹枝,轉眼間就輕飄飄的落到了地上。

  正準備扒拉著樹枝小心落地的蘇沅見了,無聲瞪圓了眼睛。

  愣著沒動。

  南風落地後見她不動,疑惑抬頭。

  「下不來了?」

  蘇沅自覺受辱,牙一咬心一狠,挽著袖子,以一種非常不雅觀的姿態,樹袋熊似的扒拉著樹枝哧溜哧溜的往下滑。

  南風大約是很少見這種姿態,不自覺的愣住了。

  蘇沅落地的時候,他眼裡的驚訝甚至都沒能很好的收回去。

  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

  蘇沅見了有些窘迫,掩飾似的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塵樹葉,小聲哼唧:「也不是誰都像你那樣,能飛能跑啊……」

  重點是那種姿態,像鳥長了翅膀,完全脫離了人體重力。

  這以蘇沅科學了幾十年的觀念來看,根本就不科學!

  蘇沅之前以為自己是第一個到的。

  可現在回想,分明就是南風先到的。

  只是這人隱藏太好,再加上蘇沅沒想過還有人在。

  全程都沒發現這人在對面蹲著!

  若非是最後南風刻意露了痕跡,蘇沅只怕到這會兒還以為只有自己在這兒呢。

  蘇沅第一次見真有人會用輕功這種只存在於武俠小說中的東西,一時間新奇又激動,忍不住的往南風身上看。

  南風被她的暗含小激動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

  聽清蘇沅在哼哼什麼,南風常年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一絲茫然。

  他看了猶自惱怒的蘇沅,淡淡道:「你在此做甚?」

  蘇沅撇嘴。

  「先生為何,我自然就是為何。」

  南風像是真的不解,索性就說:「你們的事兒,有小姐在,不會出差錯的,你不必擔心。」

  蘇沅嗨了一聲,有些自嘲似的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攤手道:「話是這麼說,可我這人吧,天生的勞碌命,閒不得,也不太習慣完全將希望寄托在誰的身上,南先生的確是本事大,可我還是想做些自己能所能及的事兒,不然我就這麼在這兒待著,心裡也不踏實。」

  希望放在別人身上。

  最後不小心希望落空了,相應的失望就會有多大。

  蘇沅做什麼都習慣了自食其力。

  此時難免也犯了老毛病。

  南風似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沉默一瞬後無聲點頭,接著道:「那你剛剛發現了什麼?」

  蘇沅嘿嘿一笑,對著那丫鬟離去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那丫頭,有問題。」

  那丫頭的確是有問題。

  而且問題還不小。

  南風聞言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卻沒像蘇沅想的那般多嘴解釋,只是不遮讚賞的點了點頭,說:「年紀不大,觀察力不錯。」

  說完,他就腳尖又一點地,直接飛走了。

  蘇沅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空蕩蕩的眼前,半響後才無言以對的合攏了張大的嘴。

  她故意在這兒賣弄玄虛,就是想從南風的嘴裡套話。

  結果南風的回答就這?

  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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