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散金

  林小凡聞言，微微一愣。難怪趙珊派這麼個小子來，竟是打的這算盤。

  不過不得不說，趙子涵的這個請求，他很難拒絕。

  一是以趙子涵的性子，只要稍加培養，未來必定能成才。

  二是這次趙子涵前來，其實也是趙家在幫他的忙，算是他欠下趙家一個人情。

  「只要你表現得好，我就收你為徒。」

  林小凡當即答應下此事來。

  「多謝林縣令。十五日內，我定能解決此事。」

  趙子涵臉上多出幾分喜色，行禮道。

  雖說林小凡只是個縣令，但關於林小凡的事跡，他在家族中可是聽說過的。

  而拜師一事，其實也是他向家族提出的請求。

  趙子涵出了林府，便直奔千靈樓去。

  他穿著打扮十分普通，而且看上去就是個少年，所以一路上也沒什麼人注意到他們。

  踏入千靈樓中，由於生意慘澹，千靈樓的雜役解僱了多半，並沒有什麼人氣。

  一樓只有兩三桌有客人，他們大多都因為醉仙樓人滿，才來到這裡。

  趙子涵走入其中，許久之後才有一個雜役迎上來。他也不廢話，直接扔過去一些碎銀，開口道：

  「給我開個包房。」

  雜役反應過來，急忙蹲下身子，迅速將銀子抓起，在手裡掂了掂，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容：

  「客官，二樓請！」

  周圍其他雜役見狀，悔得腸子都青了。

  這少年看上去年紀不大，出手竟然如此闊綽。剛剛那點碎銀，少說也得有兩三兩，抵得上他們數月的工錢。

  「客官，我們這有不少包間，價格……」

  「給我最貴的。還有你們店裡所有菜，全都給我上一遍。還有，讓你們店的老闆來找我。」

  趙子涵直接打斷。

  「大人，我們老闆平常不出面，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雜役露出為難之色，但下一刻趙子涵就打開一旁護衛的口袋，露出裡面閃閃發光的金子。

  他隨手抓起一把，就扔過去。

  「把他找來。」

  望著滿地金子，雜役有些不知所措。

  一個中年男子快步走來，隨即笑著道：

  「客官你去二樓坐一坐，我馬上就把家主找來。」

  說完，他給雜役使了個眼色。

  雜役見狀，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金子，隨即道：

  「客官跟我來。」

  趙子涵在上了二樓，進包間看了看，倒還算不錯，隨即又抓起一把金子扔過去：

  「酒菜錢，不用找。」

  雜役看著金子，急忙彎腰去撿，喜色占據整個臉龐。

  酒菜錢才多少？連這些的一半都用不了。剩下的，那不就是他的？

  想著，他將金子在手中掂量一下，隨即取出一些來塞到自己鞋子中。

  見自己的舉動讓趙子涵皺了皺眉，他趕忙鞠躬道：

  「小的這就滾。」

  沒等多久，酒菜全部上齊。

  趙子涵吃了幾口，味道和在趙家吃的還是差些。

  沒讓他等多久，一個中年男子就急匆匆的趕來，正是王家的家主王成。

  王成走進來，四處打量一圈，最後才把目光放在趙子涵身上。

  也不怪他眼拙，主要是趙子涵長得太過年輕，而且打扮得也不像達官貴族。

  「王成？」

  趙子涵目光看向王成，開口確認道。

  王成聞言，眉毛微皺，這小孩竟然直呼他的本名。

  哪怕是王家勢弱，在這德高鎮內，也沒人敢這麼喊他。包括那林縣令，也得喊他一聲王族長。

  「不知在下是？」

  王成開口問道。

  「京城趙家，趙子涵。」

  少年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囂張。

  王成聞言，臉色一變。這面前的少年，竟然是趙家之人。而且看他這副模樣，應該是地位不低。

  以趙家在青州郡的人，壓根就沒人敢在此冒充。就算是冒充了，也裝不了多長時間就會露餡。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見過趙公子。」

  王成趕忙行了一禮。

  「無妨，坐吧。」

  趙子涵做了個請的手勢，不過沒有站起身來，只是不停地吃著飯菜。

  他一大早就趕去林縣令府上，還一點飯都沒吃呢。

  場面陷入沉默之中，趙子涵似乎是只顧著吃飯，而王成則時不時地給趙子涵倒酒。

  許久之後，王成才按捺不住，開口問道：

  「趙公子，不知你此次找我，是為何事？」

  趙子涵啃著雞腿，含糊不清地道：

  「做掉林家。」

  王成的手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酒也撒出去一些，目光看著面前的少年。

  見對方沒有再說別的，他才半信半疑地開口問道：

  「趙公子，莫不是在開玩笑？」

  眼前人雖小，但那可是趙家之人，他連給人提鞋都不配。

  「我這人說到做到。」

  趙子涵抬起頭來，一旁的奴婢幫他把嘴上的油擦掉。

  看著趙子涵天真又真誠的目光，王成也反應過來，對方不是在開玩笑。

  而且以他趙家的身份，再加上他手上的證據，說不定真能把林家滅了。

  想著，他的呼吸也沉重了幾分。

  由於林小凡的醉仙樓，他們家族產業每日都在虧本，眼看就要支撐不下去。

  而他又不敢怪罪林小凡，於是只能去找林家，讓林家幫他一把。畢竟兩家合作這麼多年，而且林小凡能插手酒樓的事，也和林家有脫不了的干係。

  可林家卻不願意幫他，甚至還有幾分落井下石的味道，這讓他對林家更加憤恨。

  如今有做掉林家，取而代之的機會，他又怎能不激動？

  許久之後，他才按耐住激動的心。

  此事事關重大，一旦失誤，王家就徹底完了。

  他不能因為這小孩的兩句話，就完全信任對方。

  「趙公子，不知你為何要滅林家？」

  他深吸一口氣，開口問道。

  趙子涵聞言，臉上的真誠瞬間消失，轉而變得氣鼓鼓的。

  「本少三歲識字，六歲就會寫文章，今年十二，已是讀過萬卷書，想要為家族外出辦事。但我爹卻說我心智不成熟，老老實實在家待著。」

  「我越想越是生氣，就偷偷溜了出來，想要去方城參軍，自己成就一番事業。」

  「不過我轉念一想，如今青州已無戰事，參軍也立不了功。而且還很容易被發現。所以我就停留下這裡，順帶問了一下此地的形勢。」

  「我幫你王家滅掉林家，事成之後，我要你王家所有產業一半的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