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賣國求援

  段玉恆急匆匆進來，問蕭彥辭可有應對之法？

  言豫第一戰雖然敗了，可他後續的猛攻，是十分強勁的，那個杭清更是用兵詭譎，他帶領一支奇襲的小隊，斬殺了他麾下兩員大將，這一戰他的軍隊損失不小。

  蕭彥辭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罵段玉恆無用，連蕭驚寒帶出來的一個杭清都打不過。

  段玉恆差點沒一口老血噎死，最後還是慕謙過來說，他已經聯繫了大周，他們答應出兵援助，條件是割讓邊境的三座城池給他們。

  段玉恆大叫不可，「邊境三城是我大晟國土，怎可輕易割讓？」

  慕謙沒說話，只看向蕭彥辭，蕭彥辭更覺得煩，他突然想起，「什麼大晟國土，那是蕭驚寒打回來的，讓出去又怎麼樣？只要我能登上皇位，來日舅舅你想要，再去打回來就是了！」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那三座城池是蕭驚寒打回來的，可那是聖祖爺留下的疆土，先帝時期，最大的心愿就是收復失地，蕭驚寒也是打了兩年才拿回這三城，那一戰犧牲了三萬將士的性命，你怎麼能說割讓就割讓呢？」

  那三萬將士里，也有他們段家人的血，段家人的屍骨！

  「舅舅，你又反對我！你是要造反是不是！」

  段玉恆哪裡是想造反，只是覺得蕭彥辭走上了歧途，已經越來越偏離當初奪位之心了，雖說皇位之下全是枯骨，可將士們的性命，也不是讓他拿來這麼浪費的啊！

  這讓他麾下的將士知道，他們賣國求援，得多寒心？

  蕭彥辭他怎麼能服眾，怎麼當一個負責任的君主？

  蕭彥辭越發不想聽段玉恆說話了，讓慕謙把段玉恆趕出去，直接跟大周的皇帝聯繫，告訴他，他願意割讓邊境三城，若是這一戰他殺了言豫，將來必定與大周結秦晉之好，娶大周的貴女為皇后！

  慕謙面容平靜，「是，王爺。」

  他退出之後，便派人去聯繫大周了，柳眉為他脫衣解乏，不由笑道，「蕭彥辭的身子掏空的越發厲害了，如今他親自打壓段玉恆，可省了夫君你不少功夫。」

  慕謙喝著她端上來的茶，淺笑，「大周的新君繼位，急需立威，所以才會想趁機而入，可這事是蕭彥辭答應他們的，我可沒有答應。」

  屆時他登上皇位，不認這合作，大周的人也沒辦法拿他怎麼樣，朝中還有不少為蕭驚寒鳴不平的人，自會將這仇恨，轉嫁到大周的身上，到時候他擺一擺謙卑的姿態，坐享其成，看那些人跟大周去斗，豈不快哉？

  「夫君英明，這天下合該由你來做主，才會越來越好。」柳眉順勢滑入他懷中，慕謙捏著她細軟的腰肢，居高臨下的寵幸了她一回。

  段玉恆被蕭彥辭氣得狠了，麾下的將領也不是沒有勸降的，可他倒是想投降，哪裡還有退路？

  獻文帝何等涼薄之人，蕭驚寒戰功累累，都死的不明不白的，他攛掇蕭彥辭叛亂，皇后也死了，他若投降，難道還能留一條命？

  他現在站在蕭彥辭的賊船上，只能硬著頭皮，把這場仗給打下去。

  第二日他照常調派軍隊，可遇上杭清，就像遇上了克星一樣，奇襲詭譎，衝鋒陷陣，他這個前鋒精明又勇武，實在讓人難以招架。

  他又折損了一員大將，戰敗。

  杭清收兵之後，得勝歸來，言豫在軍營里為他慶祝，看到他身上的傷，言豫上前撫慰，「杭將軍，辛苦了。」

  杭清面容有些疲憊，卻依舊謙遜。

  他對言豫雖不親近，卻也十分聽從調配，這一點，言琢也是十分滿意的，只不過他藉機向言豫提出，讓他放了慕晚臨，別將他綁在陣前，這讓軍中將士看了，影響不好。

  言琢格外反對，「杭將軍，如今你雖為先鋒大將，可大皇子才是王軍主帥，你沒有資格干涉他的決定。」

  言豫皺了皺眉，「大哥。」

  言琢看了他一眼，默默退後，卻依舊在杭清面前保持威嚴。

  杭清沒再說什麼，轉身告退。

  看著他這麼離開，言豫轉身便告訴言琢，「以後不要與杭清正面發生衝突，哪怕不放了慕晚臨，也要給足他顏面。」

  「阿豫，他只是個先鋒將領，如今若讓他功勞坐大，以後難免成為驕兵，屆時你如何掌控他？」

  「令眾將領臣服，是要他們心服口服，而非以威嚴震懾，我若無能，他們也不必服我。」言豫嗓音冷冽，方才對杭清沒有的威勢，此刻擺在言琢面前，竟讓他有些敬畏。

  他連忙告歉，退下之後，很識趣的去找杭清交談了一番。

  言豫也知道他大哥隨舅舅，是會一心為他著想的，可慕晚臨，是他親自去放的。

  杭清得知慕晚臨沒事，寫給宋雅筠的信里便提到了，讓她轉告慕晚吟安心。

  宋雅筠收到信之後，特意把慕晚吟叫來家裡告訴她，慕晚吟一顆心安定了許多，「臨兒習文不曾練武，我還怕他的身體，承受不住那樣艱苦的環境。」

  「杭清說他無礙，想來便沒事，他也會照顧晚臨的，而且大皇子似乎也重視他，你該知道，如今的大皇子，已經不是從前的言豫了。」

  宋雅筠這個局外人都看得出的變化，慕晚吟想必心裡更清楚。

  言豫出征之後，也有托人私下給她送信，只不過寫的都是一些關心問候之語，慕晚吟知道他第一次上戰場，有些不安，也有些興奮，他更關心她在長安的境況。

  慕晚吟沒有給他回信，她在長安也沒什麼不好。

  唯一的不好，便是每次回宸王府，她都只能躺在蕭驚寒睡過的床上回憶他，除此之外，哪怕她旁敲側擊的調查過王院正，也沒有打探出蕭驚寒的一絲消息。

  他仿佛人間蒸發一樣，了無蹤跡。

  連她的夢裡，都沒再見過他。

  慕晚吟日日留宿宸王府，樓文鶴都一次不落的稟告給獻文帝，獻文帝的眉眼越發深沉了，「蕭驚寒當真死了嗎？連慕晚吟都沒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