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你這脾氣,被我帶壞的?
2024-10-08 14:51:12 作者: 君逸然
慕謙笑了,嘴角笑容勾的很長,「因為她是本侯的女兒,本侯的另一個女兒,本侯對她……自然也有些了解。」
他生的慕晚吟,他當然知道,只不過他沒想到,不同的兩個『慕晚吟』,如今卻成了同一個人。
還帶著他慕家傳世的藥王谷。
段玉恆很是不明白,「什麼叫另一個女兒?侯爺你到底生了幾個兒女?」
他長時間扮演著兩人的角色,有兩位侯夫人不說,還抽空回長安生了六個孩子,已經夠常人匪夷所思了,難道還有其他兒女?
慕謙自是不會告訴段玉恆,他是從哪來的,他知道什麼是時間管理,段玉恆可未必懂,他只說,「我家中子女,只要對榮王殿下有用,便不拘是從哪來的吧?」
段玉恆點了點頭,「這倒是,侯爺親自培養的孩子,例如慕若風慕若淮,他們如今操練的士兵,都是可與朝廷一戰的,只是聽說侯府的五公子才華卓然,卻不肯為榮王所用。」
慕謙輕笑,「總要有那麼一兩個,當明面上的棋子,論文采,若昀已經快過來了,國公不必憂心。」
段玉恆點了點頭,倒也滿意了,但是慕晚吟此人,他還是想儘快將她除去。
待慕晚吟彈盡糧絕的時候,他便率黑甲兵前往疫區,準備將她圍殺。
疫病區,慕晚吟命人做的鐵皮封控門,被段玉恆所率的鐵騎踏破,他們一行人居高臨下,宛如看螻蟻一般,看著慕晚吟和她身後的護衛大夫。
慕晚吟一身白色的防護服上,沾了不少灰,她張開雙臂保護著身後的人,冷冷凝視著段玉恆,「段國公這是何意?皇上命我主理秀州疫病之事,國公不相幫,竟還來破壞疫區?」
「命你主理?」段玉恆冰冷的語氣里充滿不屑,「皇上可曾有明旨?本國公接到的聖旨,是前來將你這個私自逃入秀州,高價售賣藥材,破壞疫區,害死數千無辜百姓的太醫院正,捉拿歸案!押回朝中受審!」
「你放屁!」趙士程憤憤衝出,「我師父是皇上密旨派來的,還帶著朝廷的精兵,豈是你可胡言亂語污衊的?那死了的數千人,是她害死的嗎?是你們這些尸位素餐,中飽私囊的貪官害死的!」
「放肆!」
段玉恆揚起長鞭,啪的一聲將趙士程抽倒在地上。
隔著厚厚的冬衣,趙士程身上還是被抽的皮開肉綻,血痕斑駁。
「師父……」
趙士程疼的呲牙咧嘴,被慕晚吟扶起來,眼裡全是替她悔恨不值的淚。
慕晚吟將他推到身後,讓拂冬給他上藥,她獨自面對段玉恆的時候,格外堅毅,「有沒有旨意,我都身在疫區,段國公這樣抓我回去,打算怎麼回稟皇上?你可有我的確鑿罪證?秀州數萬百姓,但凡有一人出去,都會為我申冤,你想怎麼冤死我?」
「冤死你?」段玉恆冷笑,「本國公帶著兩萬精兵,你覺得秀州城,有誰能從本國公眼皮底下,去長安為你申冤?
是你身後這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還是樓上病著起不來床的言豫?」
他又看了一眼慕晚吟身後的紫翎,這些王府出身的護衛,倒是不容小覷,只可惜她們替慕晚吟賣命,怎麼可能不染病?
這樣兇狠的疫病,連他都是要親自染過一遍,才敢來疫區行事,這群染病的護衛,對他來說,也不過是輕而易舉能碾死的。
慕晚吟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拳,氣的青筋繃起,「果然是這樣……」
段玉恆兩萬精兵駐守在此,來的若是蕭驚寒,便是他直接起兵的理由,無論蕭驚寒如何掙扎,只要他反抗,就是違抗聖旨,他不反抗,段玉恆又豈會再讓他,活著回到長安城裡去?
隨便一句死於疫病,就足夠堵住悠悠之口了。
她以單薄的身軀,面對段玉恆的鐵騎,「我雖力弱,無法反抗,可國公爺也不想,讓此處的消息,傳到長安城中去吧?你固然可殺我滅口,可長安還有宋家,還有漢王,還有曾被我救過的,平民百姓,他們若知道我蒙冤而死,難道不會去皇城為我鳴冤嗎?」
段玉恆十分不屑,她的紫衛隊盡數在此,還有什麼力量,能將事情傳到長安城去?
慕晚吟雖身軀單薄,身後也儘是一群需要她護衛的人,可段玉恆看著她的姿態,就莫名有些不安。
他派遣了一個手下的人,出城外去看看,手下回來的時候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讓他登時怒罵,「賤人!居然還在外留了人手!」
她知道自己這一路進秀州城,多的是眼睛盯著她,紫衛隊的人她不敢動,可言豫帶了三千人,進城之前便分散了一些,言豫讓兩百人在城外顯眼的地方駐紮,還有幾十個斥候,十米一處的埋伏,一旦發現城中有異動,立刻飛馳回長安。
他們都是言豫的兵,一旦出事回長安,言崇遠和宋錦承,都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便不是段玉恆一家之言,可以隻手遮天的了。
慕晚吟眼睫微垂,想起這是蕭驚寒教她的兵法,兵者,詭道也,故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實而備之。
「段國公,清理這些人手,你還需要時間。」慕晚吟平靜的說了一句,便料定段玉恆,不會再對她動手了。
黑甲兵離開的聲勢浩大,留下一片殘破,又要讓疫區的人再收拾。
紫翎讓慕晚吟去看趙士程,她去主持這些事。
慕晚吟給她扎了兩針,叮囑一番便去屋內了。
幾塊木板擱出的診療室里,趙士程正脫了半邊衣服,呲牙咧嘴的給自己上藥,「啊……嘶!好疼!好疼啊!」
慕晚吟上前,動作輕柔接過他手裡的藥,「說你兩句便忍不住,這脾氣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給你帶壞了。」
「我本來也忍不住。」趙士程訕訕低頭,「要不是我的脾氣又倔又直,我爹非得把我塞進朝堂去,我看到那些人虛偽的阿諛奉承,明明恨不得拿刀捅死對方,卻還要腆著臉笑的像他親兒子一樣,我便噁心的要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