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我宋錦承是不是賤得慌?
2024-10-08 14:51:12 作者: 君逸然
吾妻。
他將她當做了妻子。
回想當初,她威逼他才得來宸王妃這個頭銜,如今蕭驚寒這般粘膩的稱她為妻,仿佛她的喜歡,她的努力,都得到了回應!
這回應……
慕晚吟垂眸低笑,這回應,她很歡喜。
未來定有一天,她會正大光明的嫁給他。
她細心收好了蕭驚寒的信箋之後,又看病人去了。
這麼久的努力,安置房裡的病人已經越來越少了,西院裡的人,也痊癒的差不多了。
慕晚吟決定檢查一番之後,告知蕭驚寒把西院所有人分批送回。
蕭驚寒也帶著太醫過來接人,經過慕晚吟和太醫的雙重診查,西院的人全都回府了。
原本對慕晚吟頗多微詞,對蕭驚寒滿腹意見的宗室和官員,現在平安接回兒女,個個都臉紅的羞臊不已。
他們有些坦然的,還能對蕭驚寒行禮道謝,承認自己的錯誤,並且誠心保證,來日慕晚吟御前被封賞之時,必定替她進言,揚其功德。
還有些畏畏縮縮的,只帶回了兒女,對此不置一詞,惹得圍觀人群議論紛紛。
還有人謾罵慕晚吟,雞蛋裡挑骨頭的,可這一撮聲音很小,在高聲的讚揚中,很快被淹沒了。
蕭驚寒巡防長安城,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從榮王府門口路過。
榮王府大門緊閉,門前都是皇宮禁軍防守,無人進出。
這是皇后對他的保護,不許任何人在疫病之時靠近榮王府。
蕭驚寒眼底一黯,蕭彥辭絕不會安分聽話,在府中防範疫病,慕若顏受人指使陷害慕晚吟,雖然她至今不招供,受何人指使,也查不出跟蕭彥辭有分毫關係。
可蕭彥辭對他們兩個都怨憎頗深,他必得防範著他。
蕭驚寒又讓藍瀾加強了對榮王府的看守,但凡有異動,直接攔截。
這一晚還算平靜,宋錦承再翻牆進阮知意院子的時候,也沒驚動任何人。
阮知意不知是慣常冷漠淡然,還是對宋錦承的到來,並不意外,她與宋錦承四目相對,宋錦承看到她的眼神冰涼,一片波瀾不驚。
他自嘲的勾了勾唇角,「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擔心阮知意在西院過的不好,擔心她被阮流箏等人為難,可她如今這臉,白皙的便是月光清暉,都要遜色三分,還透著淡淡的粉,似被櫻花浸染,看不出一絲受過苦的樣子。
阮知意知道他做了很多,若非他的情面,宸王妃不會特意關照,顧公子和言公子也不會為了她去睡地板。
可這更讓她清楚,他們兩個之間的距離。
她青色的繡花鞋落在宋錦承面前,屈膝福身,清凌凌的嗓音里,帶著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承蒙小公爺關照,小女無以為報,」
宋錦承深吸了一口氣,「嗯。」
知道她無以為報,也沒想著報。
「宸王妃與宋小姐交好,也知道這些時日宋小姐十分惦記,書信一封,請小公爺代為轉交。」阮知意拿出一封信遞給他。
宋錦承有些感慨,他拉下自己的臉面去求蕭驚寒,沒討到回報也就罷了,現在還得替人辦事,「阮知意,你說我是不是賤得慌?」
阮知意心口一窒,他低垂的眉眼染了月光的清冷,卻溢出幾許落寞蕭條,俊朗又透著不羈的一張臉上,滲透著失望。
阮知意下頜緊繃,「小公爺,夜深了,路上小心。」
她轉身回房,關上門,再無其他的話。
宋錦承站在她的門外,深思了許久,縈繞在自己心頭的一股情緒,被他梳理了又梳理,卻始終沒能落個結果出來。
他自嘲的扯了扯唇,將信帶回去給宋雅筠了。
宋雅筠拿到慕晚吟的信,自然是高興的,可她更驚訝的發現,第二張信紙上,有另一個人的筆跡。
鋒芒銳利,卻又透著內斂沉穩的寫了一個『安』字。
「他沒事!他是平安的。」宋雅筠把信放在胸口,多日懸起的心,終於落下了。
宋錦承意外的挑眉,「那人這麼值得你惦記?」
他可從來沒見過,妹妹如此失神的樣子,露出的小女兒嬌態,可當真是嬌憨可掬。
宋雅筠把信紙放進了紫檀木匣里,又將木匣放到枕邊,還叮囑宋錦承,「哥哥可千萬別學那些碎嘴子,否則別怪我生氣翻臉。」
「哦?這如今連個人影都沒見到,一封信就讓你這麼對哥哥了,以後真有個什麼,你哥哥我在你心裡,還能有地位嗎?」宋錦承挑起扇尖,戳了下宋雅筠的腦袋。
宋雅筠清貴高冷的,把他趕回去休息了。
今夜月色甚美,蕭彥辭聽說,宸王府,宋國公府,處處都是寧靜的,唯獨他這裡,門口有禁軍,外面還埋伏著蕭驚寒的人,他僅剩一條通往城外的通道,給他傳遞迴來的消息,還是令他生氣的,安置房都快空了。
他抄起酒杯砸出去,漢白玉雕花的杯盞,砸的四分五裂,精釀酒液映襯著他猩紅的眼睛,「蕭驚寒!慕晚吟!你們當真以為,事情就能這麼解決了?」
他望向大殿角落裡的黑袍,一聲猛力咆哮,「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慕晚吟醫術已得了宗親和百官的認可,待此間事一了,父皇必定會更加另眼相待!」
一個蕭驚寒,已經壓住了他多年的光芒,又來一個慕晚吟……
他真恨啊!
黑袍下伸出一隻枯瘦的手,笑聲陰冷,「榮王殿下可知道,當一個人在山巔,享受榮光,載譽而歸,卻不慎一腳踩空狠狠摔下去的感覺?」
必定會讓人覺得,生不如死!
這其中的落差感,足夠讓慕晚吟粉身碎骨了。
蕭彥辭的眼神頓時亮了起來,眼裡密布的血絲,讓他整張臉看起來越發妖冶動人,「巫醫又有了好主意?快讓本王知道了,也快活快活。」
巫醫低聲笑道,「王爺且看,安置房今晚的夜色,便要以血來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