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眾矢之的

  群情激憤，他們也顧不得是不是天子面前了，都拿起爛雞蛋菜葉子，瘋狂的砸嚮慕晚吟。

  雖然距離的遠，沒幾片葉子能砸到慕晚吟身上，但是有個力氣大的少年，手法精準用一顆石子砸中了慕晚吟後背的穴位，慕晚吟整個人向前傾倒，「噗！」

  她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

  「王妃！」

  百官之中，吳明越和宋錦承擔憂的看嚮慕晚吟。

  宋錦承走到獻文帝面前跪下，「皇上，王妃絕不會故意謀害王爺，這其中定還有緣故，請皇上聽王妃一言，說不定還有轉機。」

  他回頭看嚮慕晚吟，希望慕晚吟能為自己辯解一番。

  慕晚吟撐起身子，擦掉嘴角的血剛要說話，蕭彥辭便將她打斷，「父皇寬限了整整五日，也不知是誰那麼自信的說，五日之後，還父皇一個健康無虞的皇叔，可現在呢？

  皇叔還躺在養居殿的偏殿之中，毫無醒來的痕跡，更莫說他雙眼能夠復明，難道還不足以證明，慕晚吟潛藏於他身邊居心叵測，是為了謀害我大晟戰神嗎？」

  「殺了她！她害死了戰神！她該死！」

  百姓之中，一道嘹亮的嗓音衝出天際，他激動的站了起來，挺拔的身姿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慕晚吟回頭看了一眼，是個俊秀的少年。

  蕭彥辭微微勾了勾唇，轉身面對獻文帝之時，顯得他的話更加有信服力，「父皇您看，百姓也如此憤恨慕晚吟，她絕不可被饒恕，否則臣民難以信服。」

  「榮王所言有理。」段玉恆拱手道，「皇上，宸王妃此前大言不慚，賠上了宸王的一條性命，讓我大晟失去祥瑞庇佑，此等重罪，不可輕饒，不可不施以重刑。」

  他剛說完，便有不少文官隨之附和，「皇上明鑑，誅殺慕晚吟，施以重刑！為宸王報仇！」

  「重罰慕晚吟，為宸王報仇！」

  「皇上，莫要放過這妖女，為宸王報仇啊！」

  「……」

  「夠了！」

  獻文帝雙眼猩紅，「驚寒他……還沒死！朕不相信他死了！可是……慕晚吟必須處死！朕說過，她若不能還朕一個健康無虞的驚寒，一定不會放過她！君無戲言！」

  「皇上！」宋錦承和吳明越紛紛攔在慕晚吟身前，為她叩首求情。

  宋錦承甚至早已命人去悄悄請了祖父和雅筠前來，希望能為慕晚吟爭取一些時間。

  「王妃，事情究竟如何？你解釋給皇上聽！」他回頭，眼神裡帶著一抹焦急。

  慕晚吟好不容易抓住機會，無論蕭彥辭怎麼攔著，她直接對他怒吼，「閉嘴！我還沒死之前，就是你皇嬸，你的長輩！輪不到你不讓我說話！」

  她奮力的走到獻文帝面前，「皇上，我沒有按照時間讓王爺醒過來，但你可以讓王院正去把脈，王爺的生命體徵穩定，他還活的好好的，只是醒來的時間，還需要再等等。」

  「再等？」獻文帝雙手緊緊的抓住龍椅，大聲怒斥，「你以為朕沒有命太醫去看過嗎？驚寒他……」

  他不忍說出來，其實是他自己內心在掙扎，他不肯相信，徐太醫看過之後告訴他，宸王已無生機。

  慕晚吟用藥不對，那些毒藥，把他給害死了！

  她就是個天生的禍星！

  「他不會死的，皇上，求您再相信我一次。」慕晚吟費力的懇求，她比任何一個人都確定，蕭驚寒一定能醒過來。

  「朕只相信了你一次，就讓驚寒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驚寒識人不清，是朕……朕也對不起他！」獻文帝痛心疾首，一雙眼裡儘是滄桑，只不過是一個清晨，他卻顯現出了頹然的老態。

  慕晚吟背後的傷很疼，她堅持著向獻文帝辯解，請求他讓徐太醫出來，當眾說清楚，他是怎麼檢查蕭驚寒，又是何以下定結論，覺得蕭驚寒是被她給害死的。

  「事到如今，你倒是還想抵賴？」蕭彥辭唇色瑰麗，陽光下，越發顯得他這張臉美的格外妖冶。

  尤其他看嚮慕晚吟的時候，這雙眼裡的風情，搖曳萬分又陰狠無比。

  「螻蟻尚且偷生，我要死，或被處以極刑，自然要死個明白！」慕晚吟冷哼。

  「可你憑什麼要個明白？卑賤女子憑什麼行醫？你此前不過是運氣好，一救老國公，二救宋小姐，現在宋大人替你求情又求的這般激烈，倒是不知，你私下與宋家的交情，到了什麼難捨難分的地步。」

  蕭彥辭眼底划過一抹涼意，他這話不僅要置慕晚吟於死地，還要把她跟整個宋國公府牽連在一起，意圖將宋家也一同問罪。

  宋錦承眼底燃燒著怒火，「榮王覺得我宋家配合宸王妃造假？」

  「難道不可能嗎？」蕭彥辭轉身看向獻文帝，「父皇，宋老國公立於文德殿三朝，又對皇叔有師恩，皇叔敬他，自然信任無比，宋大人和宋小姐一個是朝中新貴，一個是貴女典範，他們的名聲，自然能夠令大多數人信服，慕晚吟有所謂的『醫術』。

  當初在皇莊裡，甚至連母后都被他們給欺騙了，如今皇叔有性命之憂，難道宋家便不值得大家懷疑嗎？」

  段玉恆心頭划過一抹驚訝，未曾想蕭彥辭竟是要在這個時候把宋國公府拉下水！

  這是他這個做舅舅都沒有想到的。

  宋國公府幾代清流，在朝中威望甚高，父子三人更是出類拔萃，一直令段國公府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如今他們偏幫慕晚吟，豈不是他段國公府的機會？

  段玉恆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便出言相助蕭彥辭，「皇上，微臣也以為，榮王所言有理，老國公素來剛正不阿，宋嶼大人也身居高位，就連小宋大人都年紀輕輕入翰林，他們本該對我大晟戰神，敬愛有加的，可這些時日卻不知為何，偏幫這個害死王爺的慕晚吟！」

  「皇上，他們的居心，實在無法不令人起疑。」段玉恆語氣又嚴厲了幾分。

  獻文帝看向宋錦承的眼神，驀地一沉。

  宋錦承渾身緊繃，重重叩首，「皇上，宋國公府對朝廷絕無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