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她以自己的命為賭注

  「這世上……沒有妖邪，她是個很好的女子，本王信她！」蕭驚寒抱著她抱的更緊了些。

  獻文帝看他如此痴纏，是生怕自己傷了慕晚吟分毫。

  蕭驚寒帶血的手抓住獻文帝的龍袍，「皇兄，再給她一次機會！她能……救我的！別傷了她。」

  「不行！朕絕不能縱容你再糊塗下去了！」獻文帝眼底泛著一抹殺意，今日蕭驚寒就是多怨恨他，他都得殺了這個異樣的慕晚吟！

  「那皇兄就把臣弟跟她一同帶走吧。」

  他既要燒死慕晚吟，便連同他一起。

  「你胡鬧什麼！」獻文帝高高舉起手，幾乎要打他一頓。

  「皇上莫動怒，使不得！使不得啊！」洪大監連忙湊過來勸，「王爺身體虛弱，您身子也尚未痊癒，哪裡經得起這麼動怒啊！」

  「朕倒是不想動怒，可你看他！」獻文帝指著蕭驚寒大罵，「他簡直就是被這個女人鬼迷心竅了！」

  獻文帝又氣又怒，還是沒忍住一巴掌落下，拍在了蕭驚寒的肩頭，「朕就從未見過你這樣！」

  「皇兄，只有兩條路，若非皇兄看著臣弟喪命，便讓慕晚吟繼續……治療臣弟。」蕭驚寒臉色寡白，又是一口血吐出來，整個人掛在慕晚吟身上，已然是半暈厥的狀態。

  「驚寒！驚寒！」獻文帝當真是被他這模樣嚇的半死。

  慕晚吟扶著蕭驚寒，猩紅的雙眼裡神情無比堅定，「皇上，再耗下去，誰也救不了王爺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王爺性命無礙，他的眼睛也會好的！」

  獻文帝冷哼，他再也不會相信慕晚吟了，可他沒有辦法說動蕭驚寒。

  徐太醫見狀，眼底閃過一抹心虛，連忙磕頭道，「皇上，此女其心可誅，萬不得讓她繼續治療王爺啊！」

  「朕難道不知道嗎？可你們這些太醫，有法子讓驚寒聽你們的嗎？」他要是現在把慕晚吟拖出去殺了，蕭驚寒但凡有意識醒過來，都會拒絕被其他人治療。

  他倔起來全天下都拗不過他！

  「父皇，祭台已經設好。」蕭彥辭再次回來，動作極為迅速，他單膝跪地，懇求的樣子極為真誠，「皇叔身體貴重，事關國祚，萬不可毀在慕晚吟這個妖女手裡！」

  「不毀在我手裡難道毀在你蕭彥辭手裡嗎？」慕晚吟回頭怒吼，「榮王在王爺重傷之際，不思怎麼救他！倒是想著怎麼快點殺了我，來激怒王爺，讓他急怒攻心？

  你就這麼想讓王爺死了，好沒人來阻礙你坐上東宮之位是不是？」

  所有人聽之一震。

  洪大監咬著唇搖搖頭，祖宗啊，這話也是能說的？

  你知道也得揣肚子裡啊！

  慕晚吟無視了洪大監的眼神，雙眼通紅的跪在獻文帝面前，「皇上，五日為限，若我不能治好王爺，還您和天下人一個康健無虞的蕭驚寒，我願被凌遲處死，挫骨揚灰！給王爺陪葬，受任何死刑，就是把我釘在城牆上放血風乾，我也不會有一字怨言！」

  她說的話好狠，以自己的命為賭注，是讓獻文帝也為之驚訝的。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大膽的，拿自己的命發這麼毒的誓。

  蕭彥辭冷笑，「你的命，有什麼價值能跟皇叔相提並論？」

  「那你就有嗎？蕭彥辭，你現在越阻攔我，只會越顯露你的司馬昭之心，除非……」慕晚吟抬頭，大膽的朝獻文帝說道，「皇上您也不想留王爺的命，想讓榮王就這麼入主東宮！」

  「你放肆！」獻文帝大為震怒，「東宮之位怎可與驚寒的命相提並論！」

  他低頭，沉痛的目光從蕭驚寒身上掃過，隨即凌厲如刀的盯著慕晚吟，「朕就給你五日時間，若是五日後朕見不到健康無虞的驚寒……朕會用百道酷刑將你折磨致死，然後挫骨揚灰！」

  他怒吼的聲音，震的整個養居殿都顫了起來，所有宮婢太監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蕭彥辭眉微皺，立刻反駁，「父皇，此妖女居心不良，只怕會害皇叔……」

  「你給朕閉嘴！你難道不想害他嗎？」獻文帝眼中血絲密布，眼神威嚴攝人。

  蕭彥辭低頭，眼底划過一絲暗芒。

  好個慕晚吟，寥寥幾句，便讓父皇也懷疑了他。

  慕晚吟把蕭驚寒扶回偏殿，她給蕭驚寒扎了兩針平氣，蕭驚寒恢復了一些意識，便立刻讓人傳信獻文帝，封鎖偏殿，除了慕晚吟，誰都不能進出，不許有任何人靠近。

  獻文帝答應了他，調了三隊侍衛遠遠將偏殿圍住，哪怕是天上的飛鳥，都無法靠近偏殿。

  慕晚吟給蕭驚寒把脈，發覺他是中毒之後，猛地想起，「徐太醫！他換了我的藥方和藥渣，今日那碗藥……定是他送來給你的！」

  蕭驚寒回想起今日送藥人的腳步聲，不似宮婢一樣輕，也不是太監走路的虛浮，應當是個身強體壯的男人，但這是在養居殿偏殿，所以他並未起疑。

  「王爺，這毒我能解，但過程會很痛苦，經脈逆行……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撐得過去。」慕晚吟握著蕭驚寒的手，眼中含著擔憂。

  「本王受得住，你……別緊張。」

  蕭驚寒靠在床頭，臉色已然蒼白的半透明，讓人完全看不出，他曾是戰神，英武不凡的樣子。

  慕晚吟握著蕭驚寒的手，面容沉靜，眼淚卻不斷的從臉頰滑落，有兩滴吧嗒落下，燙了蕭驚寒的手背。

  他伸手摸了摸慕晚吟的臉，「哭什麼？」

  「對不起，王爺，是我這個大夫不夠仔細。」慕晚吟一邊下針，一邊哽咽著道歉。

  「慕晚吟，本王都料想不到養居殿還能有人動手陷害，又怎麼能怪你？」蕭驚寒虛弱的聲線，有些嘶啞破碎，卻溫柔的讓人暖心。

  他低喚了一聲，「紅綃。」

  一道纖細的身影出現在黑暗之中，她隱匿時悄然如魅影，出現在慕晚吟面前時，鋒利如寶劍。

  她單膝跪下，「屬下在。」

  「本王命你，這五日聽命於王妃，若五日後本王未曾醒來，你務必帶王妃出宮，讓杭清帶她安全離開長安城。」蕭驚寒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