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開花結果
2024-10-08 14:32:40 作者: 蜀桃
「你剛才在哪兒?」秦勛突然問她。
「我剛才在哪兒,和你有什麼關係?」玉宛下意識就這麼回了一句。
「咳咳。」她這個反應完全就是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測,秦勛忍不住咳嗽兩聲,止住喉嚨里的笑意。
「你笑什麼?」玉宛難得有些怒了,她在很嚴肅認真地和他說,這人還笑,有什麼好笑的?
「沒什麼。」秦勛迅速收斂表情,「你剛才是不是看見我和別人在一起了?」
玉宛冷笑一聲,忍不住道:「還別人,不就是別的女人嗎?」
「沒關係,我只是偶然在那裡,看見了一眼罷了,我沒有打擾你,你不用和我解釋什麼,我也不想知道什麼。」
秦勛眼裡再次忍不住露出笑意,他微微俯身,離玉宛更近了一點兒。
「你幹什麼?」玉宛忍不住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他。
「我還沒解釋呢,你急什麼?」秦勛慢悠悠道,「你要是真的不想知道什麼,就不會說這些話了。」
「你就不能聽我好好說說嗎?」秦勛放柔了語氣,「就算是被冤枉了,我也得有一個伸冤的機會吧?」
玉宛皺眉,抿了抿唇。
「剛才你在咖啡館看見的那個女人,是和我母親一個學校的老師,因為我母親還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所以給我介紹了她,我也只是出於禮貌,才去見了見她,就是想和她說清楚,我心裡已經有人了。」
「而且就在剛才,我也告訴了我母親,我心裡中意的人是你,所以,沒有什麼其他的女人,只有你。」
秦勛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每一個字都無比的真誠。
被這麼真誠熾熱的眼神注視著,玉宛臉一熱,有些不自然道:「我都說了,你不用和我解釋什麼,我們之間,沒到那種程度。」
聽說她語氣上的軟化,秦勛輕輕一笑,「不管我們是什麼樣的關係,我都不想讓你誤會,更不想讓你不開心。」
玉宛絞了絞手指,別過頭去,看著遠處,笑意卻從眼尾跑了出來。
「秦先生,您以前都是這麼哄女人的嗎?」
「哄女人?」秦勛一愣,然後失笑,「我秦勛這半輩子還真沒哄過女人。」
「如果剛才我說的那些話是哄人的話,那麼,你是第一個。」
玉宛怔了怔。
「所以,我想再問一問,我之前的那個問題,我們之間,可以試試嗎?」秦勛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同一句話,他都很少重複,更不要提,反覆地問一個人同一個問題。
他對玉宛的心意讓他變得耐心,也願意一而再再而三地等待一個答案。
玉宛沉默了。
這次,她沒有果斷的說出拒絕的話。
秦勛也不著急,耐心地等著。
「秦先生,我是一個很複雜的女人,遠不是你看著的這個樣子,你並不了解我,就算我答應你,或許我們之間也沒有結果。」
「結果?」秦勛又笑了,「你要想等待結果,首先得要播種才行。」
「不會因為一朵花註定要枯萎,就錯過讓它盛開的機會吧?」秦勛徐徐道來,「而且,你是一個複雜的女人,剛好,我也是一個複雜的男人,我們豈不是天生一對?」
玉宛沒忍住笑了笑,「我真想不到,你還會說這麼肉麻的話。」
「肉麻嗎?情之所至而已。」
秦勛看著她漂亮的眼睛,進行內心剖白,「玉宛,我年幼時和父母失散,自己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才終於找回父母,也找回了歸屬感,現在我又找到了你。」
「我已經快到知天命的年紀了,生命中有很多事情,都是轉瞬即逝的,我們能把握住的,就是現在和眼前人,我不想錯過,更不想失去,所以,要不要和我賭一個開花結果?」
玉宛眉心一動,看著他的眼神泛起了波瀾,心裡動容發軟,在這一刻,她終於沒有辦法欺騙自己的內心,她對面前這個男人,是有好感的,甚至可以說,是喜歡的。
那麼,真的要為了這份好感和喜歡去賭一把嗎?
「我……」猶豫了許久,玉宛終於開了口。
秦勛期待地看著她。
「我們要不要進去坐?站在門口已經很久了。」玉宛說完了接下來的話。
秦勛也沒有露出希望的表情,反而欣然點頭。
「好。」
玉宛帶著秦勛進了雅舍。
朋友還在等她。
「阿萱,你再等我一會兒。」
「好,我不急。」叫阿萱的朋友視線從秦勛身上划過,頗有些意味深長。
這位先生,不就是剛才在咖啡館小宛一直看著的那位嗎?當時他的對面還坐著一位女士。
難怪,小宛剛才心情突然就變壞了,現在又突然變好了,她要是沒猜錯的話,就是和這位先生有關係。
秦勛微微點頭向她示意,對方回之一笑。
玉宛帶著秦勛到了雅舍里她平常工作的辦公室。
「你坐。」
玉宛親手給他泡了茶。
秦勛輕呷了一口,「不錯,香氣高揚,醇厚甘鮮,回味持久,好茶。」
「似乎每次到你這裡來,你都有好茶招待我。」
玉宛笑了笑,「我家裡,世世代代都是種茶的,在很久以前,往宮裡進貢的御茶就有我們家的一份。」
聽她提起自己的過去,秦勛有些驚訝,明白了玉宛叫他進來的用意。
她是想把自己的過去全方位毫無保留地告訴他。
「我還記得小時候,漫山遍野都是我們家的茶園,到了可以摘茶的季節,整座山都是馥郁的香氣,我在這種香氣中出生,長大。」
「那個時候,外敵入侵,我六歲那年,敵人打到了我們那裡,要我們交出種茶和制茶的工藝和技巧,我爸雖然只是一個種茶的普通人,卻也有錚錚鐵骨,知道屬於國家的東西,永遠不可能交給外人,所以他死在了敵人的槍下。」
玉宛是笑著講述的,但是她的笑容,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反而流露著深沉持久的悲傷,那是一種刻骨的痛,從六歲那年到今天,一直都在她的身體裡潛伏,時不時就發作,引發陣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