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小五回來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過去了五六天，在這些比較閒暇的日子裡，言許除了偶爾去看看金婆婆，其他時間不是去博物館，就是去那些木雕根雕特色店鋪，不想出門的時候就待在書房，翻看著有關木雕木匠工藝這一塊的文化技術類書籍，有公輸燁在身邊，很快就變成了一個木雕根雕的資深愛好者。

  上午和往常一樣，言許買了一些新鮮蔬菜和水果去了金婆婆家，正坐在金婆婆院子裡陪著她說話，院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陳小五手裡拎著一個塑膠袋，有些狼狽地從外面走了進來，疲憊又帶著幾分輕快的聲音衝著院子喊了一聲：「婆婆我回來了。」

  當目光卻停留在言許身上時，卻被言許溫和的笑容嚇得直接怔住了。

  「小五回來了，這幾天累壞了吧？有沒有吃早飯，鍋里還有一些青菜粥，我去幫你熱一下。」金婆婆顫顫巍巍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高興地說道。

  「你……你怎麼跑我家來了？」陳小五偷偷打量了一下金婆婆，又有一些底氣不足地望著言許，小聲問道。

  「你這幾天不是去外地幹活了嗎？我就偶爾過來陪婆婆說說話。」言許怕他激動，開口提醒著他自己並沒有亂說話。

  「誰允許你來陪我婆婆的，這是我家……」陳小五生怕她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婆婆，憤怒的話脫口而出後，才發現她話里有給自己打掩護的意思。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講道理，人家言許好歹是你朋友，你不在家的這幾天，都是她給我送吃的陪我說話，你不但不感謝，還擺出這一副態度，我教你的禮貌都餵了狗了。」金婆婆揚起一支拐杖在他身上輕輕地拍了一下。

  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言許說道：「這孩子平時不這樣，大概是這幾天不在家，過於擔心我了。」

  言許哪裡看不出他的心虛，卻也沒有想過要當場戳破，而是笑著說道：「有防人之心是好的，雖然說我們之前就認識，但其實並不是很熟，他這樣的表現很正常。」

  「對不起……謝謝！」陳小五道過歉後，又覺得有些不夠，連忙補上了一聲道謝。

  「不客氣，我很喜歡跟婆婆聊天，特別喜歡聽婆婆說你小時候的事情，我也看過你的木雕作品，手藝非常不錯，如果你願意繼續鑽研學習下去，將來肯定會越來越好。」

  「對……我之前跟言許說過，等你回來之後，送一件你的木雕給她，你快去儲藏室，挑一件你覺得你做得比較好的東西出來，人家這段時間，對我這老太婆可沒少破費。」金婆婆聽到木雕兩個字，立馬開口說道。

  「好，你坐下休息，我去拿東西！」陳小五說完後拎著塑膠袋進了屋，不一會兒就抱著一個大約十幾二十厘米左右的木雕水牛走了出來。

  直接將木雕水牛放在了言許手上：「這是我上個月才做好的，送給你了。」

  言許看著這一頭健壯的木雕水牛，仔細地打量著上面雕刻痕跡的走勢，雖然還做不到栩栩如生的地步，但整體形態和線條處理得非常圓潤，應該是一件用了心的作品。

  「謝謝！我一定會好好保存，這是我收到的第一件木雕工藝品。」言許高興地說道。

  「我技術不好，這東西價值也不高。」陳小五隨口說道。

  「沒有，你這技術很好了，你現在還這麼年輕，只要好好練下去，將來只會更好。」這個被困在生活瑣事裡抽不了身的少年，對自己的技術和本領沒有自信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陳小五衝著她笑了笑，笑容里明顯充滿了不在意，又看了一眼滿面笑容的金婆婆，才開口說道：「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去公交車站吧。」

  言許明白他並不是真的想要送自己離開，而是想避開金婆婆有話跟自己說。

  笑著道了一聲謝謝，又和金婆婆道了別。

  金婆婆看著兩人的背影喊道：「要不吃了午飯再走，小五的廚藝還是很好的。」

  「不用了，家裡有人等我回家吃午飯。」言許倒是沒說假話，住在舅舅家最好的好處就是，每一頓飯快到飯點的時候，方姨都會提前打電話催她回家吃飯。

  「那小五你送他出去吧，陪她等一會兒公交車，咱們這個位置比較偏，公交車少。」得到了言許的拒絕，金婆婆又對小五囑咐起來。

  「好，你就在院子裡休息，我一會兒回來做飯。」陳小五回了她一聲，帶著言許匆匆出了院子。

  兩人來到外面的大公路旁，陳小五還回頭看了一眼自家方向，確定金婆婆並沒有跟過來，才壓低著聲音對言許小聲說道：「我偷你的東西，確實是我不對，但我已經接受了應有的懲罰，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婆婆，謝謝！」

  言許沒想到他會這麼開門見山，和在金婆婆面前完全是兩副面孔。

  看了一眼懷中的木雕水牛，言許搖了搖頭表示拒絕：「如你所說，那件事情咱們已經一筆勾銷，之前我沒有在婆婆面前提起，之後也不會在她面前提起。

  我很喜歡婆婆，她是一個非常善良又充滿智慧的老人，跟她一起聊天說話我也是很高興的。當然，我也挺喜歡你的。」

  「大姐，你沒病吧？」陳小五被她這一句話嚇得直接脫口而出。

  「你不要誤會，我喜歡你……只是喜歡你的手藝，我真的覺得你是一個可塑之才，你不是缺錢嗎？你幫我拍一個紀錄片，我付你片酬怎麼樣？」

  大概是這小子本來年齡就小，再加上身材矮小的原因，言許對他的這一聲大姐並沒有之前公輸燁叫她大姐時那麼反感牴觸。

  照著石不言的例子，想要幫助公輸燁完成這一次的傳藝，首先得近距離的和這個傳承人進行接觸。

  可兩人之前並不愉快的相識，讓言許實在想不出該用什麼理由接近，才想到了找他拍攝紀錄片這個對他有利的理由來。

  「紀錄片……什麼樣的紀錄片？你準備怎麼拍？薪資怎麼結算？」陳小五感興趣的並不是紀錄片，而是報酬。為了能夠讓婆婆生活得更好一些，陳小五是絕對不會放棄任何能夠掙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