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製作石鼠

  第二天早上五點不到，鬧鐘就將言許叫了起來，因為七點要到砂石村，收拾整理好後又去酒店前台續了一個星期的房費，背著裝有電腦和存儲卡的背包，推著一個碩大的行李箱去了地下停車場。

  離開酒店，準備找地方解決早餐，可因為時間太早，很多早餐店都沒有開門，沿著附近街道轉了一圈，總算找了一家開了門的包子饅頭店。

  看了一下時間，要了一籠小籠包和一杯豆漿準備到了砂石村再吃，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個不留意，直接和一個跑過來買早餐的年輕男人撞了個滿懷，手裡的豆漿因為擠壓的原因，直接破開噴了那人一身。

  言許有些不忍直視，口中連連道歉，又迅速從兜里掏出一包紙巾，想要幫忙擦拭他身上的豆漿，又覺得男女有別，只得把紙巾遞給他。

  那人先是愣了愣，又破口罵了一句：「眼瞎呀！」再一把奪過紙巾，擦拭著身上的豆漿，好在衣服是防水布料的，只是外面髒了裡面並沒有濕。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非常對不起，你看這衣服多少錢，要不我賠給你。」此刻除了道歉，言許只想儘快把事情解決，主動提起賠償。

  之所以這樣匆匆忙忙，是因為擔心停在路邊的車會妨礙別人的交通，這兒雖沒有禁停標誌，可街道並不寬敞，多停一會兒就會給別人的通行造成困擾。

  「眼睛長來是看路的，以後小心點就行，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麼好說話。」男人把剩下的紙巾塞在她手中，便不再理會她大步往包子饅頭店走去。

  「謝謝！」

  雖說這是一件小事，但對方大度不追究，言許再次真誠地表示感謝，豆漿是喝不了了，拾起地上的紙巾和剩下的半杯豆漿一起扔進旁邊的垃圾桶里，拎著小籠包回到了車上，啟動汽車離開城區。

  清晨的鄉村道路空氣清新得讓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不已，偶爾還能夠看到背著書包的學生在路上奔跑嬉戲。

  言許這才想起自己許諾過給屁狗小朋友買棒棒糖的事兒，昨天晚上回來忘記了，今天早上又出門的太早很多店都沒開門，好在後備箱裡還備有不少零食，到時候分一些給小朋友，應該也不算失言。

  因為昨天來過一次，路雖然還不是很熟悉，卻也不用再繼續依靠導航。用了一個多小時時間，便到了石家的採石場，停好車後，迅速解決完已經涼了的小籠包，背上雙肩包，拎著設備箱，還不忘從自己的零食儲存箱裡翻了兩包適合小朋友吃的小餅乾後，才不急不緩往石家走去。

  剛走到院子門口，大花便迎了出來：「妹子來了，你怎麼帶這麼多東西，我幫你拿。」

  說完之後就要去拿言許手中的行李箱，言許下意識地開口阻止：「這是拍視頻用的機器，我自己拿就行，對了，怎麼不見石大哥？」

  言許看了一下空蕩蕩的院子，並沒有看到石不言的身影，連忙開口問道。

  「他在後山的棚里，天剛一亮就過去了，我帶你過去。」

  大花見她不願意自己幫忙，便大大方方在前面帶起路來，穿過院子，廚房外面有一條直通後山的小路。

  因為路不平的原因，言許只能將行李箱拎著走，雖然重量還能承受，但拎久了手臂確實有些承受不了，只能左右不停地進行著交換。

  這是一個小山坡，生長著不少的竹子和雜樹，而半坡的松樹林位置地勢顯得平坦了不少，還可以看到一個用木頭支架搭成的稻草棚。

  石不言正蹲在地上，手裡拿著一個開荒錘，對著一塊大約二十幾厘米左右長的石頭進行著粗刻。

  大花正準備走過去跟他打招呼，言許連忙拉住了她：「我就在這裡看，看石頭是怎麼變成小老鼠的。」

  大花聽後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開心地說道：「我也很喜歡看，看石頭在他手中變成各種東西，不言真的是很能幹很能幹，外公說，他會養活我和屁狗的。」

  言許看著她眼睛裡面全是對丈夫的崇拜，那種單純和清澈分明和她現在的年齡有些不符，但就是覺得舒心，一個在全心全意地做事兒，一個在全心全意地崇拜。

  仔細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才發現那個棚里堆放著許許多多的雜物，看起來有些凌亂，有大大小小的石料，以及一些半成品，和幾個裝滿工具的竹筐。

  過了大約兩三分鐘，石不言放下手中的開荒錘，掏出了衣兜里的鉛筆頭，在石頭中線的位置，畫上了一條長線。

  又以長線為基礎，沿著整個石頭的形狀勾勒出了一個老鼠的外形。

  言許看著他專心致志的樣子，又繼續打量起周圍的環境，這山頭樹木茂密，肯定是沒有什麼石頭的，那麼他所用到的這些石材，應該都是從採石場那邊搬過來的。

  那他為什麼要把工作間設到這裡來，明明院子裡寬敞又方便，要說最方便的還是採石場那邊，至少省掉了搬運石頭這一道工序。

  「你們為什麼不直接在採石場那邊進行加工？」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那邊通不了電，很多工具都沒辦法用，而且晚上做事也看不到。」大花理所當然地說道。

  言許這才看見那棚頂上掛著的兩個大燈泡，連著的電線順著樹林一直牽往下面的房子裡，顯然石不言經常在這裡挑燈夜戰。

  「那為什麼不直接在院子裡加工，非要跑到這樹林裡來？」

  「不言說，打石頭粉塵很大，在院子裡會把家裡弄得亂七八糟，這個位置很好，他可以一個人在這裡做事，沒有人打擾。」大花笑道。

  「可是要把石材運上來，會不會很辛苦？」

  「我們有三輪車的，從這後面過去有一條直通採石場的石板路，可以直接把石頭拉過來，等東西做好了之後，再用三輪車拉到城裡去，交給外公幫我們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