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石雕石刻

  這是言許第一次獨立自駕最遠的旅程，作為一個連高速都很少跑的人，她用了接近四天的時間才來到了這一座差點用名字就把她逼瘋了的小城。

  在很早以前，就聽說這裡的石刻非常有名，總想著以後有機會過來看看，沒想到這個機會來得這麼快。

  和很多普通的小縣城不一樣的是，這裡的石刻是世界文化遺產，凝聚著中華民族勞動人民近千年的汗水和智慧，最初出現在唐朝，完全可以稱得上是雕刻藝術史上的一朵奇葩。

  言許找了一家酒店辦好了入住，便直接對公輸燁說道：「我需要洗漱，需要休息，有什麼事咱們明天再說。」

  「好」公輸燁非常爽快地應了一聲。

  言許拿著換洗衣服直接衝進了洗手間，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連晚飯都顧不上吃，便躺在床上睡起覺來。

  倒也不是她神經大條不在乎男女有別，經過了這幾天時間的相處，言許發現自己雖然能夠看到公輸燁，但卻沒辦法觸碰到他。

  這人表情單一的就像一個機器人，但這幾日的相處也能感覺到他身上自帶的君子風度，遇到該迴避的時候都會主動迴避，倒也不用擔心被他占了便宜。

  四天的路程，走走停停，也經常在服務區休息，但那有躺在床上舒服，言許幾乎可以說得上是沾著枕頭就睡。

  睡到自然醒的感覺不錯，言許睜開眼睛便看到了站在窗邊一動也不動的公輸燁，那人好像特別喜歡陽光，總喜歡站在陽光能夠照耀得到的地方。

  言許去洗手間洗漱完畢換了衣服，從行李箱裡面翻出兩個麵包，迅速解決了飢腸轆轆的肚子。

  衝著還站在窗邊發呆的公輸燁喊道：「那個……接下來我該做什麼？」

  「找」公輸燁轉身吐出了一個字。

  「找誰？什麼名字？住在哪裡？」言許只想快點完成任務，接二連三地問道。

  「我不知道」公輸燁的回答差點讓言許直接氣吐血來。

  「不知道，不知道你就讓我過來，這還是我第一次一個人走長途高速，你知道對我來說有多艱難嗎？」言許大步走到他面前，絲毫不掩飾自己此刻的憤怒。

  「任務冊上只顯示了重慶大足這四個字，其它的線索要我們自己去找。」公輸燁絲毫不覺得理虧，依然保持著他的機械發音。

  「自己去找，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沒有姓名，沒有地址，連半點提示都沒有，你告訴我該怎麼去找？」言許氣得恨不得立馬撂挑子走人。

  「有提示，你先看看匠魂令，有沒有和先前不一樣？」公輸燁指了指桌上的匠魂令令牌。

  言許順著他的手指看了過去，眼睛裡出現了一絲驚訝，原本烏漆抹黑的木牌上，那深厚的黑色好像變淺了一些。

  「令牌越靠近目標，顏色就會越淺，直到這上面整個黑色全部消失，就是我和傳承人相遇的時候。

  我們這一次要修復的是一段已經失傳了八百年的石雕石刻技藝，為了能夠早點找到傳承人，我們必須要了解當地的石雕石刻文化，以及匠人的情況，從這些匠人裡面分辨出靈魂與我契合的匠人，在他技藝遇到瓶頸的時候助他完成突破，才算是任務完成。」公輸燁認真地解說道。

  言許雖然不是完全明白他的解釋，但好在有了大致的方向，知道這一時半會兒離開不了大足，倒也不急著去石刻景區打卡，決定先出門去打聽打聽，大足這邊厲害的石匠都在哪些地方？

  去前台續了一天房，隨口問道：「美女，請問一下你知道這附近哪裡有石雕石刻的作品賣？」

  「北山路，那邊有很多石雕石刻，你可以過去看看。」前台笑著說道。

  「那請問這附近哪裡有厲害的石匠？就是那種既能做生活用品，又能做雕刻工藝品的大師。」言許再次開口問道。

  前台沉思了一會兒，才開口回道：「你可以去南邊的砂石村，那裡幾乎半個村子的人都在做石匠，著名的圓雕大師蔣大師也住在那個村子裡，還專門建了一個蔣家石藝園呢！很多喜歡石雕石刻的遊客都會去那裡看看。」前台笑著說道。

  「好的，謝謝，我先去北山路看看，如果時間夠的話再去你說的砂石村。」

  言許出了酒店，因為對路線不熟悉，直接選擇了計程車，很快就來到了北山路。

  有些狹窄的街道兩旁，有好幾家大型的店鋪，大多數都是賣墳山石的，還有不少正在製作雕刻的墓碑，橫七豎八看起來有些凌亂。

  店鋪裡面，也能看到一些石頭製作的器具，比如蓄水缸、豬槽狗槽之類的生活用品，當然也有一些只供于欣賞的石雕工藝品。

  言許走到一對雕好的石獅子面前，仔細地打量著上面的紋路，想要分辨出這是機器雕刻還是手工雕刻的作品。

  公輸燁悄然出現在她身邊，眉頭微微一皺說道：「現在的機器操作確實比原來方便了不少，像這種尺寸的石獅子，以前至少要用上五六天的時間仔細打磨才能雕刻出來，如果用機器雕刻的話最多半日就能成型。

  表面上看起來差不多，可只有真正懂行的人才知道，一鑿一錘做出來的東西所蘊含的靈氣永遠都是機器比不了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回應公輸燁的話，前方不遠處響起了機器的嘈雜聲，雖然隔了七八米遠，但也依然能夠感受到，那雕刻機和石頭碰撞而產生的震動，以及隨著嘈雜聲迎面而來的粉塵。

  言許走到一個石堆後，避開順風而來的粉塵開口問道：「這裡有你要找的人嗎？」

  公輸燁搖了搖頭：「感覺不到，咱們再去別處看看。」

  言許取出手提袋裡的匠魂令，顏色並沒有出現變化，由此可見這個方向應該不對。

  拿著令牌轉身往反方向走，正好是回酒店方向的路，走了大約兩公里左右，前方出現了一個吵吵嚷嚷的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