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沒有方向的努力等於白干

  林小強不相信：「不可能，那她怎麼生活呢？」

  田小小也不服氣地反駁：「誰說我一直沒有收益的，我也有兩本書拿過一段時間全勤的…」

  「多少錢？」林小強現只對數據感興趣。

  田小小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回：「700。」

  「啊！這麼少，都不夠你交房租的吧。」

  「我之前不是全職，也上過一段時間的班，有點收益，再說了，我還會偶爾出去打打零工。」

  林小強還是無法理解，「既然收入這麼少，你為什麼還要堅持呢？」

  「我的收入是不高，但是在這個行業裡面，也有好多收入很高的啊，都7-8位數呢！」田小小繼續說：「再說了，我寫書，也不完全是為了錢，還有夢想！我從小就想當個作家。」

  「有多少人和你一樣，只看到別人成神，賺錢，就往裡面沖，而看不到別人背後的付出。」齊澤軍看了一眼林小強，「你現在就是這樣，只聽到別人說短視頻、直播能賺錢，就腦子發熱。」

  「我也很努力好不好，」田小小反駁，「和我一起出道的，好多都沒有寫了，而我還在堅持。」

  齊澤軍卻無情地打擊道：「你那不叫努力，你那叫白忙活，」他繼續說，「我看了你的書，一共五本，卻什麼類型都有，我猜你是看到什麼書火了，就跟風寫什麼。完全沒有自己的風格，每開一本新書，還都以為自己能封神。」

  田小小覺得齊澤軍說得還真對，自己就是每發一本書，便覺得這本書一定能火。

  「努力也是要有方向的，方向不正確的努力很多時候都是無用功，雖然結局可能不會太壞，但是回報可能微乎其微。別以為你天天在碼字，其實創造的價值，和我也沒太大區別。」齊澤軍的話就像一把斧頭，將田小小這麼久以來的努力打得稀碎。

  的確，之前她告訴自己，無論多累每天都必須要堅持碼字，她強迫自己去分析各大網站榜單上作品，但是這些好像只是為了完成任務，只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安慰，很多時候寫出來的東西自己都覺得乏味。

  齊澤軍的話讓田小小和林小強一起陷入沉默中。

  良久田小小才問了一句毫不搭邊的話：「你為什麼會看我的書？」

  「你上次不是給她推薦過嗎，再說你都說了我是你粉絲，總得要了解一下你到底寫了什麼吧，萬一問起來也好應付，只是沒想到，看了還不如不看。」齊澤軍嘆了口氣。

  要換以前，田小小一定會懟回去，但現在她卻沒有底氣了，只弱弱地問了一句：「真有那麼差嗎？」

  齊澤軍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田小小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像一個泄了氣的汽球垂著頭。

  雖然田小小很不想承認，但是當她問出那句話，並用期盼的眼神看向齊澤軍時，多麼希望能聽到一句讚美，哪怕是還好這樣的詞語也行。

  「那…我還要不要去做直播呢…」林小強猶豫著問。

  齊澤軍這才想起他們是來幫林小強分析的，於是問：「你現在在做什麼？」

  「剝蝦師。」

  這回輪到齊澤軍和田小小愣住了。

  「你怎麼去做這個了？」田小小仿佛看到一個比自己還慘的人，剛才那顆被打碎的心瞬間得到了安慰。

  林小強倒也沒覺得剝蝦師有什麼不好，坦然說：「我在培訓機構做了八年的老師，我只會教書，我不是沒有找過其它工作，有直接拒絕的也有面試後說我不合適的，總之就是一句話，沒有經驗。所以就只能做零工。」

  齊澤軍問：「既然如此，你又為什麼想去做短視頻，開直播呢。」

  林小強拿起桌上的一袋餅乾，撕開：「我先墊點，今天凌晨才回來，睡到現在忘記吃早飯了。」他吃了兩塊餅乾，又繼續說，「我聽說好多同行都轉行做這個了，而且我看新聞說有個叫李什麼的主播，一年收入好幾個億呢。」

  「這就是典型的我剛說的那種情況，」齊澤軍指了指林小強，「看到別人賺錢，便以為很容易，根本不分析自己的情況，就一頭熱血地往裡沖。」

  「我也知道，自己對這個行業不太懂，這不就來找你們給我們分析嘛。」林小強說。

  齊澤軍伸出一根手指頭：「那我就先給你分析分析，第一、無論你是想做短視頻還是直播，都不是那麼簡單的事，裡面需要掌握的專業知識不比你去一個新崗位少。」

  田小小和林小強都認真地聽著，田小小覺得今天的齊澤軍有哪裡不一樣了，但具體哪裡不一樣又說不上來，至少他的話比以前多了。

  「第二，」齊澤軍伸出第二個手指頭，「據我了解學科類教培無論是在線上還是線下都是不允許的，所以你想直播開課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那我也可以像他們一樣帶貨啊，」林小強好不容易看到的一點希望，當然不想就這麼放棄，「反正都是講，講課也是講，講東西也是講。」

  「你當然可以可以直播帶貨，但那是你擅長的嗎？」齊澤軍發出靈魂拷問。

  林小強對自己倒是很有信心：「誰都不是天生下來就會這個，也都是一點一點學的，別的不說，就學習能力這一塊，我比大多數人都強。」

  「在學習能力這一塊，我是相信你的，」齊澤軍又問，「吳姐知道你想做直播這件事嗎？」

  「知道啊，就是她讓我來找小小請教的，說小小是網絡作家，對網絡這塊熟悉。」

  「看來她是對網絡直播誤解，要不就是對田小小有誤解。」齊澤軍的話真的是句句扎心，田小小氣得咬牙切齒，但卻不敢拿他怎麼樣。

  林小強心態還好，無所謂地說：「騎驢找驢吧，不管行不行，反正也不能比我現在的情況更差了，不是嗎。」

  「既然你自己想好了，田姐也支持，那我就不便再說什麼，只給一個建議。」

  林小強問：「什麼？」

  齊澤軍中肯地說：「就是別找田小小，如果你真打算做這個，就去找在和你一樣，也是老師轉行，並在這個行業里做出點成績的人去請教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