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路上遇上個好皮囊

  如墨沒有說錯，夏樂瑤晚飯後出門散步，就看到柳樹下有一個皮囊特別好看的讀書人正在發呆。

  「小姐，就是他！」

  夏樂瑤輕輕頷首，沒有更改路線，繼續向前。

  就在她要路過的時候，那個讀書人忽然回過神來，就好像才剛發現她似的，連忙說道：「哎，等一下。」

  一主二仆停下腳步。

  他急匆匆朝夏樂瑤走來，因為太急，還拌了一跤，摔得有些狼狽。

  讀書人臉都漲紅了，根本不敢抬起頭看人：「不好意思，我……我太急了！這位小姐，在下陶聖澤，是一位讀書人，今日著急進廚房找吃食時，不小心碰倒了你的藥爐，實在是抱歉……」

  又是拱手，又是作揖，一副慌得不行的樣了。

  夏樂瑤不急不緩地說道：「這事如墨跟我說過了，沒事，不過是一碗藥罷了，摔了再熬便是，不值當公子再跑一趟。」

  「果然有其仆便有其主，你丫鬟也說過類似的話……」一直到這時，陶聖澤才抬起頭來，目光才剛觸到夏樂瑤的眼神，臉又惹紅了，羞澀得不行。

  還真別說，皮囊好看就是好，不管他做什麼都很好看。

  夏樂瑤好像有些明白，她奶奶為什麼那麼喜歡看戲、捧角了。

  那些戲台上的名角一個個都有一副好皮囊，精心包裝著，不是什麼「絕世美女」，就是天上「仙君」，夢裡有什麼，他們便是什麼。

  夏樂瑤嘴角含著笑，耐著性子和他多聊了幾句，便發現這個書生看著是窘迫了些，但內里還是有些的，言之有物，一個沒注意，就多站了一會兒。

  離開的時候，她似乎還能看到他羞紅的耳朵。

  夏樂瑤笑著問道：「你說，他的耳朵是為誰紅的？」

  如墨說道：「奴婢猜測，是為了奴婢吧，畢竟，他一個窮書生，奴婢雖是奴身，卻也是小姐跟前的紅人，配他也夠了。」

  「他不會嫌棄你身份低了？」

  「在奴婢心裡，肯定是不會的。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嘛。」

  ……

  在她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時，另一個丫鬟如雲的白眼快掀到天上了。

  這麼簡單的美人計，連她都看得出來，她家小姐會看不出來？

  又想勾搭如墨姐姐，又想勾引她家小姐，這是打算一主二仆一起拿下啊？

  特地等人睡了，想要背著大家半夜起來活動一下的如云：「……」

  不是，你大半夜都不睡覺的嗎？

  目光瞅向散著頭髮，一副埋頭在地上找東西，嘀嘀咕咕的陶聖澤，她有些想要拿了腰間的軟劍劈人。

  就在她準備抬腳離開時，陶聖澤發現了她，驚慌叫喊：「你是人是鬼？」

  如云：「鬼！」

  「不對，你肯定是人，你有影子。」

  如云：「……」

  知道還問？

  最氣人的是，這小子就跟看不出來自己不想搭理她似的，還上前問她有沒有看到他掉落的髮帶，那是他娘用自己的衣服做的，是個念想，他不能弄丟了。

  月光下，陶聖澤的皮膚就好像會發光一般。

  如雲不得不承認，小姐和如墨姐姐說得都對，這個書生確實有一副好皮囊！

  但是她白天下的斷言太早了，他豈止想要拿下小姐和如墨姐姐二人，似乎也想把她一網打盡了。

  想著小姐的交待，如雲忍了，耐著性子陪他演戲，幫他找回了那條不知道什麼時候飄到樹枝上的髮帶。

  陶聖澤一陣道謝。

  如雲只想逃。

  好不容易把他打發走了，如雲的熱身活動也做不成了，只能悶悶地用右手捏了捏自己的左腕，轉身回屋。

  她回去時，跟她同一屋的如雀睡得正迷迷糊糊，還開口問她：「練了這麼久啊？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忙呢。」

  練過屁！她盡給人找髮帶去了。

  翌日，天一亮，如雲就鑽到了夏樂瑤的房裡，跟她吐槽昨天晚上的事情。

  「奴婢快要服了，那都什麼點了，奴婢剛一到後院，就看到他在那兒打轉，就好像專門守在那兒似的。奴婢氣死了！」如雲一臉懷疑地說道，「肯定是這路上，奴婢哪天練劍的時候讓人給發現了，所以他特地逮奴婢來了。

  還什麼家母做的發繩，一個念想……在他眼裡，奴婢就是那麼五大三粗，隨便一個細節就能打動了嗎？」

  如雲嘴皮子賊溜，一旁給夏樂瑤梳頭的如煙快笑瘋了。

  四個丫鬟，如墨是最大的大丫鬟，擅醫，一般跟在夏樂瑤身邊伺候。如果她不當值的時候，那就是大丫鬟如煙過來伺候，她除了管得一手好帳外，就是梳得一手好頭髮，極得夏樂瑤的心。

  四個丫鬟分工不同，如雲看似粗淺些，其實是個粗中有細的，擅劍，也是夏樂瑤身邊的重要武力保障。

  如雀年齡小一點，包子點，顯得十分可愛，機靈活潑，又叫「包打聽」。也就是說，夏樂瑤但凡想打聽什麼消息，都會派她出馬。

  這次夏樂瑤上京，特地選了她們四個，就是希望她們能像段小雅身邊的青竹一樣，成為夏樂瑤最有力的助手。

  當年段小雅上京時，夏家還窮，白佩佩準備不充分，連個丫鬟都湊不起，還是後來花錢買的，是段小雅自己慢慢調教出來的。

  到了後面家裡條件好了，白佩佩就記在了心裡，一直培養著。姑娘們一出生，就調到了她們身邊。

  可惜，家裡的姑娘少，大部分都沒用上，挪作它用了。

  夏樂瑤含笑地看如雲抱怨完，對她昨天的「犧牲」表示了肯定，並且安慰她，她也不一定是練劍的時候被人盯上了，也有可能是那群冒出來的「土匪」有活口，回去給他們通風報信了。

  「不只你會劍，我也會，他們肯定也都知道了。」

  誰家千金小姐會使劍？

  也就夏家奇葩，打小就讓他們練武，無論男女，都得會些三腳貓功夫。

  就算你打不過，總得會跑吧？

  會跑，總得有體力吧？

  要是稍微流露點興趣愛好，比如夏樂瑤，她就被押著當成特長給學了。後來她還給底下的弟弟妹妹當過「陪練」，尤其是胡磊和七皇子蔚華昊，可都是被她狠狠「抽」過的。

  七皇子蔚華昊摸了摸後背，感覺有點涼。

  他叫了貼身太監安福進來，問他外宮有信進來沒有，他大表姐都出發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到哪兒了。

  太監安福低著頭，說道：「要不，奴才跟娘娘宮裡的青竹姐姐說一聲，讓她幫忙打聽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