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要過年了

  這話很快就傳到了白佩佩的專屬大夫秦霜雪的耳朵里，她二話不說就把這些要「煩」白佩佩的人找了一遍，全給罵了一通。

  「怎麼，沒了我師傅，這年就不過了是不是？」

  「明知道我師傅身體不好，一個個還跑去麻煩她，是巴不得她少活幾年啊？」

  「過年過年，就知道過年，到底是過年重要，還是我師傅的身體健康重要？」

  ……

  夏家長房長媳韓嬌嬌、四房媳婦席憶彤、寧山書院山長夏明清、對門的劉大嬸以及各大研究所負責人、寧山村村委等人，一個個都被罵得縮了脖子，連個屁都不敢放。

  不少人都覺得自己冤枉，平時這些事情有里正夏厚德主持，現在夏厚德不在，這不就找上白佩佩了嗎？

  誰讓平時夏厚德有個什麼事情，也會把媳婦白佩佩帶上，讓她幫忙出主意呢？他們也習慣了讓這對夫妻做主，現在少了一個，不就得找另一個？

  而韓嬌嬌、席憶彤、夏明清就是「活該」了，一個是長房長媳，一個是寧山書院山長，按理說，都是能獨當一面的人，還跑來騷擾白佩佩，這不是沒事找事是什麼？

  韓嬌嬌：「……」

  我知道娘身體不好，但這麼大的事，總得跟娘吱個聲吧？

  席憶彤：「……」

  我第一次以兒媳婦的身份辦這事，心裡有些慌，想要找人拿個主意。

  夏明清：「……」

  這些事，往年都是問過娘的啊。

  段小雅當著白佩佩的面，沖被她請來喝茶的秦霜雪豎了一個大拇指。

  「幹得漂亮！」

  「謝娘娘誇獎，都是我該做的。」

  「我謝我的，你做你的。」

  段小雅瞧著秦霜雪，越瞧越喜歡，越瞧越覺得合心意。

  她對白佩佩說道：「娘，等你身體好了，我回京的時候，讓霜雪跟我進京吧。她醫術好，人也好，有她在我身邊，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能安心。」

  不等白佩佩說話，秦霜雪道：「那得等師傅的身體好了。」

  「那肯定，我娘身體沒好之前，我也不放心叫你進京。」段小雅說道，「太醫院那些人看著有用，但畢竟跟我們不是一條心，我在的時候還好，萬一我不在的時候輕待了誰都不好。我娘的身體，還是交給我們自己人比較放心。」

  「那樣的話，我也就有可能不隨你進京了，我覺得，到時候娘娘可以考慮一下師傅的學生蒼若蕊，她是婦產科大夫，專門研究這個的。娘娘帶上她，可能用處會大一些。」

  自己雖然醫術不錯，但秦霜雪清楚，於生育和婦人方面，那肯定還是蒼若蕊的醫術更精湛些。

  術業有專攻嘛，她更擅長疑難雜症。

  段小雅將目光投向了白佩佩：「這也可以，就是不知道娘是不是捨得。」

  白佩佩笑：「敢情，你們倆今天聚在這兒，是來跟我討人來了？蒼若蕊不行，她有兒有女，還都在寧山書院讀書，她不一定願意離開自己的孩子。」

  「就算她再不想離開，也得替自己的孩子考慮。」段小雅不以為然，說道，「若是她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前途，她肯定得進京。她要不搏一搏，給自己的孩子鋪個路，以後她那兩個孩子想要在京城出人頭地就難了。寧山書院每年畢業那麼多人，有幾個入京的？」

  秦霜雪也是一臉贊同。

  別的不說，光醫學部這邊，目前在京城混出名堂的也就她。她之所以能夠混出名堂，還是託了師傅白佩佩之前立下的預防「天花」之功的福，否則憑她一個小小醫女，人家太醫院哪個鳥她？

  有她在前面鋪路，後面才開了外科，才有了其他醫女出人頭地的路子。

  蒼若蕊雖然於生育方面出色，但京城裡擅長婦科和生育方面的大夫不少，她就算去了也不算稀奇。

  她們之所以會用蒼若蕊，僅僅不過因為她是自己人罷了。

  白佩佩：「行吧，這事你們自己商量，我只有一個條件，不能強迫對方。醫學部還有很多學生，也有別的擅長生育和婦科的大夫，她要不願意，你們還可以挑別人。」

  「要挑自然要挑最好的。當然了，她要不願意，我也不會強迫她。」段小雅哪裡還能不了解自己的養母啊，說道，「我是給她一個升官發財的機會，又不是逼她送死，她要不樂意就算了。這事多的是人搶著想要。」

  「人各有志。」

  顯然，蒼若蕊的志向是在變的——養活自己和孩子——行醫，做一個優秀的女大夫——讓自己和孩子過得更好。

  這種變化十分微妙，基本上都圍繞在孩子和醫術身上。

  現在段小雅提供給了她一個往上爬的機會，蒼若蕊也只是猶豫了一下，便點了頭。

  因為段小雅有一句話說對了，寧山書院每年畢業那麼多人，但有幾個進京的？她若想為自己的孩子鋪路，那就必須進京，體現了自己的價值。

  臘月二十四，過小年，也稱「交年節」、「灶神節」、「祭灶節」、「小年下」、「小年節」等。

  過小年的前一天，也就是臘月二十天，也就是祭灶官的日子。

  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殺只雞，二十八、蒸棗花，二十九、去打酒，大年三十兒捏餃子。

  從這天開始，便是過年的開端，同時也是準備年貨大採購、掃塵、祭灶的日子。

  如《釋名》中說：「灶。造也，創食物也。」

  執掌灶火，管理飲食的灶神十分重要，同時它亦會考察人間善惡，上報天庭，以降福禍。所以一定要準備好麥芽糖糊住他的嘴，免得他上天庭亂說。

  別的地方都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傳統，不管寧山村不一樣，因為白佩佩的影響力，這二年來已經沒那麼講究了，女人也能祭灶。

  「清水，清水準備了沒有？」

  「還有料豆和秣草，這三樣東西可是灶王升天時的坐騎備料，別光給灶王準備，他的坐騎也是要的。」

  「娘，備了備了。」

  ……

  段小雅興高采烈地將東西一一放到了灶王像前，感覺新奇極了。到不是小時候沒過過，實在是那時家裡條件有限，能準備的東西有限，哪像現在這麼熱鬧啊。

  她聽說，呆會兒還要舉行送灶神的活動。

  「娘，是不是該燒轎馬，灑酒三杯了？」

  白佩佩聽著外面的動靜，說道：「等鑼鼓響起來了，就可以弄了。」

  「好勒！」

  一院子的人在那兒等著，聽著村裡的動靜。

  果然，沒一會兒就聽到了熱鬧的鑼鼓喧天聲，白佩佩讓段小雅將紙做的轎馬放到盆里，用火柴點燃。

  待一切燒完，便是灑酒三杯。

  這種事情，一般都是家裡最具有權威，或者最重要的人做的，今年段小雅回來，這些事情自然也都是她來做的。

  按夏家的傳統，過幾年也該輪到漸漸長大的長房長孫夏樂瑤了。

  別人家的長孫得是孫子，夏家可不管，是男也好，是女也好，只要你先出生，你就占了這個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