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給她一條後路
2024-10-06 17:23:55 作者: 顧小易
許言傾盯著頭頂的燈光,好亮,亮得晃眼。
她想睡了。
許言傾閉起眼帘,聿執沒等到答案,他用被子裹住了她光溜溜的身子。
許言傾翻個身,看到有人影在面前晃動,不像是汪琳珊。
聿執有些糾結於方才的那句話。
他試探著又問了句,「還有一個你恨不得讓他去死的人,是誰?」
聿執蹲下身,朝許言傾湊近了些。
「告訴我,我幫你弄他。」
許言傾眼睛睜開一條縫,她能確定跟前的人是誰了,她輕輕喊他一句。「聿執。」
許言傾背過身,又在床上輾轉翻了幾個身。
「聿執聿執聿執——」
她嘴裡連續喊了十幾聲他的名字。
聿執盯著許言傾睡夢中的臉,到底該不該把她的這句話當真呢?
許久後,許言傾似乎聽到有人嘆息了一聲,然後有隻手在揉她的腦袋,揉得很重。
第二天,沒人叫許言傾起床,她的手機沒電了,等她睜開眼時,依稀看到床邊有個人影。
她一眼望過去,差點被嚇一跳。
「媽媽!」
飽飽見她睜了眼睛,這才上前來,往她身上一撲,「你醒啦,爸爸不讓我吵你,我只能在床邊等你。」
說得好可憐好可憐,許言傾忙起身將她摟到懷裡。
「你可以喊媽媽啊。」
「媽媽你沒穿衣服。」
許言傾望向自己身上,手臂光光的,身上也是。她忙將被子扯高些,飽飽捂著嘴巴在偷笑,「沒關係的啦,我也是女生。」
她跑向邊上,將聿執準備在那裡的衣服拿過來。
「媽媽,穿吧。」
「謝謝寶貝。」
「媽媽,」飽飽心裡有個疑惑,是她一直都想問的,「我可以和媽媽生活在一起嗎?」
許言傾擁緊被子,女兒趴在床邊,一雙眼睛遺傳了她,黑亮且乾淨,就是看著挺無辜惹人憐的。
聿執聽到屋裡有說話聲,他走到門口,許言傾的聲音也清晰了起來。
他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飽飽想和媽媽一起生活嗎?」
「想啊,」飽飽迫不及待地點頭,「每天都想,想睜開眼就看到媽媽。」
男人的手放到門把上,許言傾親了女兒一口,心想如果可以的話,等到飽飽哪天放假了,她想把她帶回家住兩天。
「那飽飽離開爸爸,也行嗎?」
聿執的手頓了下。
飽飽都不帶考慮的,這有什麼不行啊,她平時都被爺爺奶奶接過去,也經常在那邊住夜的。
「行啊。」
「好。」許言傾將她摟得更緊了些,「那媽媽一定把你接過去。」
聿執走進來時,臉上的神色有些微的陰沉,許言傾正鑽在被窩裡穿衣服。
聿執拍了下女兒的小腦袋,「去,跟阿姨說媽媽要吃早飯了。」
「好咧。」
飽飽撒腿就往樓下跑,許言傾穿好了衣服,這才從床上下來。
「我昨晚是不是喝得挺多?」
「嗯,你男同事把你送過來的,我給你脫衣服、洗澡,弄得渾身酸痛,你倒好……一點印象都沒有?」
許言傾昨晚沒架住黃頂的勸酒,是喝了不少。
「我有沒有說什麼醉話?」
她也不知道她喝多了酒後,酒品怎麼樣,不會出盡洋相吧?
「說了,反反覆覆說一句話。」
「什麼話?」許言傾以為聿執又要不正經。
「說你恨我。」
許言傾有點懷疑,她喝多了說什麼不好,會說那種話嗎?「看來真是醉得不輕啊。」
但她對昨晚的事,依稀還是有點記憶的。
零零碎碎拼湊起來,好像記得黃頂說在給她找後路?
還說她肯定放不下孩子,他幫她?
吃過早飯,聿執將許言傾送去了公司,窗外有明媚陽光在跳躍。
在她推開車門出去的一剎那,許言傾整張臉都是光亮的。
晚上,聿執有個應酬,結束後站在酒店的門口,嘴裡的煙抽了一半,車子已經泊到台階下等他。
江懷見差不多了,替聿執將車門拉開。
這時,就看到保鏢拎著一個人影正快步走來,那人腳步有些跟不上,踉踉蹌蹌的。
「小爺,這人在拍您。」
聿執斜睨了一眼,江懷走過去,從那人手裡拿走了相機。
「你是哪家媒體的?」
男人隨口胡謅了一個。
江懷上下打量眼,見他眼神不對,「工作證呢?」
「沒有……」
江懷準備打電話求證,男人一看要露餡,「別,我是替趙律師做事的。」
聿執聽到律師兩個字,眼眸暗沉了不少,酒店門口來來往往都是人,他收斂些情緒,「先帶走。」
第二天,一家私人律所內,門突然被人推開。
掛在上面保平安的鈴鐺被撞得丁零噹啷亂響,前台看到這陣勢,嚇了一大跳。
「你們……」
「趙律師在嗎?」江懷語氣硬邦邦的,差點把小姑娘給嚇壞了。
「在,你們……有預約嗎?」
江懷嘴角拂開些冷笑,「見他還需要預約嗎?讓他滾出來。」
說話間,外面又進來了個男人,他背光而立,臉部輪廓被光暈襯得剛剛好。
臉上的稜角,像是雕刻出來的,每一道都顯得恰到好處。
趙律師一看到聿執,就知道事情露餡了,怕是不妙。
他被江懷拎進了辦公室,門也被砰的一腳踢上,江懷把一個相機丟在了桌上。
趙律師臉皮僵硬,一點表情都做不出來。
「你查我?」
聿執逕自出聲,帶著審問的口氣,這種本該是小事,交給江懷就行了,可他執意過來一趟,卻是因為心裡有些沒底。
趙律師起初還嘴硬,這種事江懷最有經驗。
威逼利誘之下,趙律師的嘴就被撬開了。
「是一個男人找我諮詢的,說是幫她朋友的忙,他問我怎麼才能從您手裡拿到孩子的撫養權。」
「我……我跟他分析過了,我說這樣的情況下,女方沒有一點優勢,孩子肯定是爭不到的。」
「然後呢?」聿執面無表情問著,但臉上已經冷得跟塊冰似的。
「他就問我,那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他就說一定要這個孩子……我說……我說除非男方這邊出點什麼嚴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