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對他的,見死不救
2024-10-06 17:23:55 作者: 顧小易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許言傾被這些話,搞得心神不寧起來。
聿執蹲在她的身前,拉過她的手親了親,「我只是好奇,你會為了我,違背原則嗎?」
「不會。」
許言傾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聿執臉色好似僵了下,但很快又笑開。「許記者,你內心的正義感怎麼就這麼強呢?」
「做記者就是要說真話。」
聿執被她給逗樂了,「好,我一定做個守法的好公民。」
許言傾聽到外面傳來忙碌聲,「明天,我想回趟家,有些東西想去整理下。」
「我陪你去。」
許言傾沒有拒絕。
家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但在她看來,最最值錢的就是爸爸和安安的遺物。
哪怕只是一件衣服,她都捨不得扔。
她整理出來一小包,想帶在身邊,有個念想。
爸爸的那輛摩托車一直被放在車庫裡,許言傾推門進去時,裡面傳來了濃濃的霉味。
摩托車上遮了條舊被單,許言傾伸手扯開時,看到灰塵瀰漫在整間屋內。
她伸手在面前揮了幾下。
許言傾打來水,仔仔細細地擦拭一遍後,這才將它推出去。
聿執見她似乎是想騎著走,「你要騎嗎?」
「嗯。」
聿執輕鎖下眉頭,「幾年沒動了,不會壞嗎?要不改天檢修一遍再說?」
「沒事的。」許言傾看油箱內還有油,「應該勉強能騎過去,到時候找個修理廠看看。」
聿執不放心,大晚上的,哪能讓一個女人騎著車在外面炸街呢?
他看向了旁邊的江懷,「你上。」
江懷也不是第一次騎,「是。」
但許言傾已經跨到車上了,身後背著個包,裡面裝了許安的東西。
「別怕我出事,你要不放心,你就在後面跟著。」
摩托車還能發動,只是聲音更響亮了,有點擾民。
許言傾雙腳輕輕搭起,動作瀟灑,一個掉頭就開出去了好遠。
聿執反應過來時,幾十米都跑出去了。
「愣著幹什麼,追。」
喧鬧的長街上,風變得刺骨刮人,許言傾好像回到了幾年前,那時候爸爸還活著。
他載著她穿街走巷,說他有兩個女兒,就是兩身小棉襖。
許言傾眼圈漸漸發酸,路燈底下,一道長長的身影折過去。
她沒有擦眼淚,只是開得越來越快了。
聿執在後面盯著,開了窗,看得心驚膽戰。
「一會要是摔了……」
江懷聽到聿執的咬牙切齒聲。
「要是摔了,小爺,您會怎樣?」
「把你的皮扒了。」
司機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江懷瞪他一眼。「你要是跟丟了,你的皮也別想保住。」
許言傾對附近都很熟悉,她知道這兒有家糖炒栗子店。
以前爸爸要是遇上了什麼開心的事,都會去買一點帶回家。
那是一家老夫妻開的店,開了二十幾年了。
店鋪在自己的老房子裡,許言傾摩托車拐過去的時候,聿執的車卻跟不進去。
司機只能把車停在巷子口。
「小爺,這……」
「真是……」聿執想罵人的,不過最後就吐出兩個字來。「欠揍。」
他快步往裡走去,遠遠的,看到許言傾的摩托車停了下來。
她打著大燈,目光盯著靠在牆上的一個男人。
宗觴見到她時,眼睛裡明顯亮了下,「言言。」
一切,好像回到了三年多以前。
那一晚,他也跟現在一樣。
許言傾一雙淡漠的眼落到他身上,宗觴快要靠不住了,手掌緊緊地按著身前。
「言言,救救我。」
許言傾借著燈光,看到地上有血,她眼睛輕眯了下,「又被人捅了嗎?」
對方也算有本事,把宗觴的人都給調開了。
宗觴每一聲喘氣,都很重,他艱難地往前挪了步,但失血再加上難忍的疼痛感,讓宗觴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
他幾乎是跪著爬起來的,手抬起時,即將摸到許言傾的摩托車車輪上。
她將車子往後退。
宗觴艱難地往前爬了兩步,她又退了兩步。
宗觴慢慢地抬起眼帘,看到了她那張冷得不能再冷的臉。
他手上的血,好像都凍住了一樣。
「言言,我一直以為,你說的恨不得讓我去死,只是隨口說說的。」可現在看來,不是的。
她是真的要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嗎?
「那一晚,你明明不顧自己安危,你救了我……」
許言傾居高睨著他,這就是惡有惡報吧?
她眼角眉梢染上了笑意,宗觴的雙手撐著地,血從身上往下淌。
他聲音里充滿悲痛,似乎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言言……」
她哪怕不肯救他,但眼神里只要有一絲的不舍,他都不會這麼傷心和絕望的。
許言傾往後退著,退著,「老天總算開眼了,看來是聽到了我的祈禱,宗觴,希望明天……我可以第一個播報你的死訊。那真是普天同賀的好日子!」
聿執過來時,也看到了跪在那裡的宗觴。
許言傾忙攔住他,「我們走吧。」
宗觴挺直些身,手掌再度緊按著傷口處,聿執仿佛在空氣中聞到了血腥味。
「你先走。」
他衝著許言傾道。
她的車子在這狹窄的地方調頭,有些吃力,宗觴目光死死地釘在她身上。
「言言,別走!」
許言傾加了下油門,車子一下就開到了外面。
聿執擋住了宗觴的視線,像看條狗一樣看著他。
宗觴痛得有些麻木了,強撐著力氣,從地上爬起來。
他眼睛裡望出去的人影是模糊的,聿執冷眼淬滿笑,「也不知道是誰,比我還想要你的命。」
宗觴張著嘴笑,儘管傷口被一道道扯裂,但還是笑得厲害。
「聿執,你看看……我們喜歡的女人,心腸有多硬,多狠啊。」
「那只是對你而已。」
宗觴聞言,卻像是聽了個大笑話。
「我跟她相處了幾年,我再不好,我也是條命,你剛才看到她的表情了嗎?」宗觴蹣跚著回到牆邊,靠在那裡,「她在笑……」
「聿執,你別高興得太早,她恨我是不假,難道,她就不恨你嗎?」
聿執眼裡挑了抹厲色,「你以為,我會聽得進你這些『臨終遺言』?」
「哈哈哈……」宗觴不由笑開,只是聲音壓得很低,「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麼又跟你在一起了?」
「你覺得,是因為她原諒你了?有沒有一種可能……」
「是她想找個機會,弄死你呢?」
「聿執,當年她知道許安的死跟你有關後,她停止在那面牆上刻你的名字了,但她每天都會說……」
「她恨你,她要讓你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