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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2024-10-06 17:23:55 作者: 顧小易
  轉彎那裡空空的,別說是車了,連個人影都沒有。

  許言傾朝江懷望望,他也挺吃驚的。

  他張望眼四周,依舊沒看到聿執的車。

  「我還是去坐地鐵吧。」

  「別,許小姐,我叫車。」聿執的車雖然走了,但平日裡跟著他的另外幾輛,總要留個一輛在暗處等著吧?

  江懷撥了電話,「你們在哪?」

  「小爺吩咐的,讓我們都撤走。」

  「一輛沒留?」

  「對。」

  江懷有些尷尬,許言傾再度將包放到頭頂,「沒事的,坐地鐵很方便。」

  人是他帶過來的,跟著他走了這麼一路,哪還能讓許言傾走回去呢?

  「許小姐,我叫車,我把你送回家。」

  許言傾也拗不過他,「好吧。」

  坐車回去的路上,許言傾按捺不住,輕聲問道,「飽飽最近還好嗎?」

  「小姐很想你,天天念叨著要去找你,小爺只能說你病了。」

  許言傾其實去學校好幾次了,遠遠地看著女兒被送進去,她就很滿足了。

  有時候還會去操場外面偷看,運氣好的話,能看到一整節課。

  「我很想她,要是可以的話,我想帶她出去玩一天。」

  江懷有些為難,「這得看小爺的意思,而且你扎傷他的事,家裡都知道了,太太她們……」

  許言傾沒再吱聲,對於她們來說,她就是個危險人物,不碰最好。

  江懷把她送回家後,他則去了錦繡天第。

  聿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江懷進屋時,身上還帶著潮潮的濕氣,他立在旁邊,一句話不敢說。

  聿執頭都沒抬,目光看向窗外,雨還在下,從打在玻璃窗上的聲音就能聽出來,下得還挺大。

  「冷啊?」

  江懷忙搖頭。「不冷。」

  「那你抖什麼?」

  「我跟許小姐走了挺長的一段路,腿酸了。」

  聿執修長的身子往後靠,長腿搭起來,手肘按壓在旁邊的椅把上。「她跟你走了?」

  「是啊,我說小爺讓她搭個順風車,她就同意了。」

  聿執怎麼這麼不信呢?

  「江懷,你騙人。」

  江懷真的太難了,他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

  「真的,我帶許小姐來坐車,只是車子開走了……我就打車把她送回來了。」

  聿執面露疑惑,許言傾都恨死他了,怎麼可能願意上車?

  江懷後悔了,當時應該拍張照片,自證清白的。他將手臂伸到聿執的面前,被男人一掌推開。

  「小爺,您聞聞,我身上還有許小姐的香水味。」

  聿執睨了眼,臉色不大好,「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不,不是,您別誤會,就是坐一起蹭到的味道。」

  聿執胸口覺得有些堵,「她跟你說了什麼嗎?」

  「話倒是不多,就是看到您的車不在,很失落。」

  這話好像扎進了聿執的心裡去,江懷看他沉默了。

  許言傾當時有沒有失落,他沒注意看,反正江懷被丟在半路,他自己挺失落的。

  寧若文出院的這天,許言傾過去了。

  女孩的臉上沒什麼生氣,她並沒有因為撿回來一條命,而慶幸自己是活著的。

  寧母在旁邊不停地念叨,「我們就你一個女兒,全部心思都花在你身上了,你爸那麼辛苦,為的就是供你……」

  「所以,我死了,你們就不用那麼苦了。」

  「文文,你……」

  寧母傷心得說不出話來。

  許言傾讓她先出去,她關上門後,望了眼躺在那裡一動不能動的寧若文。

  「姐姐,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別勸我了。其實對有些人來說,死了比活著更舒服,是解脫。」

  許言傾靠在門板上,別說她父母了,她心裡都忍不住覺得悲痛。

  「文文,你愛你爸媽嗎?」

  「當然,可我這麼活著,是拖累他們。我爸為了讓我上幾百塊錢一節的鋼琴課,一個人做了兩份工,但我的手毀了,我沒有保護好它……」

  許言傾往前走了兩步,來到寧若文的書桌前站著。

  「一隻手和你這條命相比,根本就不算什麼。成不了器,無所謂的,可你要是死了,你爸媽後半輩子怎麼活?」

  「人活著啊,總要有一點盼頭的,你不給他們盼頭,他們怎麼活?」

  寧若文眼淚已經流出來了,「可我這樣就是解脫……」

  「誰和你說的?死就是解脫?死亡,只是把你要承受的痛苦,加十倍百倍的附加在最愛你的人身上罷了。」

  許言傾看到了書架上的書。

  上次那一排架子上,擺著好幾本心理方面的書,作者都不一樣。

  可這次,除了唐醫生的,別人的書都不見了。

  許言傾垂下眼帘,看到了香薰,很眼熟,和她買的味道是一樣的。

  「文文,是不是霍嬌在你自殺前,找過你?」

  寧若文不想聽到這個名字,像是有了應激反應,「別說了,別提……她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

  許言傾手在書桌上撫過去,像在找著什麼蛛絲馬跡。

  「我能參觀下你抽屜里的東西嗎?我保證,涉及你隱私的東西,我不會碰。」

  寧若文喊她姐姐,自然不會介意。

  「好。」

  許言傾拉開抽屜,最先看到的就是一瓶藥。

  寧若文看她拿了起來,情緒又有些激動,「別看……」

  許言傾舉在眼前看了眼,「文文,你去看心理醫生了,那個醫生姓唐,對嗎?」

  寧若文是偷偷去的,她怕傳出去的話,別人會說她是神經病。

  「姐姐,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不正常?」

  「不會,因為我也在看這個醫生。」

  寧若文有種難掩的吃驚,許言傾將藥放回原來的地方。

  這個藥,聿執當初既然讓她吃了,就說明肯定沒問題。

  「對了文文,你上次給我的巧克力,還有嗎?」

  「有。」

  許言傾看到抽屜里,還放著一小盒。

  「你怎麼會想到去買這個的呢?」

  「我看了唐醫生的書上寫過這家店,她幫我治病的時候,也推薦過。說我心情不好,就吃點甜的東西……」

  許言傾拿了兩顆出來,「她還有沒有說過一些,讓你放棄自己的話?」

  寧若文還想隱瞞的,可有些話,她也只能和許言傾說。

  「唐醫生很溫柔,懂很多東西,她說死亡並不可怕,也許是一種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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