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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他碰過你,也沒事的

2024-10-06 17:23:55 作者: 顧小易
  他的聲音里聽不出喜怒,一貫的會掩藏情緒的作風。

  他問得很細,許言傾知道,他心裡肯定會有想法。

  三年,她和宗觴不是和平相處,她是被強迫,被禁錮的,宗觴不可能放著她不碰吧?

  「有很多次,他想……」

  聿執很坦然地面對這個問題。

  「他想要你,對嗎?」

  許言傾身上那種噁心感又起來了,他碰過,他親過的皮膚處,髒得讓她恨不得搓掉一層皮。

  「他想要你很正常,哪個正常男人看到你不會心動?」

  聿執臉從她的頸間處抬起,「傾傾,我想要的是你的人,而不光光是你的身子,宗觴碰過你也沒事的……」

  「沒有。」

  許言傾其實是不想為這種事解釋的,可不知怎麼的,她就很想說清楚。

  「有被強迫地親過,碰過,但是沒有到最後一步,我盡我最大的努力了……」

  她壓抑著內心翻湧的情緒,平靜地說出了這些話。

  許言傾沒有看聿執的表情,「我真的要回家了。」

  「好。」

  他心裡好像並沒有欣喜若狂,宗觴變態,她想保全自己,還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有可能,她的抵死不從換來的是一頓毆打。

  聿執不敢想,只想到這一種可能,他的心就跟在滴血一樣。

  他裝著鎮定從容,將被他扯亂的領子給她拉拉好。「我送你。」

  「不用了,就這麼點路。」

  「那我陪你走走。」

  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把她送到家門口,許言傾準備進去了,她按了密碼後,將門打開。

  她站在門邊上,沖聿執看看,「你回去吧。」

  「舌頭還痛嗎?要不要我再看看?」

  她趕緊進了屋,門被帶上。

  聿執禁不住苦笑,什麼時候他能跟她一起回家就好了。

  翌日。

  許言傾去了公司才知道,悅悅沒來上班。

  黃頂沖她擠弄眉眼,「說是被辭退了,你說這是誰的手筆?」

  「我不知道。」許言傾收拾著桌上的文件。

  頂頂湊了過來,「回去問問你家小爺啊。」

  「說不定是她自己不想幹了,畢竟跟你表白了,而你已經名花有主。」

  「啊——」黃頂氣的捂著臉,「再這麼說下去,姐妹都沒得做了啊。」

  許言傾的工作手機響起,號碼還是她三年前用的那個。

  她接通後問了句,「喂,哪位?」

  黃頂看到許言傾的臉色有些凝重,他將耳朵貼了過去。

  「請你幫幫我們吧,我知道你是記者,是好人。」

  許言傾從抽屜內拿出筆記本,又拿了一支筆出來。

  黃頂看到一串地址被寫在上面。

  掛了電話,許言傾起身就要出去,黃頂忙追問句,「什麼事啊?」

  「有個新聞,我得過去趟。」

  「我跟你一起去。」

  他們本來就是搭檔,同進同出也是正常的事。

  許言傾來到一個普通的住宅小區內,她按響門鈴,有人過來開門。

  「你好。」一張憔悴的中年女人的臉呈現在她的面前。

  許言傾將記者證給她看。

  寧母忙將她帶進屋,房子不大,八十平米左右,狹小的客廳內擺了架鋼琴,顯得地方更加小了。

  客臥是寧若文的私密空間,寧母推門進去。

  床上躺了個人,許言傾看到旁邊的書桌上,放了個書包。今天是周一,別的孩子這個時間,都在學校上課了。

  「若文,我找了個姐姐過來,你把你的委屈都和她說說……」

  許言傾看到被子外面放了只手,寧母抹著眼淚,將她的右手手掌翻開。

  許言傾面色一凜,小姑娘整個掌心內都是傷,口子很深也很多。

  手腕上爬著一條猶如蜈蚣般醜陋的傷口,像是新縫上去的。

  寧母在邊上淌著眼淚,「下個月本來要去演出的,就連老師都說了,若文這樣的天生就該彈鋼琴。」

  勤奮和了不得的天賦都占了,一路披荊斬棘過來,手卻被毀了。

  「那幾個女同學,真的不是人!」

  許言傾從寧母的哭訴中,理清楚了整件事。

  在這個年紀,太優秀的女孩往往會遭人嫉恨,有些孩子生來就惡。

  音樂課上,老師讓寧若文給全班同學演奏了一首高難度的鋼琴曲,她沒有因此贏得掌聲,卻被一幫同齡人攔住了放學回家的路。

  手被踩在破碎的玻璃片上,使勁踩,使勁踩。

  碎片扎進了肉里,骨頭裡。

  「你是記者,你能幫我們嗎?」寧母走投無路,太想為女兒討回公道了。「我其實還找了很多人,但那個女同學家里很有錢,沒人敢得罪。」

  又是這樣的。

  記者本該是社會的良心,是受害人的傳聲筒,可這個職業,有時候照樣扛不住高門權貴的碾壓。

  就像她爸爸一樣,一個小記者的發聲,很可能只是螳臂當車。

  「從事發到現在,霍家來過人嗎?」

  「只來了一個司機,給了二十萬塊錢,說是當賠償。我們沒拿,當場把卡砸回去了。」

  太欺負了。

  一隻手以及美好的前程,就值二十萬嗎?

  寧若文全程都縮在被子裡面,寧母無奈極了,「她不肯好好吃飯,不肯下床,更別說上學了,我真的擔心……」

  許言傾彎下身,用手輕拽著那床薄被。

  「錯的人,從來都不是你。那些傷害你的人,現在反而在照常上學,也許正討論著放學後要去看什麼電影,追哪個明星。她們不光弄傷了你,還想看你一蹶不振,自暴自棄。因為以前的你實在太耀眼,她們總算等到你落魄的時候了,只是,你自己甘心嗎?」

  許言傾準備離開的時候,寧母拉住她。

  她從客廳的柜子里,顫顫巍巍拿出一沓錢。

  「對不起,錢不多,你別嫌棄。」

  許言傾當然不會伸手接,「我要是想賺錢,我就去找霍家要封口費了。」

  「謝謝……」

  許言傾擔不起,「如果作為一名記者,都能睜隻眼閉隻眼的話,我會看不起我自己的。」

  黃頂在車上等她,許言傾坐進了車裡,男人迫不及待挨過去,「怎麼樣?」

  「跟霍家有關,我想做這個報導。」

  她話語斬釘截鐵,黃頂嘴唇動了下,看到許言傾將車窗落下去。

  窗外細碎如金芒一樣的陽光灑進來,三年牢獄一般的日子,壓得許言傾幾乎喘不過氣。

  可現在黃頂看著她,就覺得他認識的許拼拼好像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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