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像牢獄一般的日子,終於結束了
2024-10-06 17:23:55 作者: 顧小易
蘇城,酒店內。
聿執手裡夾著煙,他站在寬敞的陽台上,手臂壓著欄杆,眼裡面一片迷離的碎色。
屋裡面傳來女人的聲音,「飽飽,現在身上洗的香香的了,睡覺好不好?」
「不,要爸爸。」
蔣亦凝笑著將被子給她蓋好,玩了會,眼見她又要出汗,這才隔著薄被將她擁緊。
「爸爸有點忙,飽飽乖乖睡覺,我給你講故事好嗎?」
聿執抽完一支煙時,女兒已經被哄睡著了。
蔣亦凝從臥室內出來,見男人轉過身,雙手撐開,人慵懶地靠在欄杆上。
遠處有霓虹燈傾瀉而來,聿執的臉上映照出淺淡的落寞。
蔣亦凝小心翼翼地靠近,直到將身子貼近聿執的懷裡,他並沒有推開。
「她睡了?」
「是啊,白天玩瘋狂了,我故事才講到一半,她就睡著了。」
聿執兩眼望過落地窗,看著床上那個拱起的小小身影,他唇角淺彎起。
蔣亦凝雙手交握,在他懷裡轉過身,她大著膽子將手臂攬住聿執的腰。
「要不……我們別吵著她睡覺了。」
是人是鬼,她們早就在聿執的眼裡無所遁形了。
蔣亦凝和那些妄想接近他的女人還不一樣,她有耐力,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卻專門去學了育兒的知識。
有次飽飽在外面哭鬧不止,月嫂都沒辦法,還是蔣亦凝路過,把她抱過去後哄了半天給哄好的。
這不是有意接近,又是什麼?
不過聿執不在乎這些。
「我們在這站著,不會吵到她睡覺的。」
蔣亦凝不信他聽不懂,大家都是成年男女,她乾脆就扯開這層遮羞布了,「去我房間,好不好?」
聿執身上有淡淡的煙味,人啊,還真是雙標。
蔣亦凝聞不了別人身上的煙味,卻偏偏覺得這種味道配上聿執這樣的絕色,令她著迷得簡直是昏了頭。
聿執挽了唇角,「不去。」
他拒絕得太乾脆了,一點不給她面子。
蔣亦凝倒也沒有惱怒,用手在他肩膀上點了點,「外界都說小爺禁慾,不近女色,莫不是真的?」
聿執對於她的撩撥,絲毫不為所動,「男歡女愛,有過就行了。」
畢竟他連女兒都有了,別人也不好說他不喜女人。
只是……
他以前碰到的是許言傾,才會對那種事有些上癮,現在不一樣,世上女子千千萬,激得起他欲望的,怕是沒有了。
「真不去我房間坐坐?」
「不了,有點累。」聿執懶懶的樣子,也是最勾人的,蔣亦凝雖然眼饞,但不好再去貼他的冷臉了。
「那行,早點休息,明天見。」
「嗯,辛苦你了。」
蔣亦凝不著急,她從臥室經過時,不由看了眼那張大床。
現在聿執身邊只有她,兩人同進同出的,她相信她遲早能睡到他的床上。
聿執洗完了澡,身上的煙味也已經被沖淡了。
他躺到女兒身邊,動作很輕,飽飽兩手舉得高高的,像是在投降一樣。
聿執捏了捏她攥緊的小拳頭,她翻個身,往他身邊拱。
像個奶呼呼的小糰子,可可愛愛。
裴韌的夜生活剛開始,就收到了聿執發來的一張照片。
他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著,「你怎麼沒跟蔣亦凝睡?」
聿執繃著臉色給他回,「滾。」
「好的,滾遠了。」
裴韌招呼著狐朋狗友,剛要喝酒,聿執的微信又來了,「你還沒誇我女兒。」
裴韌一口酒差點就噴出去了。
煩不煩啊。
就沒見過這樣的人。
「你女兒還用夸嗎?抱出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長得像你,天下一絕。」
裴韌覺得聿執肯定是有病,愛炫耀不說,三天兩頭還要別人來夸。
以前那麼端著的一個人,現在朋友圈發的也多了,除了女兒,還是女兒。
他的誇讚對聿執來說,顯然很受用。
裴韌剛跟人拼完一杯酒,就看到手機亮了下。
一條消息發過來,「你肯定生不出這麼好看的。」
大爺啊!
不過裴韌覺得這話沒毛病,畢竟當初許言傾懷孕的時候他就說過,這兩人生出來的孩子,得好看成啥樣?
……
許言傾失蹤三年後。
她徹底把聿執給忘了,人也變得有些瘋癲。
有時候好好地吃著飯,就會嚎啕大哭,像個完全控制不住情緒的孩子。
汪琳珊急得不成樣子,宗觴給她請了醫生,說可能是長期服藥的後遺症。
他硬生生將一個好端端的人,逼得半魔半瘋了。
「言言。」等她清醒些後,宗觴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還認得我是誰嗎?」
許言傾嘴裡不知道在呢喃什麼,她那麼清瘦,抱在懷裡都有些咯人。
她盯著房間的牆壁,整整的一面牆上,都是她用牙刷刻出來的字。
許言傾從宗觴的懷裡掙開,她走了過去,用手摸著那些刻得很深的字跡。
「你叫聿執?不對,你天天和我說,你是宗觴。」
宗觴望著她眼裡的迷茫,她這樣的狀況,已經持續了好幾個月了。
「言言,你真不記得他是誰了嗎?」
「不記得。」許言傾用手在上面摩挲,似是絞盡腦汁的樣子,「我想想。」
「不要想了!」
宗觴快步過去,將她從那裡拉開,「他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記住了嗎?」
許言傾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好。」
「言言,我們以後好好地在一起,好嗎?」
許言傾眉角揚開些笑意,「好呀。」
宗觴將她緊抱在懷裡,像是抱著一件失而復得的寶貝,「只要你聽話,我們很快就能回南淮市了。」
許言傾眸子內一沉,但是沒有表露出來。
「宗成拿走了我的東西,我必須親手搶回來不可。」
宗觴越抱越緊,他不可能藏著許言傾一輩子的,他也想大大方方地牽著她的手出去。
聿執曾經得到過的,他也想要。
況且,他現在身邊已經有別的女人了,也放棄了再找許言傾,宗觴覺得時機應該成熟了。
半夜。
許言傾從床上起來,開著燈,站到那面牆的跟前。
這麼艱難的第一步,她贏了。
宗觴在無數次的懷疑和試探後,總算相信她已經忘了聿執。
這三年像牢獄一般的日子,終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