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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她不要你了(精)

2024-10-06 17:23:55 作者: 顧小易
  許言傾再度醒來的時候,頭頂的燈光很亮,她耳邊聽到了說話聲。

  兩名醫生在聊些什麼,她並沒聽進去,許言傾吃力地睜著雙眼。

  麻醉師是最先發現她醒來的,她過去輕握了下許言傾的手掌。

  「你總算醒了。」

  「我……」她喉嚨干啞得厲害,「我孩子呢?」

  那名麻醉師沒說話,朝著不遠處走過去,很快,許言傾聽到一串腳步聲過來。

  宗觴的臉湊近到她的面前,目露關切,「言言,你怎麼樣?你總算醒了。」

  許言傾掀了下眼皮,她居然沒聽到孩子的哭聲,四周安靜的,只能聽見手術器械的聲響。

  她心裡湧起強烈的不安,「我……孩子呢?」

  宗觴繃緊了嘴角,沒說話。

  許言傾激動不已,但是根本起不來,「說話啊,我孩子呢?」

  「言言,你別著急。」

  旁邊的麻醉師插了句話,「你送來的時候,狀況就很不好……」

  許言傾手還能動,她抬起了右手,宗觴見狀,忙用力地握住。

  「我要聽你說,我孩子呢?」

  宗觴垂下了眼帘,一張臉上找不出任何的表情,這臉,更像是用紙糊出來的,「言言,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你什麼意思?你把我孩子弄哪去了?說話啊!」

  醫生已經完成了縫合,手術服和口罩將她們的臉蒙得嚴嚴實實,許言傾還在質問著宗觴。

  「把我孩子還給我……」

  負責手術的醫生走了過來,「要不,讓她見見吧?」

  宗觴搖了頭,不是他不給她看,他是怕許言傾受不了。「抱出去吧。」

  「你憑什麼……」許言傾手臂撐在身側,想要強行起來,宗觴見狀按住了她的肩膀。

  她雙目通紅,眼淚不停地往下淌,「是生,是死,你總要給我見一面。」

  「言言,別看了。」

  許言傾已經猜到結果了。

  她躺在那邊,唇瓣顫抖著,眼淚交錯在臉上,她哭到抽噎不止,也沒再搭理宗觴。

  「言言,別這樣。」

  許言傾心臟處像是被人挖開了一個口子,宗觴無奈之下,只好妥協,「抱過來吧。」

  許言傾看到一名醫生走了過來,她將手從宗觴的掌心內抽出。

  她儘量讓自己不要哭,哭花了眼睛,就連孩子的臉都看不清了。

  「你送來的時候,孩子在肚子裡就已經不行了,是個女孩。」

  醫生將她放到許言傾的身邊,她只是看了一眼,心就痛到被撕扯成兩瓣。

  她張著嘴,完全失了聲,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許言傾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臉,那個孩子眼睛緊閉著,不哭不鬧,像是睡著了。

  宗觴看在眼裡,也覺得不好受。「你保重身體要緊。」

  許言傾想抱抱她,但是宗觴將那名醫生拉開了,「出去吧。」

  「好。」

  她伸著手就要起來,宗觴俯下身將她緊緊地抱著,「言言,她已經走了,讓她好好地走吧。」

  「是你,是你害死了她!」

  許言傾照著他頸間用力地咬去,一口就見了血,宗觴沒有喊痛,只是用力地按著她。

  「姓宗的,我恨你,我當初就不該救你,你該死,你不是人!」

  宗觴痛到呼吸都在抖,「我知道你恨我,那你好好地熬過去,挺過去,我隨時恭候你來找我報仇,行嗎?」

  許言傾崩潰大哭,今天,她原本是高高興興回去接媽媽的,不該這樣的。

  現在,她被他這麼抱著,她都覺得噁心。

  他有什麼臉來抱她?

  「你放開我,別碰我——」

  宗觴聽到她的聲音越來越輕,他忙直起身,他的手掌貼向許言傾的臉,卻被她一口咬住。

  她是真恨,也是真狠。

  牙齒咬著他的手骨,骨頭仿佛一下就被折裂開,血順著許言傾的嘴角淌出來。

  宗觴任由她咬著,「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點的話,再用力都沒事。」

  許言傾使盡了渾身的力氣,額頭上覆滿一層細汗,她不得不張口。

  她紅著眼圈,問他,「聿執呢,他怎麼樣了?」

  「你放心,我們離開後不久,他的人就突圍出來了。」

  許言傾起伏著胸腔,「我不會信你的話了。」

  宗觴面色微變,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也並不後悔。

  他走出手術室,一名守在邊上的男人過來了,「宗少,那個孩子,到底要怎麼處理?」

  宗觴抬起被咬得鮮血淋漓的手,他撫過眉眼處的疲憊。

  他本來想說,丟了的。

  可手掌上的疼痛在提醒著他,他如果真得做到那一步,許言傾一輩子都會恨死他的。

  宗觴甩了下手掌,臉色沉窒得嚇人。

  南淮市。

  聿先生和聿太太被攔在病房外,江懷站在病床的旁邊,回復聿執的話時,聲線在顫。

  「小爺,沒找到許小姐的下落,監控都調出來了,但是……」

  聿執一條腿被燒得嚴重,水泡掛在大腿內側,他卻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沒找到,那就繼續去找!」聿執怒火中燒,衝著江懷呵斥,「她還能去哪?這麼久了,你卻連她是生是死都沒查出來!」

  江懷頭一次見聿執發這麼大的火,「小爺,我這就去查。」

  「鄉下那邊怎麼樣了?趕緊過去先把人接過來……」

  江懷的臉色越發難看了些,「去的人已經回來了,沒有接到許小姐的母親。」

  聿執的心陡地往下沉,江懷繼續往下說道,「問了鄰居,說是人已經離開了,是許小姐派人去接的。」

  「怎麼可能!」聿執想要從床上下去,江懷見狀忙上前阻止,「小爺,您受了這麼重的傷,要是處理不當,很可能會細菌感染。許小姐那邊我會盯著的……」

  「她要是出了事,怎麼辦?」

  聿執心急如焚,「人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的,已經半天過去了,她人呢!」

  江懷勸不住他,可也不能任由他置自己的安危於不顧。

  病房外,聿太太已經闖了進來。

  她一眼看到聿執腿上的傷,又急又氣,他這會為了個女人,居然還想糟踐自己的身體。

  「聿執!」

  聿太太的話,猶如冷水一樣潑到他的臉上,「你怎麼知道,她不是自己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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