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她,是他的光
2024-10-06 17:23:55 作者: 顧小易
「你再要瞎叫,信不信我把你一腳踹下去?」
宗觴滿臉的痛苦之色,這一刀捅得很深,不及時止血的話,怕是要廢。
他的視線落到了她的肚子上,「好久不見,是不是快生了?」
「你知道我懷孕了?」
「我這麼喜歡你,你懷孕這麼大的事,我能不知道嗎?」
許言傾看到那幫人環視四周,像是知道宗觴就在她車上一樣,很快就朝著她這邊來了。
「你最好閉上你的嘴,要不然我現在就把你交出去。」
宗觴壓下身,藏在許言傾的座椅後面,不過這樣也撕扯到了傷口,他嗓音都有些變了。
「你捨得嗎?」
那些人到了車旁,抬手敲著車門,許言傾將車窗玻璃落下些,外面的人只能夠看到她半張臉。
「把車門打開,快點!」
許言傾臉上染了些怒色,「你們誰啊?」
「你管那麼多呢,我們要查一下車上有沒有其他人。」
許言傾兩手圈著方向盤,臉上不見絲毫的慌張,她甚至都沒有正眼瞧他們,只是輕輕抬了下眼帘。
她的側臉幾近完美,儘管挺著這麼大個肚子,可這張臉依舊是明艷動人的。
許言傾笑了聲,嗓音落在燥熱的空氣中,有種被擠壓的不屑感。
「過來的時候是不是沒注意到這是誰的車啊?去看看車牌號,再來跟我說話。」
男人沖旁邊的一人使個眼色,許言傾看到一個人影跑到了車前去。
她望了眼後視鏡,看到聿執的保鏢過來了,隔著車窗問她,「許小姐,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了?」
那幫男人一看,臉色都變了,「是我們有眼無珠,打擾了,我們這就走。」
保鏢眼神朝著許言傾身後掃去,話中有話,「許小姐,車裡太悶了,您要不要下來走走?」
許言傾餘光睇見他摸了下腰間,一把短小鋒利的匕首在他掌心內轉了個圈,他的手已經落到車門上。
「誤會了,」許言傾乾脆把話說開,「車裡坐著我的朋友,我們敘敘舊,不會出事。」
「那好。」
許言傾眼看著保鏢往邊上走去,她鬆了口氣,手臂搭在旁邊,卻被宗觴趁機握住了手掌。
她忙掙扎兩下。
「鬆開!」
「言言,」宗觴在這逗留的時間不能太長,他將許言傾的手貼向自己的臉,「他願意娶你嗎?」
「你管好你自己吧。」
畢竟她見他的兩次,他都狼狽得要命,半死不活的。
「你剛才為什麼要救我?」宗觴握住她的手指,一顆心發了狠,早就打算好了要過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甚至覺得被人砍死在街上都無所謂了。
可宗觴居然在這碰見了她。
「上次我被黃老為難,你也救過我。」
「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
許言傾手心裡被他捏得出了汗,「不然呢?」
後面傳來很輕的呻吟聲,許言傾回頭看了眼,「你不會死在這吧?」
「不會……我命大。」
宗觴臉上全是汗,許言傾的手背都被沾濕了,「要不,我送你去醫院。」
「去了醫院,我更逃不掉了。」宗觴抬起眼帘,遠風拂過了路旁的香樟樹,路燈落下的光,影影綽綽,透過那層茶色的玻璃,灑到許言傾的臉上。
宗觴心裡某處的柔軟,更是被什麼東西給擊中了。
他在許言傾的身上看到了光,那是唯一能治癒他的,一束光。
「言言,我爸死於非命,是被人害死的。」
許言傾還想回頭。
宗觴痛苦地喘了口氣,「別看我。」
許言傾乾脆就坐在那裡,沒動。
「我視作親哥哥的人,原來一直都想讓我死,他不光想把我趕出南淮市,他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宗觴沒有親人了。
昔日那麼張揚跋扈的公子哥,如今落魄的,只要一露面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許言傾一句話都沒說,宗觴覺得只要看著她,心裡就很舒服,他的心就能定下來一樣。
「所幸,我很快就能翻身了,言言,你相信我嗎?」
許言傾專注地望著前方,保鏢肯定已經通知聿執了,他隨時都會過來。
她有些心不在焉。「相信。」
但許言傾的話里是堅定的,宗觴摩挲著她的指尖。
「聿執對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的,等我那邊的事都處理好了,你跟我走好不好?」
許言傾見識過宗觴的混帳,他可不是什麼善良的大好人。
「你快走吧,要是被聿執看到你,就麻煩了。」
「看,你還是擔心我的。」
許言傾想說,這人是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
「等我來接你。」
許言傾並未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宗觴知道這地方不能久留,他伸手推開了車門。
沒過一會,許言傾看到聿執正快步走來,他一把拉開車門,外面的燥熱迫不及待跟著往車裡鑽。
男人視線在她身上掃了圈,沉著臉,他並未坐進車內,只是盯著她看。
許言傾知道瞞不住的,「那個……我剛才救了宗觴。」
「他人呢?」
「走了。」
聿執抬起的右手把著車門,精瘦的身子擋住了許言傾的視線,「往哪走了?」
許言傾指了旁邊的那條路。
聿執面無表情地吩咐著江懷,「給宗成打個電話。」
「別……」許言傾忙要出聲阻止,「他被人捅了一刀,要是被他們找到的話,他活不成的。」
后座上淌了不少的血,許言傾坐在另外半邊,也虧她能坐得進去。
聿執伸手將她拉出來,沒敢用太大的力。
「別……太趕盡殺絕了吧?」
「怎麼了,不捨得嗎?」
許言傾聽他說得簡單,這不是一般的拈酸吃醋,「聿執,這是一條人命,要是因為你的一個電話讓宗觴死在了這,這樣真的好嗎?」
聿執將她拉過來,從身後圈住她,「那你跟我說說,他在車裡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她總不能和聿執說,宗觴胡言亂語,說要帶她走吧?
「沒有。」
「我怎麼不信呢?他對你有賊心,到了這會恐怕都是死性不改。」
外面黏熱得緊,聿執又黏著她,許言傾脖子上開始淌汗。
「嗯,他誇我漂亮,有韻味,還說要是早點遇到我就好了。」
聿執冷嗤出聲,「早點遇上你又能怎樣?喪家之犬,不成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