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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這都要吃醋?

2024-10-06 17:23:55 作者: 顧小易
  「誰幹的?」

  蔚新雨戰戰兢兢,說出了兩個人的名字。

  許言傾滿面都是震驚,目光定格在那些傷處,她說的名字,一個是黃康裕,另一個是黃康裕的親侄子,也就是航洋地產的老總。

  是最有可能害死爸爸的那個人。

  許言傾情緒幾乎失控,「你報警了嗎?」

  「不行啊,我要是報了警,他們會弄死我的……」

  許言傾打量眼四周,蔚新雨家裡裝修普通,家境自然也是一般,胳膊擰不過大腿。

  「我知道你,你連那個強拆的新聞都敢報導,你是好人……」蔚新雨姿態纖弱,就連走路都是蹣跚著的。

  「你不敢報警,但你卻要曝光他們?」

  蔚新雨走到旁邊,想要坐下來,可是剛沾上椅子就痛得受不了。

  「我想先把這件事報導出去,只有別人都看到了我的遭遇,他們才不會被包庇。」她忍受著撕裂的痛楚,眼淚簌簌往下掉,「那個叫黃康裕的人,比我爸的年紀都大。」

  「他讓我去報警,說就算有證據他都不怕……」

  許言傾看到牆上掛著一張全家福,她應該是家裡的獨生女。

  「你父母呢?」

  「他們隨廠子在外地工作,一年才回來兩三次。」蔚新雨痛得人都在抖,許言傾替她將裙子穿回去。

  「先去醫院驗傷,治療。」

  蔚新雨很是害怕,像只驚弓之鳥一樣,「除了你,暫時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行嗎?你寫報導的時候,可以不要用我的真名嗎?」

  「這些,我都會尊重你的意思。」

  許言傾帶了蔚新雨去醫院,黃頂在停車場等著。

  醫生建議住院,傷得挺重,撕裂傷,需要縫合。

  這就不是人能做出來的事。

  蔚新雨好不容易說服了醫生,打消報警的念頭,「是我男朋友做的,他只是脾氣不好一點,他是愛我的……」

  醫生氣地搖著頭離開了。

  病房內就只有兩人,蔚新雨掀開被子想要下床,「我怕他們會找到這兒來,報導可以連夜發出去嗎?」

  「這件事,我還需要……」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蔚新雨打斷許言傾接下來要說的話,「我進了醫院的消息,說不定會傳到他們耳朵里,也許新聞還沒發出去,我就被他們弄死了。」

  「你是記者啊,你會實事求是的對嗎?你……你難道也畏懼他們嗎?」

  蔚新雨受到那樣的遭遇和驚嚇,嚇得又躲回被子內。

  她口中反覆說著幾句話,「幫幫我,只要這篇報導發出去,他們就完了,他們就完了……」

  倘若證據充足,再加上當事人的指控,確實,黃康裕他們會很麻煩。

  許言傾被『他們完了』這幾個字,洗了腦一樣。

  這個誘惑力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江南首府。

  許言傾坐在餐桌前,筆記本電腦上有已經打好的半篇稿子。

  她聽到門口有聲響傳來,聿執進屋時,正好看到許言傾將電腦合上。

  「晚飯吃過了?」

  許言傾有些心不在焉地點頭,聿執來到她身邊,餘光睇過那個電腦。

  他一手撐著桌沿,另一手按著許言傾的肩頭。

  「有事瞞我?」

  「……」

  許言傾沖他看看,莫不是他的眼睛,是照妖鏡嗎?她還不信了,她搖搖頭,「沒有啊。」

  聿執手指在她肩膀上敲著,他嘴角笑意不明地往上挑,許言傾別開臉,但很快被他握住下巴。

  他將她的臉轉向他。「我看你眼裡有疑惑,說出來,看我能不能幫你。」

  許言傾小嘴輕張,眸子裡透了些服氣,「你說,我有疑惑?」

  「嗯。」

  聿執腳勾過旁邊的椅子,入座。

  許言傾立馬就認命了,「我是有疑惑,需要有個人給我分析分析。」

  「說。」

  她將電腦打開,把編輯了一半的稿子給聿執看,電腦屏幕照出的螢光,打亮了他立體面的五官。

  聿執從第一個字開始看,沒有一目十行,就連標點符號都不錯過。

  稿子沒寫完,不過從現有的文字來看,就已經足夠觸目驚心,足夠證明黃康裕和他侄子是畜生,不,是禽獸不如。

  「這是她的一面之詞?」

  「不是,」許言傾將手機拿過來,她剛才在醫院的時候,就讓黃頂去查了,「還有這些。」

  手機里有照片,是兩個男人同時進出了那家酒店,照片上的時間,跟蔚新雨所說的對得上。

  還有兩張是走廊的監控截圖,蔚新雨赤身從房間跑出來過,不過被同樣沒穿衣服的黃康裕的侄子給抓了回去。

  聿執將手機放到桌上,他稜角分分明明,身上有種深不可測的氣質,不笑的時候,令人難以親近。

  「她主動找到你的?」

  「嗯,」許言傾順著他的話,往下梳理,「很多當事人,都會直接找記者,這可以解釋得通。」

  「黃康裕喜歡玩,背地裡跟他親侄子玩一個女人的事,不是做不出來。」

  聿執話語裡有了轉折,「但他會讓這些照片輕易流出來嗎?」

  他說著,在手機上找出了其中一張,「乍一看,衝擊力是挺強的,一個跑出來,一個將她抓回去。不過她身上白白淨淨的,可沒傷,萬一只是鬧著玩的呢?」

  許言傾眉頭攏著,似乎在想他的話。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許言傾抬了下頭,「是什麼?」

  「航洋地產的老總,可能跟你父親的死有關。你就算沒有查到證據,但心裡不會想著報復嗎?現在這個機會送到你手裡了,你要不要搏一把?」

  許言傾怔神盯著聿執,男人的眼睛裡有鉤子,一把可以將她藏匿在心底最深處的魔鬼,給勾出來。

  「這個念頭,一點沒有過?」

  許言傾敗下陣來,將手機拿了回去,「我寫稿子的時候,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被你這麼一說,我就有些明白了。」

  人一旦進入某個圈套的時候,是不可能做到百分百清醒的。

  這時候,身邊就需要有個人來點一下她。

  無需說一長串的大道理,畢竟她不是沒頭沒腦,橫衝直撞的人。

  許言傾將電腦拉到自己面前,狀似不經意地說了句:「你剛才說她身上白白淨淨,觀察得挺細緻。」

  「白花花的一團,不是你讓我看的嗎?」

  許言傾心裡有點不舒服。

  聿執忍俊不禁,「我研究過了,肯定沒你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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