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我等你,等了很久很久
2024-10-06 17:23:55 作者: 顧小易
許言傾從他懷裡退了出去。
車內氣氛變得詭異起來,將近二十分鐘的車程,兩人都是沉默的。
回到江南首府,許言傾想要回房間,被聿執給攔住了。
「為什麼要當著她的面,說那些話?」
許言傾也不遮遮掩掩。「我故意的。」
「我是問你,為什麼?」
她所有的情緒都涌了上來,有委屈,也有無力,許言傾忙活了一整天,甚至都想好怎麼跟汪琳珊解釋她和聿執的事了。
她閉了下眼帘,強忍著,「因為趙思南讓我不痛快。」
「她找我,只是因為工作上的事。」
許言傾聽他說得這麼理所當然,他壓根不心虛,更不覺得這樣是不對的。「沒做別的事嗎?」
聿執臉色一點點冰裂開,「你覺得,我們會做什麼事?」
「那我怎麼知道,應該問你們自己。」許言傾滿腦子都是兩人抱在一起的場景。
聿執手指在眉宇中間掐著,「真沒什麼事。」
許言傾翻出照片給他看,「抱在一起,也不算嗎?」
手機屏幕打出來的光,不算亮,像是一張七彩斑斕的臉籠罩在聿執面上。他眼眸變得更深,眉骨折出剛毅的稜角,「你拍的?」
「我不應該拍,然後來個死無對證是嗎?」
聿執看在眼裡,這不過是個擁抱而已,絲毫沒有出格,是不是許言傾連這種都不允許?
「你當時既然就在外面,為什麼不進來?」
許言傾盯著男人的臉,她怒氣湧上心頭,沒有和他糾纏那麼多,太累。
只是重複著一句話,「你答應了晚上要來的,而且我提前一周跟你約好了。我等你……等了很久。」
聿執喉間輕滾動,今天實在是個意外。
「我明天補上。」
「不用了,」許言傾揮下手,不跟他吵,「沒有人會一直在原地等著別人的施捨。期待二字擔在心頭,不輕不重,你以為它是什麼?缺了一塊還能補上嗎?」
許言傾轉身要進屋,她走到臥室門口後,又頓了下。
「其實這樣也不錯,我想了想,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是瞞著我媽更好。」
這樣散的時候,她就不用多做解釋了。
聿執手裡的禮物還沒來得及送出去,他走到餐桌旁,將它放了上去。
女人有時候,是真麻煩。
這股小性子磨的聿執難受,雖然是不痛不癢的,但因為以前沒遇到過這一款,所以又有些心甘情願被吊著。
聿執暗罵了句,真是犯賤。
翌日。
許言傾在廚房忙碌,將做好的早餐端到桌上,才吃了一半,聿執就出來了。
「做了什麼好吃的?」
「就煮了個粥,煎了蛋,你要吃的話鍋里還有。」
聿執走到她身邊,手臂輕搭住她的肩膀,俯下身在她臉上親著。
她把臉別開,「剛化了妝。」
她也不跟他冷戰,也沒有不理他,就是不熱情。
聿執拿過放在旁邊的生日禮物,「打開看眼,你妹妹會喜歡嗎?」
「不用了,生日都過完了。」
「那我的禮物總要補上,再說我早幾天就準備好了。」聿執手掌在她肩膀處輕捏,許言傾只好將禮盒拆開。
裡面裝著一個表盒,她推開後看了眼,是卡地亞的一款經典手錶。
「不用送這麼貴重的東西。」
「我問了秘書的,說這款手錶受很多小姑娘的喜歡。」聿執端詳著她的面色,「笑一個。」
許言傾嘴角淺淺勾起,「謝謝。」
她出門的時候,從鞋櫃裡拿出一雙球鞋,趁著聿執不備,將表盒往柜子里一塞。
過了會,聿執才走到門口,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表盒。
許言傾敷衍完他後,就直接丟在這了。
聿執眼裡倒映出冷刺,面色沉沉的。
南淮市的夜裡,涼的就像是三月的江中水。一輛車子泊在長夜盡頭,寒風颳過,掌狀分裂的梧桐樹葉打著圈兒落在車頂。
聿執坐在車內,讓光墜落在他的肩膀上,他閉目養神,數著葉子的掉落聲。
「小爺,許小姐出來了。」
許言傾今天沒騎摩托車,打的網約車如約而至,她對了眼車牌號,確認無誤後才上車。
「小爺,要不要讓許小姐坐自己的車回去?」
「她脾氣頂臭,這彆扭還沒鬧完,隨她吧。」
江懷讓司機跟過去,「那就遠遠地跟著,別讓許小姐察覺到。」
許言傾用手機在處理一些公事,抬起頭的時候,發現路線有些不對。
「師傅,你沒開錯道吧?」
「姑娘放心,這路我閉著眼睛都認識。」
許言傾朝窗外再看了眼,車速很快,以至於高架下的燈光如火龍一樣被串聯起來。
她覺察出不對勁,但是絲毫沒有顯露出來。
許言傾想發簡訊報警,司機下了高架後,猛地踩住剎車,巨大的衝擊力使得她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手機也飛了出去。
男人回身將她的手機拿走,許言傾被撞得頭暈目眩,吃力地靠回了座椅內。
「你究竟要幹什麼?」
「你要是聽話一點,你就是安全的。」司機再度發動車子,將她的手機放在了邊上。
聿執的車不遠不近地跟著,路線已經偏離了,再加上方才的那一腳急剎車,他就知道車上出現了突發狀況。
車子很快開進了臨郊的度假村,四周叢林茂密,樹影掩住了斑駁的罪惡,司機將門拉開,「不需要我動手吧?」
許言傾下了車,被推到了木質樓梯前,「上去。」
聿執的車在遠處熄了火,江懷想要推車門下去,「小爺,現在過去攔,應該還來得及。」
「等等。」聿執目光緊鎖著許言傾上樓的身影,「牛鬼蛇神還沒露面,既然都到了別人的地盤,怎麼都要見了人才行。」
他將手掌放到左手臂上,那一處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許言傾被帶到一間屋內,檀木香氣從一尊鼎爐內緩緩釋出,沒有開窗,所以味道濃郁得嗆鼻。
「你就是我爸看中的女人?」
沿牆壁有一排椅子,但只坐著一個人。許言傾見過他的照片,是黃康裕的獨子,黃敏德。
「你想幹什麼?」
黃敏德夾著香菸輕笑,「想干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