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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她是最乾淨的女人

2024-10-06 17:23:55 作者: 顧小易
  許言傾看眼頭像,是聿執。

  她點了右上角的小三點,一頓操作,把他給拉黑了。

  聿執一路上都沒等到許言傾的回覆,看來她是睡著了。

  回到攬山苑,聿執剛進屋,就看到趙思南推著輪椅過來了。

  「外面雨挺大的吧?」

  「嗯,」男人換了拖鞋,身上還有濕意,「這幾天都有雨。」

  聿執經過趙思南的身邊,被她輕拉住手,「你還打算不理我嗎?」

  他的手有點涼,方才撐過傘,聿執低頭對上趙思南抬起的目光,「我沒有不理你,時間不早了,快休息吧。」

  「聿執,我給你打過電話了。」

  趙思南沉不住氣,有些事不說穿,她心裡難受。

  「什麼時候?」聿執明知故問,手機上現在還有她的未接來電。

  趙思南想到電話里那一串串嬌吟,還有那個叫糖糖的女人,她心裡是真煎熬。「你還接通了的,只是你沒說話,是不是別的女人接的?」

  聿執想要抱她上樓,「別瞎想了,沒有別的女人。」

  他現在是不是覺得,敷衍她就是在浪費時間?

  趙思南抓緊了他的手指不放,將手機遞給他看,「這兩分鐘的通話記錄,不可能是我造假吧?」

  聿執視線淡淡地掃過,從兜里摸出手機。

  他的那條記錄,被許言傾給刪了。

  那個時間,他應該還在豪門會所,身邊也只有許言傾在。

  「我在電話里說什麼了嗎?」

  趙思南滿是委屈的腔調,鼻子掩不住泛酸,「有女人的聲音,我知道你們在做什麼,聿執……我現在這樣子,你看不上是嗎?」

  「但你別找……那種人啊,我受不了。」

  「哪種人?」

  「我都聽到了,那女人說她叫糖糖,電話里還有很大的沖水聲,你們……」

  他居然逮著個女人,就在公共區域,飢不擇食了嗎?

  聿執突然笑開了,看上去沒有怒色,就是笑得眼角都拉開了。

  「你還笑?」

  他頓時就想通了,許言傾在走廊上為什麼對他投懷送抱。

  聿執看趙思南一副心酸痛苦的樣子,他能想像得出當時做著這件事的許言傾,心裡應該挺暢快吧?

  「我進洗手間的時候,倒是聽見隔壁有人玩得挺起勁,我沒接到你電話,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

  這話,趙思南卻不是很相信。

  「你不管在哪,都會訂包廂吧?包廂里不是有獨立洗手間嗎?」

  聿執低下身,鎖骨從襯衣裡面跑了出來,他出來後扣子就沒繫上,配著那一張能惑眾的臉,趙思南有些心跳加速。

  「思南,我不可能跟人在洗手間亂搞的,我也受不了那種環境和味道。」

  話已至此,趙思南不好再糾纏了。

  信也好,不信不好,聿執的解釋就到這了。

  他將她從輪椅上抱起來往樓上走,心裡卻想著,許言傾這是仗著多喝了兩口酒,把壞主意都打到他身上了。

  翌日。

  車子開進豪門會所,聿執就聽到江懷說了句,「許小姐的母親。」

  他朝外面望去,雨依舊在下,車窗玻璃上映出一個模糊的身影。

  聿執下車時,頭頂多了一把黑傘,江懷將門關上,卻看到男人逕自朝著汪琳珊走去。

  汪琳珊停止了接單,穿著雨披,就站在電動車旁邊等著。

  她眼裡出現了一道修長的身影,她將頭盔的擋風鏡片往上推。

  還是聿執先開的口,「為什麼還讓她來這種地方?」

  汪琳珊臉色坍塌了下,沒吱聲。

  「我以為你會把她手腳打斷了,讓她爬都爬不到豪門會所來。」

  汪琳珊眼睛裡淋到了雨,眼皮一直在跳,「你懂什麼?」

  聿執潭底也綴了不少冷色,難不成是被許言傾說通了?覺得這兒來錢快,所以甘願看著女兒跳火坑,都不管嗎?

  「你現在進去也來得及,看看她在裡面是怎麼……」

  伺候男人的。

  最後幾個字,聿執沒說出來,汪琳珊也不給他機會說。

  「我的女兒,我最了解,不需要別人來教我怎麼做。」

  蕭蕭風聲,摻雜著嘩嘩落下的雨,將這位母親的唇瓣打得烏青。這天氣等在外面,真的太冷了。

  「你了解?可她在裡面賺的錢,乾淨嗎?」

  汪琳珊閉了下眼帘,似乎是流了淚,淚水滾燙,夾雜著雨水的冰涼。

  「我們這個家,靠的都是言傾硬撐下來的,她一雙肩膀要擔起頂樑柱的責任。你們說她墮落也好,看不起她也罷。可我的女兒,她要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不會進這種地方。」

  聿執聽著這話,硬氣的語調中,摻了咬碎牙的血腥味。

  「藥都給她了,給足了,她的苦衷還能是什麼?買房子?」

  「房子?」汪琳珊搖著頭,「我都說了你們不會懂的。我們現在住的地方已經很好了。聿先生,我知道你有錢,高貴,你不會體會到得罪別人後,反抗不了的那種無奈感。」

  「我女兒還小,可她什麼事情沒經歷過?」

  「她爸剛失蹤,我們就遭到了別人的報復。安安心臟病發,我摔斷了腿不能動,言傾出門被人潑狗血,半夜家裡又被人砸門。」

  「她一個人忙裡忙外,都扛下來了。現在好了,安安有救了,她工作穩定了,你告訴我她反而為了錢來這種地方,我會信嗎?我會信嗎?」

  汪琳珊掩面而泣,聲音透過指縫,悲涼且悲愴。

  她的言傾,是遇到了什麼大事、難事,不能跟她說而已。

  「是我這個當媽的沒用,你們要看輕她,是你們的事。可在我眼裡,她是最好的女兒,最乾淨的孩子。」

  這些話,一字一聲,很是震撼。

  聿執心尖上好像被扎了根刺,拔也拔不出來,一動,還有鋒銳的痛感。

  進了豪門會所,聿執剛上樓,就碰到了戚姐。

  「呦,今天大雨,倒沒阻擋住小爺過來的腳步啊。」

  「許言傾呢?」

  戚姐心想你還真能挑,「咪咪今晚有別的客人。」

  「把她叫過來。」

  「小爺,這不行吧,我不好跟別人交代啊。」

  聿執懶得跟她廢話。「她人在哪?」

  「二樓,202包廂。」

  聿執走進包廂時,就看到許言傾在喝酒,一隻男人的手推在酒杯上,也不管她有沒有咽下去。

  「喝啊,再快點,你這喉嚨也太小了……」

  聿執面色肅冷,高大的身影停在兩人跟前,「讓我看看,你的喉嚨有多大。」

  男人收回了手,目光直愣愣地盯著聿執。

  這不是聿小爺嗎?這號人物,在南淮市是一頂一的王了。

  許言傾眼看著聿執推了把男人,他身子往後仰靠,剛張嘴,嘴裡就被塞了個玻璃瓶。

  聿執手掌一壓,酒從他喉嚨里灌下去。

  又急又快。

  許言傾怕這樣喝下去,要出人命。

  她伸手要去拿酒瓶,被聿執從沙發上拎了起來。「你還是擔心下你自己吧。」

  「我怎麼了?」

  莫不是,電話的事被拆穿了?

  「走。」

  許言傾想躲開,「我不走。」

  聿執手臂攬過去將她按在懷裡,強行把人給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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