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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別哭,這不是絕境

2024-10-06 17:23:55 作者: 顧小易
  男人們走了。

  擁擠的客廳內,方妙彤一屁股坐到地上,一張臉都哭花了。

  「啊——」她抱著頭,將前額重重地敲向堅硬的地板。

  許言傾失魂落魄,但大半的魂已經被拉了回來。

  她蹲下身去,強行抬起方妙彤的臉,她兩手用力捧著她的臉,「彤彤,別哭,看看我。」

  方妙彤哭得眼睛都腫了,「我沒有欠錢,我沒有,言傾你別答應她們……」

  「彤彤,你怪我嗎?」

  方妙彤哭音效卡在喉嚨里,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我怎麼會怪你呢,是我連累了你啊,你別答應他們,你好不容易出去的。」

  「你是不是傻啊,就算不是那個花瓶,也會有別的事。你才是那個無辜的人,是受我牽連啊。」

  方妙彤搖著頭,左臉腫得猶如饅頭,說話也費勁,「不,你可以扭頭就走的,言傾,別這樣……」

  是啊,如果她足夠冷血的話,她不管方妙彤的死活,她照樣沒罪。

  許言傾用手指擦著她的眼淚,「別這麼悲觀,別哭。」

  「可是一百萬啊。」

  「嗯,一百萬,很多很多。」許言傾起身,用毛巾包了些冰塊給方妙彤消腫,「豪門會所里出手闊綽的客人也多,不礙事的。」

  她怎麼會說不礙事呢?

  方妙彤分明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言傾。」

  許言傾淡定到嚇人,「你知道嗎?我經歷過我妹妹被丟在醫院,無人肯醫。也經歷過各種侮辱,我們母女三個被按在墳墓跟前過,給我根本就不認識的死者,一個個磕頭。原因僅僅是……我爸寫了一篇報導,得罪了有錢人。」

  「大半夜呢,陵園門口車子都打不到,我妹妹嚇得心臟病發了,是我跟我媽背著她,一步步走到醫院的。」

  「所以啊,彤彤,進豪門會所又怎麼樣呢?有得吃有得喝,還活著,我就不算走進絕境。」

  方妙彤一臉驚怔。

  她不知道許言傾是怎麼熬過來的,光腳踩過滿地荊棘的人,卻還是活得這樣鮮活、漂亮,沒有染上一點骯髒。

  她,是怎麼做到的?

  她把鮮血淋漓的一面,藏起來了吧?

  許言傾回去的路上,微微仰著頭,月色明淨,她眼裡有痛,有淚,只是無光。

  第二天,戚姐在豪門會所看到許言傾時,嚇了一大跳。「怎麼回事?」

  許言傾沒有隱瞞,一五一十都說了。

  戚姐用力地抿了口煙,罵了好幾個髒詞,「姓宗的果然不肯善罷甘休。」

  菸頭上帶著鮮艷的口紅,戚姐又抽了一大口,「找小爺呢?」

  「那彤彤怎麼辦,宗公子家裡很不簡單,我查過了。小爺就算能拉我一把,但絕對不會為了彤彤,跟宗觴去撕破臉的。」

  戚姐呸了一句,「姓宗的就是拿捏著這一點呢,這些有錢人真讓人噁心。」

  「那些人還說了,我就算見到了小爺,我也不能讓他知道我是被逼的。我二進豪門會所,是因為我愛錢,我自甘墮落。」

  戚姐氣得把煙給掐了,「奶奶的,一百萬,不是小數目。」

  「嗯。」

  「你在這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許言傾換好衣服,正準備出去時,戚姐又進來了。

  她拉過許言傾的手,將一塊手錶放到她手裡,「拿去,找個二手店問問,能賣不少錢。」

  許言傾看了一眼,認出來了,「這不是那天,我給您的嗎?」

  「對,姓宗的手上擼下來的,這表不便宜。言傾,一百萬的窟窿,它就能填進去大半,快拿好。」

  許言傾趕緊要還回去,「不,這是給了您的。」

  「你腦袋別發暈了,那晚的事我沒幫上忙,你別讓我心裡難受了,快點!」

  戚姐強行將手錶塞進許言傾的兜里,「以後別再犯傻了,錢髒,但是它好辦事啊。拿好了,乖。」

  許言傾鼻子內一陣酸意,「謝謝戚姐。」

  此時休息室的門外,準備進來拿東西的女人,正好將最後的幾句對話聽到了耳中,她躡手躡腳著便離開了。

  戚姐給許言傾安排了一個包廂,來的人都帶著女伴,倒沒人對她動手動腳的。

  客人加了酒,她拿著酒單便要去取。

  她剛來到走廊上,就看到兩個小姐走了過去,像在議論什麼。「出大事了,有客人丟了東西。」

  「啊?貴重嗎?」

  「不知道啊。」

  許言傾才走出去幾步,就聽見一長串的腳步聲過來了,很快,她就被人給團團圍住。

  她抬頭看到宗觴的臉,眼裡立馬戒備起來。

  「我丟了一隻表,聽說是你拿的。」

  許言傾仿佛被人一棍子敲在頭上,宗觴陰惻惻地盯著她,宛如毒蛇。

  「你們豪門會所的小姐,手腳不乾淨,」他過來攥緊許言傾的手臂,將她拖到了一處寬敞的休息台。

  越來越多的人聚過來,有客人,也有會所的小姐們。

  許言傾環顧四周,那一雙雙眼睛,帶著幸災樂禍,帶著看好戲,像是要把她扒光。

  「宗公子聽誰說的?我沒有拿您的表。」

  宗觴的目光,卻是一下落到了許言傾的短褲口袋上。「今天要是被我搜到了,怎麼辦?」

  一圈人圍得嚴嚴實實,但人群中,有人在主動往邊上退。

  聿執人高,站在芸芸眾生之中,有一種顯眼的冷漠感。

  許言傾猜到了些什麼,面不改色道:「我沒偷拿宗公子的東西,只是前不久你賞了我一隻手錶,說是送我的。現在看來宗公子捨不得了,是嗎?」

  「哈,」宗觴痞笑一聲,「你什麼身份啊?我至於送給你一塊表嗎?」

  許言傾往後退了步,餘光卻好像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望向聿執的方向,他矗立在那,高冷矜貴,與這滿堂的紙醉金迷有些格格不入。

  聿執的眼神很冷,很淡,從頭到腳打量了許言傾一番,眼角眉梢儘是諷刺。

  許言傾被他的眼神,有些刺傷了。

  但現在不是難堪的時候,她知道這表要是被宗觴搜出來,就完了。

  許言傾快步朝著聿執走去,高跟鞋幾乎都踩不穩,差點跌倒。

  她來到聿執的身前,她知道宗觴不敢近小爺一步的。

  許言傾眼神里有哀求,她將手悄悄地摸進褲兜內,她想將那塊表放到聿執身上。

  只是手剛伸出去,手腕就被聿執扣住了。

  他甚至,將她的手臂抬高,聲音冷而冽,「宗公子說的手錶,是這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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