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玩誰都行,就是別碰她
2024-10-06 17:23:55 作者: 顧小易
聿執拎住宗觴的後頸,給了他一拳。
他撞在了旁邊的牆壁上,手掌按著嘴角處,牙齒痛得就跟要掉了似的。
聿執伸手要把門擰開,可是門把手紋絲不動。
他看向旁邊,記憶鎖被砸壞了,聿執一掌拍在玻璃上,「許言傾!」
她被震得耳朵發麻,艱難地撐開眼皮,玻璃上都是水汽,許言傾用手抹開,那張臉就清楚多了。
聿執往後退了兩步,一腳踹在門上,可門紋絲未動。
方妙彤站在外面哭喊,但聲音好輕,許言傾耳朵里像是塞著一團棉花,什麼都聽不到。
「言傾,你挺住,快……快出來!」
許言傾雙腿發軟,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她一手強撐在門把上,她用手指在玻璃上寫著字,但是聿執根本看不清。
許言傾手伸進兜內,掏出了一支口紅。
她擰開後,將口紅按在玻璃上。一筆還沒劃下去,口紅就折斷了,溫度實在是太高了。
江懷讓跟著的人上前幫忙,聿執的臉色很冷,像是剛經歷過一場暴雨。
他一拳頭砸在了玻璃上,「有什麼話,等出來再說。」
許言傾眼皮千斤重,她手指沾著口紅,在玻璃上畫下一橫,一筆一划,無比緩慢。
聿執貼近上前,喊著她的名字,許言傾手指是顫抖的,寫出來的字也難看。
汗水跟下雨一樣刷過眼睫毛,刺進了眼睛裡,疼得厲害。
玻璃上,寫著一個大紅色的『藥』字。
許言傾用手指點著它,張嘴,努力的,極盡全力的說道:「我妹妹的藥,不能斷。」
她就是死了,也不能拖著許安。
字體剛寫上去就融化了,像是在泣血,一條條血紅色往下掛,印在許言傾蒼白無比的臉上。
聿執沒想到,他會心疼。
心臟一抽一搐,很痛。
江懷帶頭在撞門,聿執用拳頭捶打著玻璃,「你想要藥是吧?行,出來就給你……」
許言傾聽到了,只是身體撐不住,她撲通一聲往後倒,眼前瞬間陷入漆黑。
門被撞開的瞬間,裡面的熱氣噴湧出來,皮膚有明顯的灼燙感。
聿執進去將她抱起來,許言傾身上能淌出水來,他剛抱到懷裡,衣服上就跟著濕掉了。
他小心翼翼的,生怕稍微用點力,她就在他懷裡化了。
許言傾頭靠在他胸膛上,她這會要是還清醒著,一定能聽到他的心跳在加速。
聿執將她帶到外面,彎腰放在了沙發上。
他輕拍著她的臉,「許言傾?」
她只有微弱的呼吸聲,胸口帶著一點起伏,聿執目光掃向茶几,上面有個冰桶,只不過裡面的冰都化得差不多了。
他單手拎過來,將桶里的水潑在了許言傾面上。
她被凍得一個激靈,灌進口鼻內的水又冰又涼,許言傾急促地想要呼吸,但喉嚨里被嗆住了。
她劇烈咳嗽起來,周邊好吵,全是聲音,還有哭聲。
方妙彤這哭法,就跟她已經死了一樣。
許言傾被人拉起來,有隻手在她背後輕拍,她眼皮還耷拉著,就聽到方妙彤哭得稀里嘩啦的。
「言傾,你千萬別死,你死了我怎麼辦?」
聿執拍著她的手一頓,「嘴巴再閉不上,就滾出去。」
許言傾強行睜開眼帘,卻看到了方妙彤被撕咬得鮮血淋漓的手臂,「彤彤,你的手怎麼了?」
她第一眼看見的居然是別人,關心的也是別人。
聿執兩手捧住她的臉,讓她轉向自己。
許言傾臉還是紅的,就跟從水裡面剛撈出來的熟蝦一樣,她濃密的眼睫毛眨動下。「你怎麼來了?」
「還好,腦子沒被煮熟。」
許言傾臉上這會還是滾燙的,聽見方妙彤忍著哭聲,她就想轉過去看眼。
但聿執扳住她的臉,分毫不讓她亂動,「你是有多愛錢?別人給你一點蠅頭小利,你是不是可以連命都不要了?」
許言傾兩道秀氣的眉頭微擰,手掌覆住聿執的腕部,她想將他的手拉開,但是拉不掉。
許言傾重複了幾下動作,眼裡漸顯惱怒。
「小爺,你覺得這位宗公子是我招惹來的嗎?只要我留在豪門會所,我遲早會落到他手裡的。你是沒想到過這一點嗎?不是,你只是覺得我的死活無所謂而已。」
許言傾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胸腔內的空氣已經被擠壓乾淨了。
她覺得胸口好疼,但還是慘白著臉色繼續道,「小爺覺得雞蛋和石頭硬碰硬,為什麼贏不了?」
聿執才沒閒工夫跟她討論這種廢話,「你閉嘴。」
都虛成什麼樣了,還說話。
許言傾大口地喘息起來,有點自嘲的開了口。「因為石頭,生來就是石頭。它們尖銳、強硬,可以攻擊一切自己看不慣的人和物。小爺,你也是石頭。」
她被潑了冰水,這會又冷得發起抖來。
聿執脫下外套,將她裹了起來。
宗觴手指按著嘴角處,走過來幾步,「小爺,為了個小姐跟我動手,不值當吧?」
聿執站起身,衣角褲管的窸窣帶著冷硬聲,「我是不是跟你說過,玩誰都行,別打她的主意?」
「是嗎?」
宗觴這輩子沒挨過打,引以為傲的一張臉上開了花,待會讓他怎麼出門?「我嚇嚇她而已,不會出人命的。」
他是忌憚著聿執的,但不過就是賭聿執玩歸玩,不會對這個女人太上心。
兩家還有生意來往,又是世交,宗觴平日裡就是橫著走的人物,如今挨了聿執一拳也沒說什麼,這就是最大的退讓了。
聿執為了一個『小姐』做到這份上,也夠了。
宗觴的注意力落到方妙彤身上,望著她還在往外冒血的手臂,他恍然大悟,「是不是你去告密的?」
方妙彤猛地被點名,嚇得目瞪口呆,「我……不,不是我。」
她要是承認了,她就死定了,宗觴是瘋狗,這誰不知道啊?
許言傾渾身哆嗦,方妙彤帶血的手臂看在她眼裡,觸目驚心,她腦子裡暈了下,瞬間就想明白了。
彤彤手上有幾個很深的血洞,一看就是咬傷,她立馬想到了攬山苑的那兩條藏獒。
宗觴單手拎住方妙彤的手臂,衝著許言傾揚笑。
「小爺,你說除了咪咪,玩誰都行,說話可不能不算數。」
許言傾幾乎是第一時間想站起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