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靈曜

  林月繼續往上爬，第二次看見那條金蛇的時候，她奇怪道：「你不會就是金塵子那廝的前世吧？」

  金蛇一臉傲嬌：「我才剛剛破殼沒有多久，金塵子是誰，我怎麼沒聽說過。」

  林月拍著胸口：「不是就好，嚇了我一跳。」

  金蛇道：「你做了虧心事，你對不起那條蛇？」

  林月：「……」

  她打算繞道，那條蛇一蹦一蹦地跟著她：「金塵子這個名字到是好聽，符合我的身份，那我以後就叫金塵子了。」

  林月：「……」

  「那你該不會偷吃過鳥蛋吧？」

  林月說著，四處看了看，真是擔心。

  金塵子嚇了一跳，心虛道：「我才沒有呢，你別胡說。」

  「被靈曜師父知道該不理我了。」

  「靈曜？」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林月蹙了蹙眉。

  金塵子道：「我就是聽他的念的經開悟的，他天生有一顆慈悲心，悲憫萬物，可厲害了呢。」

  林月聽後，點了點頭道：「那剛好，我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他。」

  她繼續爬山，可爬了一會，發現金蛇跳不動了，就問道：「你上不去了？」

  金塵子道：「那有道屏障你看不見嗎？」

  林月問道：「在哪兒啊？」

  金塵子往前一蹦，被彈回來。

  林月眼疾手快，將它撈回懷裡。

  金塵子急得亂跳：「混帳，快放開我，我還沒有變身呢。」

  林月一巴掌拍過去：「老實點，我有夫君的。」

  「而且就你這小身板，一千年後都不一定能變身。」

  金塵子嚴重抗議，卻突然發現林月穿過那道屏障了，便驚訝道：「你怎麼和月姐姐一樣，能進去？」

  林月笑了：「我就是月姐姐。」

  金蛇一臉嫌棄：「別胡說了，月姐姐早就成仙了，我聽靈曜師父說，她已經掌管了天機令，是很厲害的女仙。」

  天機令？

  想不到在這裡聽見天機令的消息，林月大概意外。

  她問道：「你月姐姐全名叫什麼？」

  金塵子道：「叫仙月，仙女的仙。」

  林月道：「名字真好聽。」

  金塵子驕傲道：「那是，畢竟是靈曜師父取的。」

  林月進山門，鐘聲就已經停了。

  有兩個小沙彌看見她抱著金蛇，目光奇怪地打量了一眼金蛇，隨即便問道：「靈曜師兄已經等待許久了，姑娘這邊請。」

  「金蛇暫且交給小和尚吧。」

  金塵子盤得很緊，林月道：「你不是還沒有化形嗎？纏這麼緊，清白不要了？」

  金塵子嚇得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林月把它撿起來，對兩位小師傅道：「我與它熟悉，它不會傷我的，我暫時帶著吧。」

  這時，竹林里傳來一道空靈的聲音：「幻明，幻空，讓她進來吧。」

  兩位小和尚便給林月帶路，指引她往竹林里去。

  那是沿著山壁鑿出來的小道，底下是一條溪流，潺潺而下。

  兩邊的樹木林蔭看不出一點幻境的跡象，就好似，這裡真的存在過。

  亦或者，像因果鏡那時，只是時間經歷的不同。

  林月穿過一座小橋，一路上看見吃草的羊群，又見兩位僧人，不過他們都沒有說話，只是側身合十雙手，等林月過去。

  剛剛聽靈曜的聲音，仿佛轉角就到。

  可真正走起來才知，幾乎是翻了一座大山，她才抵達靈曜清修的地方。

  山林中，幽幽兩間禪房，還有一座望月亭。

  四周景色怡人，幾乎可一覽整個靈山之境。

  林月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走過去。

  遠看著一身著素衣的和尚，不知具體年齡面貌。

  待走近了，他也沒有回頭。

  林月坐到他的對面，突然發現他竟然是蕭靖雲，嚇得連忙站起來。

  可僅僅只是一瞬間，他就變了樣子。

  很年輕的男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面如冠玉，眼若星辰，很和善的面貌，像是修身養性之人，眉骨之間，隱隱透出幾絲佛性。

  林月大為吃驚，因為這和尚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只見他倒了茶，自在地笑了笑道：「你剛剛若是撲過來，我就不用真面目跟你說話了。」

  「還好，你還認得我。」

  認得嗎？

  他是誰？

  林月一頭霧水，再次緩緩坐下。

  她發現和尚身前帶著一串佛珠，珠子都不一樣，最起碼有十幾種，每一種都在隱隱透著強大法器的氣息，她從未聽過什麼法器是和佛珠有關的，也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看見他嘴角如沐春風的笑容，不自覺地看向茶杯。

  金蛇也舒展地從她手腕爬下來，盤在石桌之上，看起來愜意得很。

  林月想到鐵靈珠的話，動物原比人敏銳，尤其是成了精的，最是能辨別出危險。

  顯然，現在是安全的。

  她端起茶，細細一品，發現口感很好，眼眸不自覺地亮了起來。

  靈曜道：「三千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你再不來，大夢三生琴即將灰飛煙滅。」

  林月驚愕道：「你知道我是來找大夢三生琴的？」

  靈曜道：「我什麼都知道，你可以什麼都問我。」

  林月突然想起，離陌說的，大夢三生琴通曉人的想法，會根據人的想法編織夢境。

  她一把把金蛇抓起來，盤在自己手上，

  折磨著它，不許它睡覺。

  金塵子不耐煩道：「你幹什麼啊？」

  林月道：「你咬我一口啊。」

  金塵子：「……」？？

  可金塵子才剛張口，便發現自己嘴巴被定住了，兩顆還沒掉的乳牙繃著，就快斷了。

  它求饒地朝靈曜看去，心裡不停地祈求：【嗚嗚嗚嗚嗚嗚，師傅，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我不是故意的……】

  伴隨著靈曜的目光低斂，金蛇終於可以動了。

  但它動了動嘴，發現牙有點松。

  完了……

  金蛇爬起來就跑。

  林月見狀，心想這夢境也沒有順著她的想法走啊？

  到底哪裡出了錯？

  就在這時，靈曜繼續問道：「這些年你開心嗎？」

  林月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人才確定他是在和自己說話。

  她道：「開心啊。」

  不僅開心，還白撿了一個相公。

  真是美滋滋。

  聽見她心聲的靈曜抿著嘴角，笑了笑道：「你開心就好。」

  林月頓時喪氣道：「不太好，相公好像丟了。」

  靈曜笑著道：「無妨，他會來的。」

  話音剛落，便聽見山門外傳來蕭靖雲的聲音：「阿月，你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