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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謝厭表白:帝後同心,海晏河清!(遭拒)

2024-10-05 19:24:37 作者: 沙拉薯條
  李公公趕緊小跑出去,經過子書歲身側時,還不忘屈膝行禮,出了門,輕輕地將門關上,不放任何一隻蒼蠅進來。

  子書歲剛才其實已經走遠,只是突然想到還有一事沒說,這才半道折返。

  近日公務繁忙,她來御書房的次數不少,再加上輔國公主名聲響亮,旁人都覺得她與新帝十分親近,久而久之,宮人見她來都不通報了。

  若非如此,也聽不到剛才這些對話。

  只見謝厭扶著額,似有意不看她。

  子書歲他案幾的對面,「我方才有一事忘記說,陸家這次有功,除了封賞以外,還應該幫他們尋找親生兒子。」

  「知道。」謝厭語氣不太好。

  子書歲點頭,「還有沈令薇,將她關在掖庭里吃些苦頭吧。」

  「嗯。」謝厭發出聲音,仍是沒拿眼去看面前的少女。

  「另外,放齊妄自由吧,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好。」

  子書歲瞧他彆扭得很,「還有你立後的事——」

  「立後的事你也管?」謝厭終於不淡定了,他不耐煩地抬頭,與她淡然的目光對上,「你是不是管太寬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你若不想立後,」子書歲輕描淡寫地解釋,「就拿義父做藉口,如今義父在外征戰,自當等他回來了再說你的婚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用這個藉口可以堵住言官的嘴。」

  謝厭聞言,心知方才誤解了,臉色稍霽,語氣稍緩和些,卻聽她話音未落,話鋒一轉——

  「不管你立後與否,我都不喜歡你,我們是朋友,是盟友,是親人,也可以是兄妹。」

  「但不可能是夫妻,你我應該心知肚明,我若能喜歡你,這麼多年,早就喜歡你了。」

  子書歲冷冷靜靜地交代著,見謝厭眉目微垂,她微微嘆息。

  謝厭心底似酸澀,又夾雜幾分沉重,「你誤會了,剛才是李壽全胡亂揣測,我還沒到非你不可的地步。」

  子書歲覺得也是,她與謝厭之間的感情其實並不淺,這麼多年的陪伴,他在她心裡是舉足輕重的朋友和家人。

  或許在對方心裡,也是同樣。

  謝厭從未對其他姑娘產生心動,所以才會將視線放在她身上,誤以為這種陪伴就是愛情,誤將這份友誼當成愛。

  子書歲輕輕地「嗯」了一聲,她忽而一笑,意圖將這壓抑的氣氛調節,「謝厭。」

  謝厭抬頭,這兩個月來,除了她和謝箋,無人敢喊他的名字。

  也正因如此,這一聲連名帶姓的呼喚,才彌足珍貴。

  謝厭見她正面露笑意,心底一直以來的煩悶突然一掃而空,他突然有一種衝動,他不想再嘴硬了,也不想顧著自己的面子,從未失去坦白的機會。

  「我喜歡你。」

  「至少目前為止,我就是非你不可。」

  他的突然改口,讓子書歲怔了怔,而後笑意收斂了些。

  謝厭突然從龍椅上起身,繞過御案走到她身邊,一臉正色,「你我攜手,帝後同心,共創盛世,這樣不好嗎?」

  子書歲未動,從前他看向她的眼中只有恣意傲慢,卻不知在何時變了,他的眼底覆著幾分不願言說的情愫。

  她直觀地看清,又直白地拒絕,「我不願意。」

  不論是嫁給謝厭,還是做中宮皇后,她都不願意。

  不願困在這宮牆內,了此一生。

  子書歲如今二九年華,可往前的十八年裡,她覺得漫長又短暫。

  漫長是因懷揣著仇恨,每時每刻都想著復仇,日日飽受煎熬,因此覺得,大仇未報的日子格外漫長。

  短暫,是因為她回顧往昔,並未對國土山水而留下印象,除了征戰便是復仇,她好像沒有什麼別的回憶。

  倘若年幼時家中沒有遭逢變故,她的人生會是怎樣的呢?

  子書歲想出去看看大好山河,她想著復仇想了九年,而接下來的九年,她想自由自在,為自己活九年。

  此時,謝厭聽她拒絕,雖不意外,卻仍是執著地看著她,「因為蕭必安?」

  「不,」子書歲搖頭,眸光認真,「是為了我自己。」

  謝厭無言,顧自捏緊了手心,他牽起一抹似無所謂的笑,仿佛很是灑脫,「好。」

  她既做出了選擇,他也不會再做糾纏。

  只是他灑脫的笑容下,究竟有幾分心酸和悵然,就不得而知了。

  「但有一點,你說的不對,」子書歲凝視著他,語氣堅定,「眼下謝氏雖已拿下江山,但我們仍還有一個共同的目標。」

  謝厭不解地看著眼前少女,此刻又聽她笑了笑,聲音很輕卻又認真無比——

  「海晏河清,天下一統。」

  聽聞,謝厭恍然大悟,面上也染起更深的笑容。

  子書歲後退兩步,做了一個臣子之禮,「天下易主,或有動亂,陛下還需勤勉努力,這山海,我先替你去瞧瞧。」

  語罷,她快意地轉身,踏出御書房。

  謝厭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中也憧憬著太平盛世的到來。

  他忽地心生羨慕,倘若可以,他也想週遊天下,快意瀟灑。

  ……

  冷宮內。

  燕廢帝獨自在一間狹小潮濕的房內呆著,他想尋死,卻沒有勇氣,他想乾脆將自己餓死,可每每餓到最後,又忍不住動嘴。

  此刻望著地上擺著的一盤青菜和一盤肉包,良久都未動。

  門外。

  子書歲看著小太監將破舊的木門打開,她隻身進入房間內。

  「吱嘎」一聲,燕廢帝只是輕微地抬了一眼,見到是子書歲,才突然振奮起來,「你,你來做什麼?」

  燕廢帝雖已褪去龍袍,但仍是穿著體面,並未遭受什麼屈辱對待。

  子書歲見他如此,突然有些後悔來看他了。

  反正,她想要知道的,都知道了,眼下也沒什麼想從他嘴裡了解的了。

  子書歲沒有回答他的話,轉身欲走,卻聽身後燕廢帝突然高聲道——

  「士可殺不可辱!要殺就殺,何必將朕關在這兒折磨!」

  他似飽受虐待一般,頗有膽色與威嚴地吼道。

  可在子書歲眼中,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子書歲轉頭,只見燕廢帝神色微閃,她不屑地冷笑出聲,「折磨?」

  子書歲低頭,眼神在那盤肉包子上掃過,「對你來說,這就是折磨了?」

  有肉,有菜。

  子書歲覺得,這完全算是以禮相待了。

  「我母親含冤入獄時,還沒有這樣的吃食,我阿姐死前,也沒吃上一口肉,我淪為人販奴僕時,你知道我要卑躬屈膝多少天,才能換來一個肉餡的包子嗎?」

  子書歲越說越覺得可笑,見燕廢帝無言以對,她乾脆走過去將那盤肉包子端起,拿走,「不想吃,以後都別吃了。」

  燕廢帝沉默半晌,忽道:「你以為,朕沒有過過你說的那種日子嗎?」

  燕廢帝思緒飄遠,不知為何,產生了傾訴的想法,「年幼時,朕與生母就是居住冷宮,那會兒,朕也是食不果腹。」

  「朕一直感念阿姊的情義,若沒有阿姊,朕或許永遠爬不出冷宮的深淵。」

  「你是不是覺得朕忘恩負義,狼心狗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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