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那只能死點人了
2024-10-05 19:24:37 作者: 沙拉薯條
子書歲看完,表情就像吃了屎一樣,「蕭必安,你能容忍這種東西?」
根本不寫實,什麼俘虜?她什麼時候被俘虜過了?什麼時候狠狠愛過了?這不是污人清白嗎?
都是胡亂編的。
蕭必安卻是無所謂,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無傷大雅。」
「我今日來,是想問你,什麼時候造反。」
他突然收起那本就不明顯的笑,正色起來。
子書歲也將話本收起,將府中書房的門關上,示意他坐下。
蕭必安看見她的動作,但卻沒有坐下,只顧自盯著她看。
「你很急嗎?」子書歲反問,「比我還急?」
蕭必安垂眸,一想到她突然有了婚約,心情便斷崖式下跌。
他急嗎?
他當然急。
但他本該不急的,可眼下再不急,她就要和別人成親了。
思及此,蕭必安輕輕頷首,沉下聲,「你與陸沉州,不能成婚。」
子書歲坐在案幾前,「婚期在三月後,難不成你想在三個月內造反?」
「也並非不可。」蕭必安覺得謝氏兵力強盛,並不需要拖太久。
子書歲不置可否,根據謝厭傳達的消息,也確實就這幾個月了。
再加上她最新得知的秘密,計劃也只會更成功。
不過,蕭必安至今尚不知陸沉州就是謝厭,她也沒有告訴他的意思。
謝厭的身份,多一人知道,便讓謝厭多一分危險。
於大局而言,子書歲不打算告訴蕭必安。
此時,蕭必安並不知道子書歲在想什麼,只見她若有所思,嘴角抿成線,「你在想什麼?」
子書歲回過神,「我在想,若謀反,如何才能減少傷亡。」
聞言,蕭必安很想說不要婦人之仁,但看見她認真的模樣,他又收回了想說的話。
只見子書歲從案幾下拿出一張完整的燕國地圖。
見狀,蕭必安顧自走到她身側,站著,與她拉近距離。
子書歲坐在紅木椅上,指了指燕國與謝氏相隔的那一條線,「我還在想,你蕭氏能為謀反出多少力?那天在營帳內,你應該與我義父說了許多吧。」
蕭必安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並無隱瞞,「謝箋若想一路無阻地進京,唯有蕭氏可助一臂之力。」
說著,他修長的手指指向了子書歲面前的那張地圖,在一條條勾勒的線路中無形地畫了一條新的路線,「邊境城池眾多,其中有一城名霧山,此城離周邊城市相隔甚遠,謝氏軍隊從此經過,可以避免被周邊城市發現。」
「霧山總兵,是我三叔。」
「經過霧山後,會有一段極長的山路,雖崎嶇,但卻是通往燕京的直徑距離,下一站便是北嘯郡,北嘯郡的通判與副將都是蕭氏旁支,屆時我會讓他們提前設下鴻門宴,待知府與總兵都沒了決定能力,他們便可趁機奪權,再為謝氏打開城門。」
「通過北嘯郡,下一城……」
蕭必安聲色清冷地說著,子書歲的視線隨著他手指的線路而移動,原來這一條線路所經過的城池,都有他蕭氏的人。
故而,他才敢這麼著急謀逆,又這麼篤定,蕭氏能在謀逆中立下首功。
按照他的路線和計劃,若是沒有意外的變故,至少在謝氏軍隊入京以前,幾乎可以是零傷亡。
可這世上總會有意外出現,子書歲忍不住問道:「若是,中間出現阻礙了呢?」
比如,鴻門宴沒能順利拿下知府和總兵,再比如,謝氏軍隊進城時,被相鄰郡縣察覺上報,提前讓燕京得知謝氏進攻。
「若是遇阻,」蕭必安頓了頓,望著少女的眼透著溫情,言語卻是不近人情,「那只能死點人了。」
子書歲默了默,也自知傷亡無法避免,只不過是想盡辦法減少傷害罷了。
不過……
子書歲突然想起了那道空頭聖旨,那道她原本不想拿出來的聖旨。
因為那聖旨,是外祖父在糾結之下,最終還是選擇留給她母親的保命符,皇帝向來是不敢輕信於人的,可最終先帝還是選擇留下那道聖旨,那是一個皇帝對女兒的真心。
若子書歲以先帝名義謀反,便是辜負了外祖父對她母親的一腔慈愛之心。
可她若不用,恐怕死傷會更慘重。
子書歲的糾結與沉默,落在蕭必安的眼裡,以為她是在為即將要死去的軍士而傷心。
蕭必安向來是不會憐惜小卒的,只要能達到目的,死多少人,只是個數字罷了。
成王敗寇,自古以來哪個開國皇帝不是踩著一眾屍骨上位的?
可蕭必安知道眼前之人和他不同,他也不敢以自己昔日的想法而去勸誡她,只好拍拍她的肩,違心道:「不會有那麼多意外。」
「蕭必安,」子書歲抬頭,「你可能找到嵇太后與鄭閣老通姦的證據?」
信息量太大,蕭必安眸中閃過驚詫之色,變幻不定,「可以偽造。」
聞言,子書歲便知他是誤會自己要污衊太后,當即認真地解釋,「不是偽造,而是真的證據,他們真的有染,如今皇位上的,也並非先帝子嗣,他根本不是我親舅舅。」
光靠夏太醫那張遺書,實在不夠看,還不足以當做證實皇帝血脈的證據。
子書歲神色不似作假,蕭必安略起波瀾的情緒慢慢安定,他平靜地問,「倘若我是你,恐怕是等不到今日謀反了。」
明知這皇位上血脈有假,還能任其穩坐皇位十數年?
「我也是近幾日才得知的,」子書歲嘆了嘆,「多年前的證據,現在要找,恐怕也難。」
最終她還是放棄了原則,「實在不行的話,偽造也行,做的逼真一點。」
她似無奈妥協般的口吻,讓蕭必安忍不住發出一聲哼笑。
他的笑,讓子書歲詫異望去,「你笑什麼?」
蕭必安故作無意地搖頭,「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