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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你有寫情書的經驗嗎?

2024-10-05 19:24:37 作者: 沙拉薯條
  謝厭方才看著兩人抱在一起,內心揚起無名怒火,胸悶得很不順暢。

  一想到剛才自己抱她,被她推開,他看齊妄的神色就愈發冰冷不爽了。

  齊妄不悅地瞪了謝厭一眼,話卻是對子書歲說的,「姐姐,他又是誰?」

  子書歲頭疼地扶額,「陸沉州,你的差事幹完了,該回去了。」

  「怎麼就幹完了?」謝厭皺眉反駁,隨即指揮禁軍們卸貨,「大家再忙活忙活,把東西都抬到進去。」

  眾人聞言,紛紛收起圍觀的表情,下馬開始卸貨。

  子書歲讓齊妄進府等待,齊妄收起上回叛逆的性子,十分乖順地點點頭,轉身進了府中。

  禁衛軍們將一箱箱貨物都搬進廳堂中,雨越下越大,禁軍冒著雨搬了好幾趟才搬完,子書歲讓夏灼去取錢來,一邊將那箱屬於周氏的首飾箱子打開。

  金燦燦的黃金首飾裝了一整箱,差點沒晃瞎眾人的眼。

  子書歲客氣地笑笑,語氣溫柔,「諸位今日辛苦了,除了十貫錢外,每人再加一件黃金首飾。」

  黃金值錢,不論是拿去送人還是典當了,都是穩賺的。

  十餘個禁軍們聞言,臉上都揚著真實的喜悅的笑容,紛紛開口,「多謝公主殿下!」

  當他們拿著錢和黃金離去時,步伐都是輕快的。

  這或許,是他們職業生涯中,工作輕鬆且賺得最多的一天。

  甚至有些人的心中都在想,若是這樣的好差事,能多來點就好了。

  縱使禁軍們紛紛離去,謝厭還留在府中不肯走。

  子書歲讓夏灼拿來紙筆,她不管齊妄與謝厭在想什麼,當即就寫起認錯書來:

  「舅父仁慈寬厚,准許我取回亡母遺留之物,我心存感激。」

  「奈何今日沈府不太配合,故而動了些干戈。」

  「我行至昔日臥房時,思及此地曾是我兒時居所,如今卻為生父庶出子嗣所占,心中不免悲憤,衝動之下,令陸沉州毀牆傾室,以泄心頭之恨。」

  「事後反思,我深知此舉魯莽,行事任性,實屬不該。在此,但也望舅舅能夠理解我的無奈與情緒。」

  「特地書信一封,向舅父深表歉意,懇求舅父海涵,原諒我此次的過失,餘生定當謹慎乖順。」

  一封信寫完,塞進信封,而後交給了謝厭。

  謝厭不明所以地握著信,子書歲淡淡道:「你接了皇命,自當要去回稟,順手替我將此信帶給他。」

  以防某些宵小之輩先一步告狀。

  謝厭捏著信,最後看了齊妄一眼,眼中儘是不屑,而後才踏步離去。

  子書歲又回到座位處,但不論她走到哪兒,齊妄的目光就如粘在她身上似的,一直跟隨。

  子書歲本想晾晾他,讓他明白,如今兩人已經不是小時候那樣親近了,可奈何齊妄的神色過於「熾熱」,子書歲幾近淡漠地問,「你是想留下用膳?」

  齊妄聽得她冷漠的聲音,嘴角的笑容逐漸淡了些,他的高興和不高興都是直白地顯露在臉上。

  他點點頭,垂著睫毛遮住了一片陰霾,「嗯。」

  子書歲聽聞他那輕得如蚊子叫的聲音,鼻尖又是無奈地呼出氣息,「齊妄。」

  她平靜而認真地喊他。

  隨即少年抬頭,望著他,方才哭過的眼眶微紅,綠寶石黯淡,像是被什麼傷了心,破碎了一般……

  明知她語氣淡漠,他卻還是乖順地輕喊,「姐姐。」

  他這樣,哪有半點上回廬山行宮的囂張氣焰,那時的他就像個刺蝟。

  而今,聽話可憐得像個小鹿、小貓,倒讓子書歲更不忍說狠話了。

  不過……

  子書歲莫名覺得熟悉,這不就是曾經,她在蕭必安面前裝出來的樣子嗎!

  可不管齊妄在她面前是怎麼樣的,不論齊妄對她是何種感情,不論是對姐姐的依賴,還是對青梅的歡喜,她都不能將他捲入她的仇恨中。

  子書歲一直記得自己的深仇大恨,也記得義父大計。

  她相信會成功,但成功的路上,可能會有無數次的危險,她不怕。

  她甚至願意付出最大的代價,助義父榮登大寶,助百姓遠離苦難,送仇人一個個下地獄。

  永安公主這個身份,子書歲不知會用多久,但她與齊妄走得越近,將來齊妄便會有被牽連的危險。

  思及此,她心一狠,「齊妄,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這九年,我從未想過你,以後我們也不會有任何關係,我更不是你姐姐。」

  齊妄直直地看著她,眼眶再次紅了,固執道:「我才不信,你定有苦衷,否則,上次廬山行宮為何救我?」

  「你就這麼喜歡自我說服嗎?」子書歲無情反問,只想打破她在他心裡的濾鏡。

  齊妄的眼淚滑落臉頰,他抬起手背擦了擦,「姐姐,我繼承了我爹的衣缽,我有軍火,我還研製了新的,你想要報復沈家,我可以幫你的。」

  「你除了會這些,你還會什麼?」子書歲皺眉,「你以為你自己很厲害嗎?成天只會耍嘴皮子,掉下山崖還不是廢物一個?」

  「你今日想留著吃飯,可以,但我希望你清楚,九年過去,你我,早就沒什麼情誼了。」

  少女絕情的話,在齊妄耳邊環繞,他驀地側過臉,「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

  他倔強地小聲道。

  子書歲見他一副軟硬不吃,堅持己見的模樣,心中也煩躁起來。

  卻見齊妄突然起身,幾步走到子書歲身前,低頭與她說,「我爹沒了,我只有你了。」

  子書歲的掌心在袖中抓緊,她的面上卻一點不顯。

  此時又聽齊妄靜靜地述說——

  「這些年我一人長大,燕京中無人待我真心,我明白孤獨是什麼感覺,我知道這九年,你一定很不易。」

  「我不在乎你有什麼瞞著我,不在乎你的立場、苦衷、謊言。」

  「我只希望,還能像從前一樣,跟在你的身後,不論哪兒,都好。」

  他說得格外誠摯,說完,轉身踏出幾步,又在廳堂門檻前停下。

  齊妄明明被她的話傷了心,嗓音都啞了,卻仍是嘴硬地道:「今日的話,我就當沒聽見,我不會生氣的。」

  語畢,他便冒著雨,走了出去。

  晚間,天色黯淡,院中背影瘦弱蕭條,卻又那樣倔強。

  齊妄最終沒有留下用晚膳,也或許是今日不想再聽子書歲說絕情的話了。

  子書歲情緒不佳,手邊還留有一塌紙,她內心煩悶地抬起筆,沾了些墨水,開始寫起給蕭必安的情書來。

  為了得到蕭必安的支持,她當真是煞費苦心。

  夏灼便靜靜地站在一旁,對於子書歲的一切做法,她都沒有多餘的疑問,因為不論子書歲做什麼,夏灼仿佛都能明白原由,然後理解她。

  子書歲寫了幾個字,便焦躁地丟了筆,實在是被心下那情緒搞得不上不下的,她抬頭,朝夏灼望去——

  「你有經驗嗎?」

  夏灼疑惑,「什麼經驗?」

  子書歲點了點桌子,「寫情書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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