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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天可憐見,進個宮早膳都沒吃

2024-10-05 19:24:37 作者: 沙拉薯條
  聞言,蕭必安的眸光一震,他的眉心擰了擰,直勾勾地盯著那崔姓家奴,似是在確認這人是否作假,待看清這位崔姓家奴手中的令牌紋路時,他的臉色逐漸平靜下來,同時也相信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昨日,崔煥還上門拜訪,而今日卻已經沒了。

  崔姓家奴聲音哽咽,「府中亂作一團,老夫人哭了整整一宿,眼見天亮了趕緊讓小人來告知大姑奶奶一聲!」

  崔家的大姑奶奶也就是武寧侯府夫人崔氏——崔毓,崔毓是崔家老夫人的長女,也是崔煥的姑姑。

  而崔煥雖在崔府小輩中行四,但因前頭三個都是女孩,故而崔煥是被崔家著重培養的嫡長孫,從小就被寄予厚望。

  眼下突然死了,崔家老太爺、老夫人可不得傷心欲絕嗎!

  蕭必安尚有諸多疑問,若說人是病了,那也不能這麼就沒了。

  思及此,他低沉的聲音透著不怒自威的氣勢,「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時,子書歲已經慢慢走了上來,默默地站在蕭必安身側,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對話。

  崔姓家奴的眼神中滿是驚恐與不安,他的手抖得厲害,仿佛還沒從震驚中走出,

  「昨夜府中走了水,公子他……就在書房裡被活活燒死了!」

  走水,燒死了?

  這倒是蕭必安沒有想到的,這種死法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若說普通人家走水死亡還算合理,可一個高門大戶,上下里外都是僕人,甫一著火就能發現,哪能到被燒死都來不及救的地步?

  身側的少女仿佛也是十分驚訝,她驚訝地張了張嘴,不可置信中帶著一絲恐懼,「什麼?崔家表哥……這怎麼可能!」

  子書歲的聲音細微顫抖著,仿佛是真的受到了驚嚇。

  緊接著,她站得更靠近蕭必安一步,小聲喃喃,「這,這可怎麼辦呀,白髮人送黑髮人,崔家老夫人定然十分傷心了……」

  「崔府無人救火嗎?」蕭必安的話語間不帶一絲感情波動。

  那崔姓家奴聽聞,如實告知,「公子在書房不喜被人伺候,屏退了左右,昨夜事發在子時,書房隔壁幾個院落值夜的下人都瞌睡了,都沒在第一時間發現火勢,等趕過去已經晚了!」

  子時瞌睡,聽著好像是合理的,可蕭必安卻聽出些不尋常來。

  難道就沒有一個下人是清醒的?太過巧合了。

  顯然是有問題的。

  蕭必安還想繼續詢問,此時武寧侯夫人崔毓趕了過來,她的面上毫無血色,望向崔姓家奴時顫抖著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方才崔姓家奴說了第一句話後,蕭必安就給府中下人使了眼色,去請來了崔毓。

  崔毓腿腳都不利索了,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震驚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崔煥是崔毓嫡親的侄兒,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又是她娘家比較出色的青年才俊,不論是哪一條,崔毓都不希望聽見這等噩耗。

  那崔姓家奴再次跪倒在地,哽咽著重複著崔公子的死因。

  崔毓若非有丫鬟攙扶,幾乎就要跌倒在地。

  經過片刻的驚慌失措,崔毓終於緩過神來,連忙吩咐人備車馬,她要回娘家。

  崔毓在丫鬟的攙扶下走回廳堂,她知道今日蕭必安和子書歲要進宮,她也沒功夫管他們。

  蕭必安今日確實是要和子書歲進宮的,皇后召見的是子書歲,蕭必安只是自發地陪同。

  若是崔姓家奴慢兩步,蕭必安都上馬要出發了。

  可問題是,崔姓家奴趕在了蕭必安走之前,到了侯府。

  面對著橫生出來的變故,蕭必安未經思考便已做出了判斷,或許是因為崔煥之死的疑竇,蕭必安的面容在此刻顯得更加冷峻。

  他對子書歲說的話,更像是發號施令,「你先進宮。」

  只是四個字,可子書歲已經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蕭必安要去崔府。

  子書歲裝出害怕的樣子,緊緊挽著蕭必安的袖子,嬌聲說:「表哥,我……我從未進宮過,我害怕。」

  那一雙眸子中除了剛才的驚恐,此刻還充滿了依賴和期盼。

  她極儘可能地表現出自己的軟弱和無助。

  見少女眼角微紅的模樣,蕭必安竟破天荒地懷疑自己的決策是否正確。

  崔煥一條命,於蕭必安而言並不重要,即便崔煥是崔家嫡長孫,也和蕭必安無關。

  他真正想知道的,是崔煥的死因。

  他想知道,崔煥的死,和本該死去的沈永安有無關係。

  昨日在京畿司內,蕭必安就同崔煥說過,若是沈永安還活著必然不會放過崔煥,那時候崔煥還不以為然。

  思慮之時,他的袖子被少女輕輕扯動,她總是這樣扯他的衣角或袖子,仿佛這般就能帶給她安全感似的,蕭必安也不阻止。

  可他猶豫之後,卻還是沒有改變決定,「我去看一眼,便進宮尋你。」

  他想說,很快,可他還是沒有說。

  他覺得,他不需要這樣哄著她,他是武寧侯府世子,沒道理總是對個小姑娘做承諾。

  子書歲聞言,攥著他衣袖的手沒有鬆開,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不安,「我知道表哥的事情很重要,我知道崔家表哥的事情很突然,我只是很害怕。」

  說完,她緩緩鬆開了蕭必安的衣袖,就像個強迫自己懂事的孩子一般,不再對他糾纏。

  可濕潤泛紅的眼眶,卻將她的恐懼和委屈悉數泄露,一切不過是故作懂事的堅強罷了。

  蕭必安眉頭微皺,「我會讓人照料你。」

  雖然語氣依舊淡淡的,可比起前頭的話,這句已經算是極盡溫柔了。

  至少在蕭必安的語錄里,還從未對誰這般溫柔過。

  子書歲沒再說話,清麗的面容上不知是難過多些,還是對未知的擔憂多一些,她轉身朝府外走去,一步一步蹣跚地好似要去什麼狼窩。

  落寞的背影,因這白色的衣裳,顯得更為孤獨了,就像是被人拋棄了一般。

  蕭必安目光複雜,心頭竟生出幾分不忍來,他發現自己總是容易因為她有情緒波動,也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打著蕭氏印記的馬車漸行漸遠,子書歲坐在褐色的皮質軟座上,擦掉欲落不落的眼淚,而後從懷中掏出一包桃酥來。

  天可憐見,她早膳還沒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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