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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那日是如何叫的,待會兒便如何叫

2024-10-05 19:24:37 作者: 沙拉薯條
  雲秀被護衛拉走的那一瞬,還在崔氏那裡求情。

  崔氏前腳剛知道這腌臢事,本想看在柳嬤嬤的情分上,將這事掩蓋下來,卻不想已被蕭必安知曉。

  兒子是什麼性情,崔氏一直知道。

  他想做的事,即便身為母親,崔氏也從未干涉過,況且這事本就是雲秀的錯。

  這事傳遍全府,好在未傳出去,否則豈不是讓蕭必安都成了旁人口中茶餘飯後的談資。

  雲秀是在崔氏的嘆息之下,被護衛硬生生拖走的。

  雲秀仿佛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她拼命掙扎,連鞋子都被蹬掉了一隻。

  柳嬤嬤護不住女兒,只能跪在地上懇求崔氏出面。

  日頭未落。

  幽蘭苑中,銀杏一臉害怕地同子書歲訴說著聽到的事,

  「小姐,世子要打死雲秀,怎麼辦呀?」

  打死?

  這倒是有點狠了,不過也確實符合蕭必安的行事作風。

  在子書歲心裡,蕭必安就是暴戾狠辣的人。

  子書歲嘴裡吃著葡萄,「你與她關係又不好,你急什麼?」

  「小姐,雲秀姐姐雖然懶了點,說話難聽些,可也是活生生一條人命吶……哎。」銀杏低著頭,惆悵著。

  子書歲放下葡萄,「走吧,去送她一程吧。」

  銀杏還沒反應過來,便見她起身走了出去,於是也跟了上去。

  武寧侯府的練武場內。

  一道刑架子立在中央,幾個護衛拖著雲秀,將她扔在刑架前,見蕭必安隔著自己數丈遠,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趕忙跪起磕頭,

  「世子,奴婢錯了,奴婢錯了,請饒恕奴婢這一回吧!」

  蕭必安面色不改,視線觸及她身上不俗的料子,聲音發涼,「這料子,是你的?」

  雲秀瑟瑟發抖,琢磨著該如何回答。

  練武場的四周,聞訊而來的丫鬟小廝遠遠地圍了起來,不敢站太近,卻還是可以遠遠觀瞻。

  這是府中不成文的規定,處罰下人若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便是允許圍觀的,也算是起到殺雞儆猴的效果。

  若是不允許圍觀,那麼便不會在這場合處刑。

  雲秀平日裡樹敵不少,練武台下,有的人是被陣仗嚇到而害怕,有的則是幸災樂禍的暗喜。

  直到聽見世子問話,便有好事的說,

  「雲秀身上的料子,不會是昧了表小姐的日常用料吧?」

  蕭必安嘴角挑起些弧度,不屑的低笑似從唇齒間透出,「扒了。」

  雲秀震驚地抬頭,支支吾吾地辯解道:「不是,這衣料是二小姐送給奴婢的,二小姐知道,奴婢,奴婢不敢騙世子!」

  「背主?」蕭必安神色冷厲,絲毫不被雲秀的隻言片語影響決策,「扒了。」

  護衛聽聞,只能將雲秀的外衣扒去。

  白色的中衣緊緊裹在身上,顯現出女子的身姿,雖能蔽體,卻不得體。

  台下的小廝們眼神瞬間變了,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掃視著雲秀身體。

  明明雲秀穿著兩層衣裳,明明沒有露出分毫肌膚,卻在他們的視線下,彷如赤裸。

  而後,她被綁在了刑架子上,掙扎之下,僅剩的一隻鞋也掉了。

  蕭必安從護衛手中接過長鞭,他的眸間透著幾分興味,「那日是如何叫的,待會兒便如何叫。」

  ……

  子書歲與銀杏趕到之時,瞧見的便是這樣的場景。

  蕭必安站在刑架之前,每一鞭都似發了狠,可他臉上卻帶著笑。

  一個平日裡不愛笑的人,竟在此時露出了極度危險的笑容。

  他的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在這一刻如嗜血的閻羅。

  子書歲站在台下,聽著身側丫鬟小廝的竊竊私語,和銀杏害怕擔憂的聲音。

  她站立在台下,目光移向那不知被抽了多少鞭子的雲秀。

  此時的雲秀沒了往日裡的趾高氣昂,在這冬日暖陽的照耀下,雲秀垂著頭,整個人無力地垂掛在刑架上,隨著一鞭鞭的抽打,發出一聲聲悽厲的慘叫。

  雲秀是活該的。

  子書歲告訴自己。

  是雲秀要夥同蕭錦瑟、沈令宜害子書歲,是雲秀自己要趾高氣昂地對待子書歲,是雲秀在睡夢中也要抹黑她……子書歲不覺得自己有錯。

  雖然那天是因為聞了香才會做夢,可子書歲沒有任何引導,是她自己自取滅亡。

  若今天雲秀被打死,這其中少不了子書歲的原因,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蕭必安和雲秀自己。

  哦不對,還有這台下的所有人,他們口口相傳雲秀的事跡,將這事傳遍全府,他們之中也沒有無辜之人。

  雲秀潔白的中衣,與子書歲的白裙顏色相近,可她那件中衣卻被打得裂開了許多口子,染滿了鮮血。

  鞭子的力道不收,連站在練武台上的遠侍衛都不忍地低了頭。

  子書歲的目光落在被扔在台下的那件外衣上,她竟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望著台上逐漸衣不蔽體的女子,耳旁響起不知哪個小廝的污言穢語,甚至那小廝還要去撿那件無人問津的外衣。

  子書歲眼底閃過一道冷冽的光芒。

  只是瞬息間,她改了主意,呵斥那小廝,「住手!」

  她抬步,在小廝顧忌的目光下,將那件被扔在台下的外衣撿起。

  台上的鞭聲驀然停下。

  蕭必安冷漠地側身,正好看見子書歲撿起外衣的動作。

  因為她那聲呵斥與平時的柔弱細語截然不同,聲音也響亮幾分,蕭必安不聾,自然聽見了,甚至以為她在阻止他。

  但也不算誤會。

  銀杏震驚地看著子書歲的身影,想阻攔卻沒攔住。

  眾人只見少女手捧著件外衣,步履穩穩地走上練武台,細看,也不是很穩。

  蕭必安薄唇緊抿,雙眼猶如深邃的寒潭,泛著絲絲冷光。

  「戚歲。」

  他的聲音變得沙啞而低沉,覆著警告的意味。

  「表哥。」子書歲對上蕭必安那雙陰鷙的雙眼,輕輕喚道。

  蕭必安嗤笑一聲,仿佛在嘲笑她的偽善,「不是討厭她麼?」

  他直白地將她的心思說出。

  或許是看不慣她這通身的「白」,他希望她同他一樣一身黑,更要讓她看清楚,她根本沒有那麼善良,也不必那麼善良。

  曾經那樣求到他的面前,要他幫忙把這丫鬟調走……蕭必安看不透子書歲,不明白她現在為何又要做好人。

  可子書歲卻滿臉坦然,「是,我不喜歡雲秀,雲秀也不喜歡我。」

  但即便雲秀再討厭,同為女子,子書歲看不得這樣的侮辱。

  「但表哥不該辱她,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衣不蔽體,毫無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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