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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舒姝尷尬地咳嗽幾聲，然後吸了吸鼻子，「最近有點感冒咳嗽。」

    「趕緊吃藥，快點好。這個案子就快開始了。」

    「嗯，我知道。」舒姝頓了頓，又回到工作的話題，「我們怎麼連採訪都接了？」

    「人家雜誌社說找不到合適的平面工作室，乾脆就在我們這拍了。這次不需要什麼策劃，幫他們安排好攝影師和攝影棚就行了。採訪說不定在這裡直接進行，到時候空一間接待室給他們吧。」

    舒姝把前面的話記下，接著問：「採訪誰啊？」

    「人家要保密呢。」

    又是保密，舒姝抹了抹汗，這種事情除了混世小魔王，還有誰會做啊。同一招用兩次，也未免太小瞧她的智商了吧。

    「好，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舒姝翻了個身，決定問候問候混世小魔王。

    鈴聲一直響了半分多鐘，丁晟睿才接起來，略帶酒氣醉意地說：「餵。」

    「你喝酒了？」

    「嗯，來陪我喝一杯吧。」丁晟睿的聲音低低沉沉，叫人聽了有點難受，以前從未見他如此過。

    她猶豫了片刻，說：「你把地址發過來給我。」

    舒姝拖著酸軟的身子爬起來，洗了個澡，換了件保守的衣服，照了照鏡子，又在脖間戴了條絲巾才出門。

    司機師傅一路開到酒吧門口，舒姝付了錢，走進去找丁晟睿。

    酒吧並不吵鬧，是那种放著舒緩音樂的靜吧。

    為了避人耳目，丁晟睿訂了包廂。

    舒姝推開門，包廂里就他一個人，桌上的酒瓶子橫七豎八。

    她皺了皺眉，努力用玩笑的方式開場，「混世小魔王變成憂鬱小王子了？」

    「怎麼樣，還合適嗎？」丁晟睿喝了一口啤酒，抬起頭來，在昏暗的燈光中笑得比哭還難看。

    「發生什麼事了？」舒姝端了桌上的一瓶啤酒，陪他一起喝。

    「我離婚了。」他輕描淡寫，仿佛是在談論他今晚吃了什麼一樣平常。

    「噗！」舒姝一口啤酒全噴了出來，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離婚？你剛剛是說離婚？」

    丁晟睿遞給她一張紙巾，看她呆愣著沒有接，直接幫她擦了擦嘴角的酒水。

    「嗯，離婚。」

    舒姝這才注意到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以前都沒有看你戴過。」

    「是很少戴。」他看了一眼戒指，收回手去，摩挲了幾下。

    「可以問為什麼離婚嗎？」她問得小心翼翼，原來還真被新聞說對了，他已經結婚了。

    「她值得更好的，而我，也應該放過自己。」丁晟睿低著頭，陷入沉思。

    舒姝小口喝著啤酒，也不再開口。

    她想，大概他只是需要一個人在身邊陪著。不用做什麼，說什麼，只是陪著就好。

    「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他忽然說話。

    「合作運動器械的廣告那次？」

    「謝嘉多。」

    謝嘉多……原來那天他看到她了。

    「那天結束拍攝之後，你看到了對嗎？」丁晟睿將目光投向她。

    房間裡的氣氛瞬間變得尷尬。

    舒姝知道他說的是他和童瀅的事情，可是卻不知該如何回答，沉默了一會兒，才抿了抿嘴，點頭。

    「那次，我被算計了。」丁晟睿拿起一瓶啤酒，一口氣喝下。

    「你慢點！」舒姝拉不住他。

    「大家都以為我的公司有多麼多麼好，其實那都只是表面功夫而已。公司要我炒緋聞，我不干，不但不干，而且避開任何女星，在我最紅的時候，對手公司放出我是gay的新聞。然後公司就坐不住了。」丁晟睿把桌上的瓶子一個一個推到地上，一陣乒桌球乓的響聲之後，他才繼續說，「他們讓童瀅給我下藥，然後拍下了那一切。只要我聽話，就沒有人會知道。如果我不聽話，他們就毀了我的事業和家庭。」

    舒姝震驚了，她以為這些手段只有小說和電視劇里才會有呢。

    「你有太太啊，說出來，那些不實的消息不就不攻自破了嗎？」

    丁晟睿苦笑，「她不喜歡生活在大家的目光中。我也不能為了自己犧牲她，一旦曝光，她就不可能再有自由，無論以後她還是不是丁太太。最主要的是，我沒想過公司會對我下手如此狠。」

    怪不得，自從那次之後，他的花邊突然猛增。

    舒姝覺得有點心疼，「那……你太太知道嗎？」

    「不知道，我說不出口。」他又灌了一口，「她是眼裡容不下沙子的那種女人。就算不是我自願，但是畢竟造成了那樣的結果。我不想失去她，可是，我發生了那這樣的事情，還怎麼能像以前那樣和她親近呢。她那樣美好，但我已經不乾淨了。」

    舒姝看著他，嘆了口氣。

    「她因為各種緋聞，她離我越來越遠，可是我能解釋什麼，我什麼都不能說。」

    舒姝覺得心裡悶得慌，明明不是他的錯，明明他也是受害者，可是，他卻是最無能為力的那一個。

    他不想失去妻子，所以對公司的威脅束手無策。

    但他心裡的隔閡，和那些緋聞對他妻子造成的傷害，都像一條無形的溝壑，讓兩人越來越遠。

    換個角度來說，如果她是他的妻子，她也許能原諒他，但是身體卻無法再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