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9章 當年往事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噗呲……」

  兩人的拌嘴，看得簡月偷笑不已，沒想到這兩位傳說中的人物，相處日常竟如此甜蜜。

  蘇陌沒有一點不好意思，低眉順眼道：「老婆，真的知道錯了。」

  「好啦，逗你玩呢。」

  顏九汐眼中盡顯嗔意，挽住蘇陌的手臂，低聲吐槽道：「看你眼睛都紅成什麼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入魔了呢。」

  「跟我說實話，幾天沒睡覺了？」

  「才三天……」

  「才三天？！」

  頓時間，顏九汐瞪大了雙眼，素手指著蘇陌的鼻子，氣呼呼地訓斥道：「你要再這樣，信不信我跟媽說去？！」

  「別……」

  蘇陌正要開口，就被顏九汐強勢打斷，她拉著蘇陌往樓上臥室走去，扭頭對著簡月說道：「你不用管我們，我先陪著小陌去休息一會兒，記得吃早飯。」

  扔下這句話，兩人便快速上樓。

  來到房間中。

  顏九汐將蘇陌往床上一按，命令道：「現在、立刻、馬上睡覺！」

  蘇陌將計算結果放在床頭柜上，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不咸不淡道：「想要我睡覺也不是不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說！」

  「你過來。」

  顏九汐眸中掛著警惕之色，「幹什麼？」

  蘇陌嘿嘿一笑，招了招手，「先過來，都老夫老妻了，還怕我吃了你啊？」

  顏九汐小心翼翼地坐在床邊，「說吧，什麼條件。」

  見顏九汐這副防備的模樣，蘇陌無奈嘆氣，「老婆，至於這麼防著我嗎？問你件事。」

  「至於！」

  顏九汐秀眉一瞪：「什麼事？」

  蘇陌壞笑一聲，「我們多久時間沒有親熱了？」

  「就知道是這種事。」

  一聽這話，顏九汐如同觸電了一般，瞬間躲到一旁，「不行，你這都多久沒休息了？還想著這種事，想猝死啊？」

  蘇陌尷尬地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顏媽媽昨晚可是特意給我打了一通電話，說話雖然很委婉，可話里話外都在催生。」

  聽到『催生』二字，顏九汐臉色黯然，重新坐在床邊，低著腦袋緩緩出聲：「小陌，你說我為什麼懷不了孕呢？明明我們兩個都沒有問題，可……」

  「要不，你再找一個吧。」

  「咚——」

  「痛~」

  顏九汐捂著腦袋，委屈巴巴地盯著蘇陌，眸角中噙著淚光，「我可是你的親老婆，要不要下手這麼狠？」

  蘇陌眯著眼睛，「下次再敢胡說，我打得比這個還狠。」

  顏九汐神情沮喪，「可是…我說的也是實話啊！」

  作為一個女人，無法為愛人生孩子，都會心中自責。

  「這個重要嗎？」

  「當然重要。」

  「不，不重要。」

  蘇陌的語氣極為肯定，「在我看來，一點都不重要；這都什麼年代了？別想著傳宗接代那一套，我們順其自然，能懷最好，不能懷也不會去在意。」

  「還有，以後你再敢說讓我找一個這種類似的話語，信不信我讓你下不了床？」

  這般露骨的話，聽得顏九汐俏臉羞紅不已，心中卻滿懷溫情。

  見顏九汐沉默，蘇陌直接摟著她躺在床上，拉上被子將她擁入懷中，「不許再胡思亂想，乖乖陪我睡覺。」

  「…哦。」

  顏九汐蜷縮在蘇陌懷中，唇角蕩漾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不許…你手往哪放呢？」

  蘇陌壞笑一聲，「你是我老婆，有什麼問題嗎？」

  很快，房間中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異響，接著便迎來一陣低吟聲。

  春色無邊……

  臨近中午。

  客廳中出現了一位不速之客。

  顧國安神色緊張地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面的蘇母。

  在他打量著蘇母的同時，蘇母也在打量著他，兩人誰都沒有開口，就這樣相互看著對方。

  不知過去了多久，顧國安敗下陣來，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小雪，你今天突然叫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爸。」

  一個字，讓顧國安渾身一顫，眼睛瞪大，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小、小雪，你…剛才叫我什麼？」

  「爸。」

  蘇母撇過頭，眼眶泛紅，「這些天我想了很多很多，當初的確是女兒不孝，私自跟小陌父親私奔，讓你丟盡了臉面，可小陌父親的死，你的確有錯，這點你要承認。」

  「我認，我認！」

  一向冷麵無私的顧國安，早已沒有當元老的氣場，此時的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老淚縱橫道：「有生之年，能聽到你再喊我一聲爸，我已經無憾了。」

  「當年的事情是我不對，要殺要剮我都接著，只要能化解你心中的仇恨，怎麼樣都可以！」

  蘇母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眼淚奪眶而出，捂著臉痛哭了起來。

  見狀，顧國安急忙越過茶几，輕拍著蘇母的後背，「爸錯了，別哭。」

  蘇母一頭扎進父親的懷中，用力地拍著他的胸膛，「為什麼當年你那麼狠心？為什麼？如果你肯出手相救，小陌爸爸說不定就不會死了。」

  「我……」

  顧國安滿臉複雜，眉宇之間浮現出糾結，猶豫了近一分鐘，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小雪，當年…我並沒有見死不救。」

  「你什麼意思？」

  蘇母肩頭一震，推開父親淚眼婆娑地望著他，「說清楚！」

  顧國安接連嘆息幾聲，眼中露出回憶之色，「當初你來找我的時候，我是拒絕了你；可說到底你都是我的女兒，難道我真的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男人死？」

  「在你離開以後，是不是有一位號稱神醫的男人找上了你？」

  蘇母瞳孔劇烈收縮，艱難點頭：「沒錯，可他對小陌父親的傷勢也沒有任何辦法。」

  「這點我知道。」

  顧國安遲暮的面容上呈現出無力之態，「那名神醫是藥組排名第二的神醫聶一灃，在他以上，還有一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醫，我只知道他姓李，可卻沒權力調動他。」

  「以李神醫神鬼莫測的藥理手段，大概率可以救活小陌父親，可我卻無法調動，這位李神醫只負責元首一個人，除此之外，無論是誰也不救。」

  蘇母淚痕遍布，「你、你…沒有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