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發現

  殿試在即，盛京城裡匯聚了全國各地的優秀學子。

  周家行商，卻也知道商人地位低下，族中也開設了學堂，不僅本族的人可以去，若是有才學的也能去。

  周鶴笙與江白柔訂親後留了下來，說是族中有學子參加殿試，他等殿試後再回去。但他身邊人都知道，他是為了江白柔。

  周母見兒子對江白柔那麼上心，不懂是好事還是壞事，想著等江白柔進門後，必定要好好拿捏住江白柔，免得壓兒子一頭。她先回老家操辦婚事，留下老僕看著兒子。

  而周鶴笙是日日往李家跑，附近的人都知道兩家定了親，好些人瞧著周鶴笙一車一車的東西拉來，都挺羨慕江白柔一個孤女能得那麼好的姻緣。

  這日周鶴笙再次上門時，江白柔卻厭煩地和丫鬟道，「每天都來，他也不膩，跑得那麼勤快做什麼，我又不會跑了？不見，就說我今日身上不爽快，讓他先回去吧。」

  「可是姑娘，若是您說不舒服，周公子更要見您了。您還是去看看吧，親自把人打發了也行，不然周公子可能把全城的大夫都找來。」丫鬟紅苕勸著道。

  江白柔不耐煩地起身，讓人去喊周鶴笙。

  她是真不想見周鶴笙，以後嫁到周家天天都要見，好不容易有一段清靜日子，周鶴笙卻把她纏得厲害。

  不由得，她又想到了宋文翎。

  殿試將近，以宋文翎的才學，中個一甲都有可能。

  若是中一甲進士，日後必定前途無量。

  思緒到此，江白柔心裡酸酸的，她身世沒暴露的話，這會就是進士娘子了。

  心裡這麼想，掌心不由握緊，聽到周鶴笙的一聲「白柔妹妹」，才回頭看去。

  「紅苕說你身上不太爽快，是哪裡不舒服了，要不要我給你請個大夫？」周鶴笙關切道。

  「不用麻煩，不過是女子的那點事，人這會懨懨的，提不上勁來，鶴哥哥別怪我招待不周。」江白柔說著揉了揉眉心。

  周鶴笙連忙擺手，「不會不會，我哪裡會怪你呢。瞧你這樣，確實沒什麼精神，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伯母請個安再回去。」

  雖然不舍離開，但周鶴笙不願打擾江白柔休息，去了李氏那之後，他讓人去找的燕窩和人參都送來了。

  「白柔妹妹身子弱，這些東西給她補補，若是不夠儘管說。」周鶴笙和李萍兒告辭。

  李萍兒倒是很滿意周鶴笙這個女婿，心思簡單，又對女兒一心一意，等女兒嫁過去後，必定會享福。而且周家多錢，往後她兒子科舉，也能幫襯許多。

  不過瞧著一旁的兒子不太高興，李萍兒問了句「怎麼了」。

  李盛年歲不大，心思都在臉上，「母親，姐姐明明不喜歡周鶴笙，為何還要讓她嫁給周鶴笙？」

  「這是你姐姐最好的選擇，沒有之一。」李萍兒道，「盛兒，你要記住，人生在世，誰都不是靠喜歡活著，合適才是最好的。母親知道你有心氣，可你也知道，你永遠不可能和父親相認，既然如此，你也是需要一份助力的。」

  跟了江停舟那麼多年，李萍兒知道江停舟喜歡她，但再喜歡又有什麼用？

  還不是比不過盧家的權勢？

  所以李萍兒看得明白，也是這樣教養一雙兒女。

  看兒子還是懵懵懂懂，李萍兒嘆了口氣，「等你參加了科考，接觸到更多的達官顯貴，就知道母親話中的道理了。你姐姐比你成熟一些，就算是不喜歡，她也會把面上做得好看。事已成定局，你就別替你姐姐操心了，還是想想自個兒的課業問題。」

  談到讀書，李盛眼中來了光。

  他讀書不錯，書院裡的夫子讓他明年去試一試，若是能中個秀才，往後再讀個幾年，指不定能光耀門楣。

  李萍兒對自己的兒子也有信心，母子倆聊了聊，李盛便急著去讀書了。

  一雙兒女都有了規劃，李萍兒心中很是滿足，叫來心腹，「你去找王富貴，就說我最近在替白柔準備嫁妝，讓他問問老爺，有沒有不妥的地方。」

  嘴上問不妥，實際是要江停舟出錢。

  李萍兒這些年的吃穿用度，都是江停舟給的，而江家產業一般，又有一些來自盧氏的嫁妝。

  因為盧氏不管家，又對江家人不設防，李萍兒從江停舟那得到了不少好處，其中就有一部分是盧氏的產業。

  本著錢不怕多的原則，李萍兒的人去找了王富貴。

  在王富貴到江府時，明霞派出去的人也回來給她傳消息了。

  本來明霞一個妾室，沒那麼方便行事，不過江芸娘給她開了方便，她的人才容易進出。

  「姨娘，三順說看得真切，周家那位冤大頭，送了一車的補品去李家。那個李家，也不懂是個什麼人家，竟然收江白柔那種蛇蠍婦人當義女。姨娘您被江白柔害成這樣，可不能讓她順心嫁人。」伺候的丫鬟憤憤道。

  明霞指甲扣進掌心，她恨不得把江白柔生吞活剝了，更別提看著江白柔嫁人，「她倒是好命，離開二爺，又有個富商公子對她死心塌地。她想嫁人？做夢吧！」

  通過二奶奶給的消息，明霞已經知道周家底細，她這才明白二奶奶有多厲害，原來二奶奶早就洞悉這一切了。

  不過她還查到一些關於江家的事，動手前，她打算去探探二奶奶的口風。

  帶著自己做的香囊，明霞去了春熙苑。

  跟著小丫鬟進了屋子時，瞧見二奶奶在看相冊，明霞主動過去問安。

  「你來什麼事？」江芸娘直接問。

  見二奶奶那麼直白，明霞左右看了看，見只有秋月和孫嬤嬤，才小聲道，「妾身這些日子盯著江白柔，已經把她的事弄了個清楚。不過今兒個三順回來，說發現了一件事，妾身不懂咱怎麼辦。」

  江芸娘：「有話你就直說，我還要忙。」

  「那妾身就說了，三順瞧見李家的人去了一間鋪子，沒過多久，裡頭的掌柜的就去了江家。妾身不懂這裡頭有沒有緣故，所以過來請示一下二奶奶。」明霞當然有些猜測，不過她覺得太離譜，又怕得罪二奶奶，便不敢多想，「若是妾身動起手來，李家也是摘不乾淨的。」

  聽此，江芸娘笑了下，淡淡地道，「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至於李家嘛……你要是能把李家拉下水，我倒要謝謝你。」

  明霞立馬懂了二奶奶的意思，「那妾身知道了，二奶奶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