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背叛

  「這事不要聲張，不管三爺會不會和別人說，我們都先別提。」若是以前，江芸娘不會想太多，但現在知道宋文簡是個有手段的，忍不住多想。

  如果是宋文簡故意與她說的，又是為了什麼呢？

  秋月說明白，「二奶奶放心，這點分寸，奴婢還是有的。」

  話音剛落，孫嬤嬤從外邊進來，「二奶奶，方才張姨娘來了一趟，說大太太那催她催得急，實在是不懂怎麼辦，讓您幫忙拿個決斷。」

  明霞在江芸娘和張氏之間遊走吃力，現在張氏催著明霞動手，江芸娘卻是生龍活虎，明霞無法和張氏交代。

  「這樣吧，嬤嬤你去和明霞說藥不夠了，不小心失手弄地上幾次，讓王嬤嬤想法子再弄一點來。」江芸娘道，「咱們再派人跟著王嬤嬤，看看她去哪裡弄的藥。對了，天都快黑了，大勇他們還沒回來嗎？」

  「沒呢，可能比較遠，一日的功夫回不來。二爺也沒回來，想來今兒個是不回來了。」孫嬤嬤道。

  江芸娘哼了一聲，「他會回來的，明日他還要去見大老爺。等著吧，快了。」

  孫嬤嬤去和張姨娘傳話，秋月則是說起伺候江白柔的青杏，「說是家裡人領了回去，但她不太願意，哭到了大太太跟前，被大太太罵了好幾句。」

  這事江芸娘也聽說了，「她是個不聰明的。是她伺候的江白柔，卻沒發現江白柔來了葵水，大太太是看在她老子娘的份上才沒罰她。只是讓家裡領回去，算是給她恩典了。」

  說起來，在內宅的事上，張氏向來妥當，很少出錯。

  秋月點頭說是，「想來她是有攀高枝的心，這才不願意離開宋府。」

  江芸娘撇撇嘴，她不好做評價，就像江白柔非要到宋家做賤妾一樣，各人選擇罷了，反正她不這樣。

  主僕倆說了一會兒話，派出去的人回來了一個。

  二勇進屋道，「見過二奶奶，小的先一步回來傳話，大勇還在莊子外觀察。」

  「辛苦你們兄弟幾個，不著急，你慢慢說。」江芸娘道。

  二勇：「小的們一路跟著二爺，到了城外的一處莊子外，瞧不見裡面有什麼人。後來翻了後院的圍牆，沒能瞧見二爺和江白柔，倒是見到一位風韻猶存的婦人躲進柴房。」

  「風韻猶存？有何特徵嗎？」江芸娘覺得八九不離十了。

  二勇想了想，「看著很溫柔，眉眼也好看，一眼看去不會覺得是個壞人。」

  「好的我知道了，你們要格外盯緊這個婦人，一定要搞清楚她現在的身份。」江芸娘交代完二勇，秋月立馬拿出一個錢袋。

  「這是二奶奶給你們跑腿的喝茶錢，往後還是要辛苦你們了。」秋月對二勇幾個都客客氣氣，他們都是跟著二奶奶從江家陪嫁過來的。

  江芸娘出手大方，二勇幾個都是盧氏精挑細選的人，自然辦事忠心。

  等二勇走後沒多久，院子裡守著的冬梅進來說二爺回了竹硯齋。

  「二爺似乎心情不太好，正在竹硯齋發火。」冬梅道。

  兩個院子只隔了一堵牆，隔壁動靜大點，春熙苑都能聽到。

  「不管他，以後還有他生氣的時候。」江芸娘叫人上菜，她自個兒吃飽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吃飯的時候，江芸娘又沒看到春鶯，以為春鶯又是病了不舒服，便沒有多問。

  誰知次日江芸娘起來時，便看到秋月氣鼓鼓的表情，「你這是怎麼了，大早上的就那麼生氣？」

  「二奶奶，奴婢說不出口。」秋月深吸一口氣，見冬梅進來，讓冬梅說。

  冬梅嘆氣道，「昨兒二爺回來後，春鶯那丫頭過去送了飯食，被二爺留下了。」留下做了什麼，不需要多說，大家都能明白。

  聽此，江芸娘愣了下，很快回過神來，「她是自願的嗎？」

  秋月憤憤道，「她當然是自願的，早就想著二爺了，如今江白柔被趕出去，覺得有了機會，這才巴巴地過去送菜。若是不願意，又怎麼會過去？她真是骨子癢，非要去爬主子的床，我倒要看看，她會有什麼結果！」

  「你別說了，二奶奶還難受呢。」冬梅拉了拉秋月的袖子，她也想不明白春鶯為何如此痴心二爺，院子裡的人都看得明白，二爺就是個沒擔當的，不值得託付。

  江芸娘冷哼道，「我並沒有難受，只是覺得有些可惜了。好好的姑娘家，偏偏為了宋文翎幹這種事。」

  內宅里的人都知道，要是主子奶奶安排的，那就是主子的貼心人。但背著主子奶奶爬爺們的床，便是下賤坯子，不要臉的狐狸精。

  「你們去把春鶯喊來吧。」江芸娘是真的沒傷心，因為是春鶯，她並不意外。若是換成秋月，這會早已去罵宋文翎了，但秋月不可能做這種事。

  等江芸娘洗完臉，春鶯才到，她剛進屋，便跪下磕頭。

  「二奶奶，是奴婢對不住您。」春鶯用力磕頭，她知道自己豬油蒙了心，但又控制不住自己想二爺。原本只是去送點飯食，並沒有想和二爺幹什麼，誰知二爺竟然拉著她就往床上去。

  「起來吧，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沒什麼對不對得住的。」江芸娘冷冷道，「既然你這樣做了，以後就和我沒關係了。你是好是壞都和我沒關係，也不用再來我這裡請安或者做什麼。」

  「二奶奶，奴婢還是願意伺候您的。」春鶯哭著道。

  江芸娘說不用，「以後你就住江白柔那個屋子吧，春鶯，你走吧。」

  說不上什麼特別大的感覺，但看到春鶯這般，心裡微微發堵。

  江芸娘看了秋月幾個一眼，他們把春鶯給拉了出去。

  沒過多久，青墨過來傳話，說二爺要抬春鶯為姨娘，江芸娘也沒有反對，點了點頭，就讓孫嬤嬤去給春鶯找賞賜。

  青墨回到竹硯齋時，宋文翎非常意外，「她真那麼爽快？」

  「是的，二奶奶一個不字都沒說，直接應了下來。」青墨都覺得不太對勁，二爺動了二奶奶的人，打了二奶奶的臉面，按照二奶奶往常的性格，二奶奶不會答應才是。

  宋文翎這麼做，就是故意噁心江芸娘。

  他看完白柔後，心頭髮堵，想到江芸娘就恨得厲害，正好春鶯來送吃食，就把春鶯給拉上床了。

  宋文翎想著，他睡了春鶯，還抬春鶯為姨娘，等江芸娘知道後，一定會特別生氣。

  「二爺，小的感覺二奶奶一點氣都沒有。」青墨道。

  「這怎麼可能？」宋文翎起身往外走，到小門時，聽到春熙苑傳來笑聲，轉頭看到江芸娘在和幾個小丫鬟踢毽子。

  江芸娘是真的沒太在意，她之前就點過春鶯一次，既然春鶯還是想做宋文翎的女人，她也沒必要攔著。往後主僕緣分斷了，春鶯也別怪她心狠手辣。

  冬日天兒冷，踢了會毽子，江芸娘打算中午吃暖鍋。

  屋子裡剛生起爐子，小丫鬟拿著請帖進來，說是南將軍家送來的。

  江芸娘一邊打開，一邊道，「南家是請了整個宋家嗎？」

  小丫鬟搖頭說不是，「送請帖的小廝說，南將軍特意交代了，只請您一個，莫要帶無關緊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