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中毒
2024-10-05 16:52:30 作者: 二月春
盧氏的身子,一直都不太好,說不出具體哪裡不行,但就是虛。
江家給請了好些大夫,後來都沒有用,盧氏又思念女兒,身子也就一天拖一天。
還是前些日子,出了江白柔的事,盧氏為了女兒,才強撐精神,多吃了一些藥。
到茶館時,裡面正熱鬧著,江芸娘早就定了雅間,由店小二帶著往樓上去。
得知洛濟仁還沒到,江芸娘交代了店小二幾句,在拐彎時,正好遇到和朋友同行的南淮安。
二人再見面,江芸娘本來只想點個頭帶過,不曾想南淮安主動問了好。
「見過江家嬸嬸與江姐姐。」南淮安鬢毛飛揚,額心有著薄汗,明顯剛運動過。他喊江姐姐,而不是宋家二嫂嫂,是有意為之。
江芸娘頓了頓,盧氏輕聲道,「小將軍安好。」
看到和南淮安同行的還有四五個小伙,盧氏不好多說話,帶著女兒繼續往前走。
等盧氏母女離開後,南淮安身邊一個微胖的小伙道,「原來那就是住你隔壁的江家母女,方才那位江小姐,是江府的真千金,還是假千金啊?」
盛京城很大,而且男女有別,很多官宦人家的子弟並不認識江白柔。江家的門第並不顯赫,發生抱錯孩子的事,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南淮安說是真千金,「薛竹,你怎麼突然八卦起來?」
「嘿嘿,這不是看江小姐長得好看麼。不過我真沒想到,剛剛看到的江小姐是流落在外的真小姐,那氣度和容貌,盛京城裡找不出幾個那麼好的。」薛竹他們也進了一間雅間,「可惜啊可惜,那麼好看的姑娘,竟然嫁為人婦。」
「是啊,確實可惜。」其他人紛紛附和道。
「行了,你們別說了,人家好好一個姑娘家,咱們在背後討論不合適。」南淮安沉聲道。
一行人里,南淮安的家世最好,他表現出不高興,其他人識趣地不再多說,而是聊起南淮安最近在找的人。
薛竹的父親在戶部做事,幫著南淮安一起找人,卻還是沒有消息,「真是奇了怪了,咱們就差把盛京掘地三尺了,卻還是沒能找到人。南兄,你說你要找的人,會不會改頭換面了,所以我們找不到?」
南淮安握緊手中的茶盞,「確實有這麼個可能。」
有人不解道,「可是淮安,憑著你們南家的功績,請太醫來幫忙看看也是可以的。一個傳言中的神醫,不見得有多厲害吧?」
南淮安還沒開口,薛竹先拍了一掌過去,「你懂什麼,那個洛神醫比宮裡的太醫都要厲害。早年間他就是宮裡的太醫,那會誰都治不了的病,只要有他出面,總能看出點苗頭。」
「他那麼厲害,怎麼不在太醫院繼續干?」
「還不是遭人嫉妒,被小人陷害了。」盛京城裡的事,沒什麼能瞞住薛家,故而薛竹什麼都懂一些,「那個洛神醫年輕時,頗有傲氣,且嘴上不饒人,故而得罪了很多人。十幾年前,恭王突然得了怪病,幾個太醫都沒能看好恭王,洛神醫去恭王府後,恭王的病才好轉起來。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恭王要好了,結果恭王突然暴斃。」
恭王是當今皇上的弟弟,在皇上登基之前,恭王因為赫赫戰功,有不少人支持他上位。
不過恭王對皇位沒心思,一直在大燁的邊疆征戰,後來受了傷,才回盛京休養。
恭王死得突然,所有幫恭王看病問診的人,全都被抓了起來,洛神醫便是其中一個。太醫院的人查了洛神醫的方子,說是用藥相衝,皇上得知後勃然大怒,下令處死洛神醫。
當時,洛神醫的女兒正懷有身孕,得知消息便早產血崩而死。
好在老天爺到底沒太過分,有人幫洛神醫翻了案,證明恭王府的一位側妃是細作,暗中偷改了洛神醫的方子。
「只是這洛神醫從天牢出來時,早已物是人非,他唯一的女兒死了,外孫還被人抱走,不知去向。」薛竹連連搖頭,「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會淮安都沒出生,我才一兩歲,還是後來聽人閒聊,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反正聽我祖父說,天底下就沒有洛神醫治不好的病。」
一桌子都是二十左右的小伙,洛濟仁出事時,全都不記事。
但事情牽扯到恭王,他們不敢多聊,怕隔牆有耳。
薛竹倒是繼續道,「說起來,我還不知道這位洛神醫叫什麼呢?」
「根據太醫院的記錄,叫洛明陽。」南淮安早就派人查過了,連洛明陽的老家都去了,卻沒想到洛明陽。
至於太醫院的太醫們,很早的時候,皇上就讓太醫到南家看診,但一個個都看不出個所以然。
這麼多年過去,周氏的身子越來越差。
故而南淮安才把希望寄托在洛神醫身上,看有沒有機會讓他母親好一點。
一杯濃茶下肚,南淮安嘆了口氣,除了母親的事,近來皇上遲遲不肯下旨讓他襲爵,也讓他們母子日日焦慮。
這邊南淮安幾個開始聊起別的,江芸娘已經見到了洛濟仁,他剛進雅間,就直接幫盧氏把脈。
只是剛開始沒多久,洛濟仁的眉頭就皺得越緊。
「怎麼了洛大夫,你看出什麼問題了嗎?」江芸娘在一旁看得不安,母親的身子一直不見起色,不管吃什麼都沒用。
「噓。」洛濟仁示意江芸娘先別說話,把了脈,他又看了盧氏的舌苔等,最後看看盧氏,又去看江芸娘。
見洛濟仁猶豫不開口,盧氏直接道,「洛大夫,你有什麼話可以直說,我的身子一直都這樣,容易出虛汗,且動一下便累得很。我知道,我八成是看不好的,畢竟那麼多年了,身子早就虛了。」
「確實是很多年了。」洛濟仁沉聲道,「您這不是病,而是中毒多年,一般大夫看不出啊,因為對方用量很少,用的還是南疆那邊的毒。江夫人,恕我直言,您身邊的人,不可信任。」